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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想拦着她们，有人不服，梗着脖子脸色愤愤不平的瞪着她，“我们说什么你不是都听到了吗？何必明知故问。”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你们了，问你们当然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哪里惹了你们，让你们对我这么大的恶意？”陈秀珠单纯的想知道原因而已。
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想知道，不然这样真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丁香叹了口气说道，“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她们也不过是有些气愤而已。”
丁香一副老好人的样子，陈秀珠抿唇，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放到她那个时代，就是标准的绿茶，明着一套，暗地里一套，跟这种人说话脑子要山路十八弯，不然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带进沟里去了。
“你们有话就直说，用不着这样阴阳怪气的背后说我。”陈秀珠冷了脸，声音也多了些不耐烦，“我给你们机会，你们要是不说，我现在就去跟程允说，告诉他你们在背后说我坏话，反正我在你们眼里都已经是坏人了，不差再坏一点。”
陈秀珠的话让几个人纷纷变了脸色，她们气愤不平的看着她，“你，你怎么能这样，你都赶走了红草，还不肯放过我们，难不成要把我们都赶走才高兴？”
“红草不是因为打碎了茶杯才被赶出去的吗？关我什么事？”
陈秀珠一开始听到秦风说红草被赶出去，她也有种难不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的错觉，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至于。
程允跟她的关系，不至于为了她把身边伺候的丫鬟都赶走的地步。
可是此刻这些丫鬟们看着她敌视的目光，让她很是不解。
“少爷一向好说话，平时我们打碎个什么东西，也很少跟我们计较。就算红草今天犯了错，罚她月银就足够了，怎么也不至于把人直接赶走。”
说话的小丫鬟红了眼眶，很是为红草不值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你，昨天红草怀疑你偷了东西，你一定是记恨在心，所以让少爷把红草赶走了。”
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陈秀珠哭笑不得，无奈极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们想象力也真是丰富，“你们也真看得起我，我说的话，你们少爷就能听？”
“不是你还是谁！”
陈秀珠必须要跟她们把这件事掰扯一下，“首先，红草犯错是事实，被赶走也没有问题。其次，不是我告的状，不管你们信不信。”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小丫鬟一脸不信。
“那就换个说法，假设是我告的状，你们少爷也是为了我把红草赶走的，那直接赶出去就得了，何必找个借口，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这么说倒是事实，程允别说赶走一个红草，就是把整个程府的下人们全换一遍，也不需要找借口，直接换掉就是。
本来对主家来说，一个丫鬟，连费心想理由都不需要。
“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就不是你做的。”小丫鬟依旧嘴硬。
陈秀珠跟她说道，“红草平时为人怎么样，做事怎么样，你们以为你们少爷真的一点不知道？如果她真的做事勤恳认真，今天也不会因为一点错误被赶走，之所以会这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平时偷懒的事情，你们少爷很清楚，所以才会把她赶走。“
就说陈秀珠在程府这段时间，她都不止一次听到红草抱怨平时琐碎事情多，还有经常看到她偷偷躲着不干活。
她来了这么短的时间都能看出来红草不是个勤快人，程允不可能毫不知情，所以说没有什么无缘无故，所有的事情都能找到原因。
几个小丫鬟终于不再开口，想到了红草平时的表现，确实如陈秀珠所说的那样，她经常偷懒，而且仗着自己是少爷屋内的二等丫鬟，没少欺负其他小丫鬟。
她们被人挑起来的怒火，这会想到平时的事情，渐渐熄灭了。
丁香原本还想借着这几个小丫鬟让陈秀珠难堪，最好她去找程允告状，这样一来，她就彻底把府中所有的人都得罪了。
虽然都是下人，但下人们要是都讨厌一个人，处处跟她过不去，那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但没想到，她短短几句话，竟然让情况逆转了，小丫鬟们相信了她说的话，甚至因为她说的话，想起红草往日里种种不好。
“红草人已经被发卖了出去，再说这些有什么用。”丁香叹了口气，“算了，不管是谁对谁错，都过去了。”
陈秀珠不赞同这话，“红草虽然被发卖了，但这件事本身却还是应该明白一些，不然大家都觉得红草是被冤枉了，那岂不是说明，你们少爷处事不公了？”
丁香当即脸色大变，“我们怎么会觉得少爷处事不公！”
“你们在这里说的这些话，难道不是对你们少爷的决定不满的行为吗？你们想想，要是他知道你们原来这么想的，会怎么样？”
陈秀珠的提醒，让小丫鬟们不约而同的都激灵了一下，要是让程允知道她们背后对他的处置不满，她们这些人全都要受罚，说不好还要跟红草一样被赶出去。
“所以啊，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们吗？做下人的，对主子的决定不能有不满，也不能妄加猜测。”陈秀珠看着她们，沉了沉声音，“退一步说，今天这件事，就算是我告密的，就算你们少爷为了我将红草赶出去了，那又如何？你们难道就可以对主子的决定不满了？“
小丫鬟们都低着头，这话她们最开始入府当差的第一天就被告知过了，但是她们都给忘了，所以才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们，我们知道错了。”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丫鬟们，这会一个个红着脸低着头认错。
陈秀珠说道，“既然知道做错了，那就去好好做事，以后少听别人的挑拨，凡事多想想才是正经的。不然有朝一日自己惹了麻烦，别人什么事情没有，你们可就遭殃了。”
小丫鬟们连连答应，一旁的丁香却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眉头皱着，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秀珠。
察觉到她的注视，陈秀珠弯了弯唇角，“丁香，你说呢？我说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丁香干笑两声，“秀珠姐教训的是，你们听明白了还不赶紧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一会少爷看到你们在这里偷懒，小心把你们都赶出去！”
小丫鬟们做鸟兽散。
丁香回头看着陈秀珠，扯了个笑容，“秀珠姐来这里找少爷吧，他就在屋内，你进去吧。”
陈秀珠回了个笑容，转身迈步进去。
程允在书房翻看账册，见陈秀珠来了，放下手里的书，朝她笑道，“你回来了？今日逛的怎么样？”
“不好。”陈秀珠摇摇头，把珍宝阁的事情跟他说了，“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明目张胆的盗窃别人的成果不说，京城的店开不下去了，转头跑到徐州又继续开店。”
“需要我帮你什么？”程允很意外，没想到珍宝阁所售卖的首饰，都是出自她手。
“我上次听你们说起程家的生意，是不是徐州这边有个金店？”陈秀珠之前给他当丫鬟那阵子，听到过几次下面的掌柜来汇报铺子的经营情况，她记得其中就有一家是金店，但是经营的不好，一直都是亏损状态，程允上次还说过有意要把金店关了。
陈秀珠这次来找他，就是为了这件事，她想要去经营这家金店。
“你想经营金店？”
“不行吗？陈秀珠以为他是不信任自己，“我会画设计图，能设计出新颖又好看的首饰，这正是你们金店目前最缺的。你把金店交给我管理，我没有钱，就以技术入股，三个月以后，我还你一个能盈利的金店。”
其实这有点说大话了，她对经营一家铺子，尤其是金店，没有多少经验可循，虽然之前跟刘掌柜合伙，但她一直都是负责出技术的，管理都是刘掌柜那边一手负责。
但好歹也合作了这么久，她多少也了解一些，而且还有一点，程允的铺子不缺有经验的管理者，就算她有不懂的地方，问问懂的人就行了。
现在珍宝阁明目张胆的卖盗版首饰，如果放任他们发展下去，以后怕是更加肆无忌惮，其他人都这么学，那她自己费尽心思设计出来的款式，岂不都成了给别人做嫁衣裳？
程允看了眼手上正在看的账册，正是陈秀珠向他提出要管理的那家金店，原本他已经做了决定，要把金店关了。
金店原本就不是程家的主业，既然不盈利，关掉也没什么可惜的，但看着陈秀珠如此有信心的样子，程允突然改变了主意。
“那就以三个月为期，三个月后如果金店能盈利，我就不关掉它。”
陈秀珠眼睛亮了起来，急忙说道，“我一定会努力去做的，你等着收钱就行。”
程允淡笑，这点钱他还不在意，不过看她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就是不赚钱也觉得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