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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珠最近气不顺,尤其是每次回到谢府看到柳飘飘那张脸的时候,就更觉得不顺。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她过不去,她越是不想看到柳飘飘,越是在哪里都能看到她。最后她索性在自己院子里不出去了,柳飘飘又主动找上门。
为了这事,陈秀珠不胜其烦,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躲了出去。
生活上不顺心,所以只能努力发展事业。
陈秀珠这次到京城来的目的,最主要的是为了开拓她的服装事业,现在正好有时间,便想着应该好好研究下该怎么干比较好。
最开始她是计划所有的衣服都从阳平县那边的服装厂生产,再运送到各地售卖,还是谢大人给她指出了这个想法存在的问题。
运输问题。
如果是京城这边的客户想要下单,从下单到最后成品生产出来,少说也要个把月,之后还要再长途运输,一个是时间太长,另一个原因是长时间的运输,衣服路上遇到雨雪天,发霉发潮该怎么办?
这一点陈秀珠并没想到,谢大人一提醒她才觉得确实考虑的不全面。
这个问题她在出发前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不方便运输那完全可以直接在京城附近的城镇再开设一个分厂。
工人就在当地招工,按照京城这边的流行的衣服款式进行设计制作,方便客人下单,也免去了长途运输的一系列问题。
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也是节约成本的一个做法。
来京城有段时间了,陈秀珠一直没有动手去做这件事,最近她准备把这事提上日程。
但具体要怎么做,还要好好计划一下。
最近烦心事不少,但也有件让人愉快的事情,桓哥儿要回来了。
书院一个月休息一次,一次两天时间,桓哥儿这段时间都是月底两天回来一趟,一眨眼,曾经那么小小的孩子已经长成了小少年模样。让陈秀珠觉得感慨不已,同样也觉得欣慰不已。
这孩子长得很好,眼神清亮,在书院也深受先生们和同窗们的喜欢,每次他回来说起书院的事情,都让陈秀珠觉得高兴。
今天桓哥儿回来却不像之前,问他在书院怎么样了,他也只是随口说了句一切都好,根本没有往下谈的想法。
直觉告诉陈秀珠,这里面有事情。
让人带桓哥儿回去休息,陈秀珠转头叫来了桓哥儿身边的书童吉祥问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事情了。
吉祥是谢大人给桓哥儿配的书童,平时跟他一起住在书院中,桓哥儿有什么事情吉祥一定知道。
“小少爷没什么事情。”吉祥眼神闪烁,这样子更加让陈秀珠认定,书院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吉祥到底年纪小,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被陈秀珠几句话吓唬了一下,立马什么都说了。
“是平阳侯府的几个少爷,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小少爷没有父亲的事情,在书院里嘲笑他,小少爷为了这事跟他们动了手,还被先生罚了。”
吉祥提起这件事就觉得气愤不已,但没办法,桓哥儿回来之前严厉警告过吉祥,绝不允许他对陈秀珠嚼舌根,因为他不想让陈秀珠担心自己。
以陈秀珠对桓哥儿的保护程度,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气不过去找他们算账的,可是对方是平阳侯府的少爷,他担心会因此给陈秀珠惹麻烦。
桓哥儿的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陈秀珠,听完吉祥的话,她就明白了这孩子担心什么,因此更加愤怒。
平阳侯跟陈秀珠还有一笔帐没算,他儿子们又来欺负桓哥儿,这口气要是忍了,她还有什么资格说保护孩子。
两天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桓哥儿除了在家里温书之外,抽空还出门去跟薇薇见了一面,各自说了下最近的情况,两个孩子现在年纪都不算大,又是小时候的感情,因此见个面也不算不合规矩。
等桓哥儿准备回书院的时候,陈秀珠提出跟他去一趟书院,当时桓哥儿的脸色就变了,有些紧张的问她,“大姨你好好的去书院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随便去看看。”陈秀珠笑笑,“你去书院也有一段时间了,我还没见过你的先生和同窗们,正好我让人做了些点心和果子,拿去给你们先生和同窗们分来吃。”
桓哥儿更是紧张,他担心一旦陈秀珠到了书院就会发现他被人笑话没爹的事情,因此十分想要阻止陈秀珠过去。
可他不管怎么说,陈秀珠都坚持要过去一趟。
桓哥儿没办法,只能默默祈祷,今天千万别让陈秀珠遇到平阳侯府那几个少爷。
但越是不想遇到什么事情,往往就越会遇到。
月初学生们回到书院这一天,很多家长都会来送孩子们,所以书园门口这一天也有不少各家的马车停在那里。
桓哥儿有些心惊胆战,四下看了眼,见没有他不想遇到的那几个人这才松了口气。
可就在刚进书院的大门,立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诶呦,这不是那个没爹的野种吗?”
桓哥儿脸色一僵,转过头去果然看到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几个人。
平时他们几个就喜欢在书院作威作福,仗着父亲是侯爷,没少欺负书院中家世不如他们的同学,桓哥儿没有父母,跟着大姨生活,又是从小地方来的,在他们眼中就是乡下来的土包子,欺负起来当然不会手软。
难听的话不知道说过多少,桓哥儿气不过跟他们打过一次架,最后闹到了先生面前去,先生偏帮他们,认为是桓哥儿先动手不对,为此还罚了他。
从那天开始,不管他们说的多难听,桓哥儿都没有动过手了,只是一直默默的忍耐着。
陈秀珠回头看到几个半大的小子,正对着桓哥儿嘲笑着。
她当时脸色就黑了,不管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嘴巴就这么毒,一看就是父母被教好,她最近气不顺,根本就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走过去,一人脸上甩了一巴掌。
书院里进进出出都是人,谁也没想到会有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一时间全都愣住了,包括那几个被打的孩子们。
熊孩子就该打,既然他们父母不知道教导,那就让别人教他们做人。
“你!你敢打我们!”其中一个熊孩子开口喊道,“你可知道我们是谁,你敢打我们小心倒大霉!”
这几个熊孩子身后都跟着下人,刚才是事发突然,谁也没料到陈秀珠会动手打几个孩子,等发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这会反应过来,冲过来挡在那几个熊孩子面前,伸手指着陈秀珠骂骂咧咧。
陈秀珠今天来,当然不会一个人来,除了梧桐贴身跟随,还格外从谢府的护卫中挑了两个身强体壮的,这会面对对方的叫嚣,她直接让两个护卫动手让他们闭嘴。
两个护卫也没客气,三下两下,那几个下人就倒在了地上,一个个捂着肚子,捂着腿,捂着胳膊叫个不停。
“回去告诉平阳侯,今天只是个小教训,他要是不会管儿子,我不介意帮他管管。”
陈秀珠冷言冷语开口,那几个熊孩子根本就没见过这等场面,当时就吓哭了,转头往门口跑去,地上的下人们紧跟着追了出去。
其他人看着陈秀珠这等恶霸的行为,有人震惊有人觉得她得罪了平阳侯府要倒霉了,也有些觉得不屑,但没有人再开口说什么,陈秀珠看了一眼其他人,转头看着桓哥儿说道,“大姨告诉你一件事,要是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出了事大姨帮你兜着。”
她没教孩子要忍让,忍让也分时候,他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一味忍让只会让别人觉得自己更好欺负,以后更加变本加厉。
桓哥儿愣愣的看着她,红着眼眶点头,“我记住了。”
他年纪越大,心中对陈秀珠的感激就越多,小时候还懵懂不知事,只知道大姨为了他付出了很多,连婚事都因此耽搁了。
但随着年纪长大,他才明白,大姨为了他岂止是耽搁了婚事那么简单,这些年付出的心血和关心,都是实打实的。
别人家的孩子要是在外面惹了事,回家还要担心家中长辈惩罚,但陈秀珠从不这样,她会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如果确实是自己调皮捣蛋,该惩罚就惩罚,但如果是旁人故意欺负人,她也从不肯吃亏,一定会直接打上门去。
桓哥儿在学校受了委屈的事情,他原本没想跟陈秀珠说,但没想到她知道了,直接领着人把平阳侯府那几个少爷教训了一顿。
说实话这事对桓哥儿心中触动很大,小孩子尤其是从小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往往特别需要关心。
陈秀珠的做法就是给了桓哥儿极大的安全感。
当然安全感是有了,同时担心也很多,“大姨,你这样做肯定是得罪了平阳侯府的人了,他们一会肯定要来算帐,你赶紧回去吧。”
这几个熊孩子受了欺负,回去肯定要告状的,不出所料,过不了多久平阳侯府的人就该过来算账了。
陈秀珠既然敢来,就想到了这些,她要是害怕今天就不会动手了。
“走吧,带我见见你们先生。”陈秀珠开口说道。
桓哥儿仍旧担心不已,但还是点点头,带着陈秀珠去见李先生。
李先生也正要找他们,陈秀珠在书院门口把平阳侯府的几个少爷打了的事情,李先生听说之后便急匆匆赶来,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在书院动手打人。
“就是你在书院动手的?”李先生怒道。
陈秀珠敢做就敢当,当即点头道,“是我打的人。”
李先生见她打了人丝毫心虚都没有,反倒还一脸“我打人怎么了”的理直气壮,让李先生更是恼怒。
“书院是念书的地方,不是你在这里撒泼动手的地方,有你这样的长辈,怪不得教出这样的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先生认为自己是读书人,不屑于跟一个女人争执,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让眼前这个人难堪了。
“你家这个孩子我们书院教不了了,立刻带他走。”
李先生并不知道陈秀珠的身份,谢大人给桓哥儿办入学的时候,也只是以谢府亲戚的名义让桓哥儿入学。
所以李先生认为,桓哥儿就是谢府一个穷亲戚,一方是平阳侯府的少爷,一方是谢府的穷亲戚,偏帮哪一方自然不用说。
陈秀珠开口说道,“亏你还知道书院是念书的地方,你不问青红皂白,只会偏帮家世好的学生,像你这种人也配当先生,我看你让你教导学生只会把学生们教坏!”
李先生气的脸色都变了,“你这个泼妇,你竟然敢如此跟我说话,简直翻天了!滚,马上带着你家这个孩子从书院滚出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陈秀珠撇撇嘴,一脸不屑,“我家孩子来这里读书可不是你批准的,现在让我们走也行,你让书院的山长出来亲自开口,我们立刻就走。”
“好好好,你找山长对不对,我现在就去找!”李先生怒不可遏,转头朝着山长的院子走去。
冯山长相当于书院的校长身份,他出了是书院的山长之外,还在朝中担任着官职,平时很忙,很少会到书院来,也就偶尔来一趟。
今天刚好就在。
李先生怒气冲冲过去告状,只说是想要开除一个学生,这个学生平时品行恶劣,经常欺凌同窗,而且家中长辈也蛮不讲理,今天还在书院中打了几个学生。
冯山长很少管书院的事情,闻言也觉得这个学生确实问题很大,“既然这样,确实不能留了。”
对于李先生的告状,冯山长没有反对,随口问了句,“叫什么名字?”
“叫陈景桓。”
这个名字冯山长很熟悉,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桓哥儿从入学开始,几次课业考核都是全书院第一。
冯山长几次看成绩单的时候,都会注意到这个名字,自然会有印象,“原来是他啊,他是哪家的孩子?”
“应该是谢府的亲戚吧,但应该不是什么近亲,看样子像是远亲。”李先生很肯定的说道,毕竟大长公主的府上,怎么会有这么粗俗不堪的亲戚,肯定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攀亲上门,这才不得不给安排到了书院。
这种穷亲戚哪家都有一些的,所以李先生想当然的认为桓哥儿也是这一类的。
冯山长却皱了皱眉,谢府的亲戚在书院中读书的,好像只有一个吧。
这个孩子还是谢瑞亲自给冯山长写了封信推荐的,说是他妻子的侄子吧。
谢瑞跟冯山长同朝为官,交情还算不错,他亲自写信推荐的人,冯山长怎么都的给面子,所以当时就破格接受了桓哥儿到书院读书。
但他没太在意谢瑞说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因为这种走关系进书院的学生每年都有几个,一般都是仗着家里有门路,来这里混日子的。
所以冯山长也没太在意,要不是李先生今日提起,他还真想不到,原来书院近来的这个优秀学生,竟然是谢少夫人的侄子。
冯山长看了眼李先生,“这个学生真像你说的那样品行不堪吗?”
李先生一阵心虚,但还是一口咬定,“当然了,这个学生上次还因为打架被我罚了,结果非但没有悔改,这次还领着个泼妇上门来闹事,这等学生要是不赶出去,以后会影响到我们书院的名声,其他人还怎么放心把孩子交到我们这里。”
冯山长说道,“我去亲自见见他们。”
“这个不用了了吧。”李先生阻止道,“不过是些小事,怎么能劳烦山长您亲自过去。”
“这可不是小事,你可知道你说的这个品行不堪的学生跟谢府的关系?”冯山长人已经往外走了,李先生当即跟上去,追问道,“什么关系?”
他虽然好奇,但并没太当回事,还能是什么关系,总不能是谢大人的私生子吧。
知道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冯山长摇摇头,“我早就告诉过你,对待学生要一视同仁,他们进入书院,就不要关注他们的身份。但你总是不肯听。”
李先生嘴上答应着,心里根本不当一回事,说谁不会说,但真的做起来谁又能真的一视同仁,家世高的学生,以后肯定要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交好了他们,将来有个事情开口,他们也会愿意帮忙。那些穷学生,仗着有几分聪明进入书院,将来就算考中了功名,将来也是当个芝麻绿豆的小官。
冯山长叹口气,“你说的那个泼妇,要是我没猜错,应该是谢少夫人,那个孩子是谢少夫人的侄子,她只有这一个侄子,从小养在她身边,跟她儿子差不多。”
李先生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谢少夫人是哪位,愣了会才惊呼一声,“你是说那个女人是大长公主的儿媳妇?”
李先生惊呆了,他以为是一般的穷亲戚,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哪里能想到会是谢大人的妻子,长公主的儿媳妇。
这样的身份,别说他不能把人赶走,人家不把他轰走就不错了。
长公主可是圣上的亲姐姐,身份何其尊贵,她还一向护短,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在书院受了委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先生激灵了一下,“不会吧,我看她一点没有尊贵之气。”
“谢少夫人出身贫寒,跟谢大人是在任上认识的,所以跟京城中其他的贵女们不一样也很正常。”冯山长一路走到前院,她不认识陈秀珠,但认识梧桐。
梧桐是长公主身边的丫鬟,以前长公主出席宫中宴会的时候,曾带着梧桐一起进宫过,所以冯山长认识。
见到梧桐站在陈秀珠的身后,冯山长基本上就确定了这个女子的身份,应该就是谢少夫人无疑了。
他瞪了眼李先生,快步走过去。
李先生见状还觉得不能相信,嘀咕道,“还真是谢少夫人啊!”
冯山长过去跟陈秀珠见礼,陈秀珠见对方客气,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回礼,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冯山长。
“我无意来书院闹事,但是这事实在不像话,我家孩子在这里读书,不是来这里受委屈的,如果书院无法保护他,那我就用自己的办法来保护他。”
陈秀珠的态度很客气,但言语中的意思不客气,说白了就是你们书院要是不能主持公道,我就像今天这样自己动手了。
冯山长哭笑不得,但还是客客气气的回答,“这事我并不知情,我会仔细调查清楚,如果真的像谢少夫人说的那样,我们会还桓哥儿一个公道。”
陈秀珠看了一眼李先生,“恐怕这事没那么容易吧,刚才这位李先生还说要把桓哥儿赶出书院去。”
李先生急忙站出来表示,“谢少夫人息怒,我刚才一时冲动说错了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那我等冯山长的解决办法。”陈秀珠看了他一眼,见他前后反差这么大,应该是刚才去告状,从冯山长哪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发现惹不起谢府,所以才突然改变了态度。
若从谢府这边论,谢大人现在也不过是七品外官,在京城官员一抓一大把的地方,根本连名字都算不上。
跟平阳侯府根本就没得比,但如果从罗氏那边算,罗氏除了是谢家妇,她还是长公主,是皇帝的亲姐姐。
这个身份就足够碾压一切了,平阳侯府虽然还是侯府,但如今平阳侯这一代,已经是第五代,侯位承袭五代,到了第六代就要靠下一代自己奋斗了,不能继续继承下去。
这样的门第和长公主根本就没得比,李先生从知道了陈秀珠的身分开始,就后悔自己刚才说的话,恨不得打自己两嘴巴子才好。
“这件事我一定给少夫人一个交代,决不让桓哥儿受委屈!”李先生主动开口保证。
话音落下,有人急匆匆跑来,报告了一件事,“平阳侯府来了很多人,都带着家伙来的,他们说要来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