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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消息了。”
元宝急匆匆跑进门,向谢瑞禀报了最新消息,“夫人很有可能在凉州城。”
凉州城封了一家青楼,原因是因为他们违规拐卖良家女子,被人举报了,所以官府出面直接把青楼封了。
顺藤摸瓜,把拐卖的人贩子也都抓了。
青楼的女子,各自被遣散。
这些人中,就有人见过陈秀珠,元宝也不是很确定,“只能说是可能,不一定是夫人,但是听那些女子说起的特征,跟夫人很像。但她的名字跟夫人的不一样,她叫江迟迟。”
元宝让人去附近的城镇找人,凉州跟阳平县隔的不近,原本并没想找那边,但偶然听说那边最近抓了一批人贩子,便过去走了一趟。
没想到这一趟还真问出了一点东西,有个人跟陈秀珠的相似度很高,不管是性格还是相貌的描述,唯一不同的就是名字。
但元宝还是回来将这个消息禀告给谢瑞,如今周围各地都找遍了,始终不见陈秀珠的人影,不管什么消息,也总得试一试。
“去凉州。”谢瑞当即命人准备车马。
元宝匆匆跟上,他前脚刚出门,后脚桓哥儿就听说了消息,跟着也要去凉州找人,被陈二大爷给抓了回去。
“你放开我,我要去凉州找大姨!”
“你去添什么乱,找人那是你谢大人的事情,你这个小屁孩,还是老老实实在家看书!”陈二大爷最近又欠了酒钱,被人追着要债,无奈之下,只得跑回陈秀珠这里躲几天。
听闻陈秀珠失踪了,他倒是没觉得着急,“人不会有事的,你大姨这命数奇特,一般情况下都能逢凶化吉。”
原本是个短命的,但因为某种机缘,命数已改,除非她自己闲着没事干找死玩,不然的话,都不会有事。
桓哥儿不相信,急地快哭了,“大姨失踪了这么多天,我怎么能放心的下,我一定要去看看。”
“你去了就是耽误你大姨跟姨父培养感情。”陈二大爷说道,“你大姨一把年纪了,到现在还没个一男半女,正好趁这个机会,跟谢大人培养下感情,你去了不是捣乱嘛。”
桓哥儿瞪大眼睛,“我去了怎么会是捣乱,我去了也不会耽误他们培养感情。”
“说你是小屁孩吧,”陈二大爷神秘兮兮的说道,“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反正你不准去,你留下等消息就行了。”
桓哥儿无法,只得听从陈二大爷的话,暂时留在这里。
谢瑞连夜赶路到了凉州府,直接去了衙门,二话不说便让知府把花满楼的那些人都带过来问话。
凉州知府被吓得不轻,以为是这件事有什么审理不当的地方,心惊胆战的让人把人都带了过来,谢瑞亲自审问她们。
这些女子都见过江迟迟这个人,也都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知道得事情描述给谢瑞听。
“大人,我会画像,可以画出来她的容貌。”说话的是紫鸢,她有些胆怯地看向谢瑞。
谢瑞立刻让人取笔墨来,紫鸢走过去拿起笔动手画起来,等画像画好,谢瑞看到上面女人的一张脸,眉头紧锁。
“她人去了哪里?”
花满楼的众人都不知道,只知道江迟迟在官府封楼之前就跑了,为了这件事柳娘气的破口大骂,发了好一通的火。
谁知道紧跟着官府就来人封楼,虽然不知道是谁举报的,但大家都猜测是江迟迟。
谢瑞确定了江迟迟就是陈秀珠,得知她最后出现的时候是跟着两个男子一起走的,凉州知府命人去查,最后只能得知他们一路往南走的,但南边可大了,具体去哪里可就不知道了。
谢瑞准备往南找人,他刚坐上车,便被人拦住了车,拦车的是刚才给他画像的紫鸢。
“你还有事?”谢瑞蹙眉看她。
“迟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现在下落不明,我心中也担心不已。”紫鸢看着谢瑞的脸,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好意思,“我想跟着公子一起去找迟迟,希望公子能带上我。”
谢瑞冷淡开口,“不必,我不习惯带着其他人同行。”
话音落下,谢瑞命元宝出发,很快马车朝着城门的方向驶去,紫鸢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着。
她是京城人氏,曾远远见过一次谢公子骑马从街上走过,当时一眼便记在了心上,那是她永远都无法碰到的人。
后来家族没落,她被迫离开京城,在路上又遇到了人贩子,被人辗转卖到了花满楼,她更是觉得一辈子要完了。
可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谢瑞,想到这里,她心里便忍不住新潮澎拜,而一想到她心中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会因为一个那么普通的女子而着急,便觉得一阵阵的不高兴。
江迟迟凭什么能得到谢瑞的重视,若论相貌,她比江迟迟更美,不然柳娘也不会想让她当花魁娘子。若论才艺,琴棋书画她样样精通,江迟迟就连一个最简单的舞蹈都学不会。
再论性格,她懂得廉耻,被卖到青楼之后为保情报宁愿求死,可江迟迟呢,她在那种肮脏的地方还能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跟青楼里面的女子们一个个说说笑笑。根本就是鲜廉寡耻。
不管怎么对比,她都比江迟迟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她不懂,为什么谢瑞要这么在意江迟迟,反倒对自己视而不见。
站在街上,紫鸢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咬了咬牙,她不会这么放弃的,她一定会让谢瑞看到她的。
*
陈秀珠跟程允在徐州城逛了一圈,最后来到他在这边的宅子。
宅子很大,地脚也好,里面布置的也极为雅致。
陈秀珠以为她作为丫鬟应该没有资格分到单人间,可能会是很多人挤在一起的大通铺,但没想到程允给她安排了靠近他卧房的房间,说是这样比较方便她履行丫鬟的职责。
房间很大,床也特别舒服,陈秀珠觉得很满足。
她刚入住就被程允叫了过去,她一进门便看到屋内放了一个竹篓,里面听到有什么扑哧扑哧的声音,像是吐泡泡声。
“打开看看。”
陈秀珠好奇打开看了眼里面,一看眼睛就亮了,“螃蟹!”
“刚好有人送了一些,你不是说会做螃蟹宴吗,我今晚就等着吃你的螃蟹宴。”程允淡笑着开口说道。
螃蟹宴是陈秀珠路上的时候说的,这会看到这么多螃蟹,当即保证道,“没问题,我这就去厨房,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兴高采烈地抱着竹篓往厨房去,程允看着她的背影,低头轻笑一声。
陈秀珠说到做到,把她自己爱吃的做法全都做了一遍,当然不是她一个人做的,是她口述,厨房里的师傅们按照她的指挥做出来的。
要让她一个人做,估计要做几个时辰才行,但动动嘴皮子就很快了。
厨房里的师傅们都是经验老道之人,她稍微一指点,立刻就能明白她的意思,做菜的速度又快又好,还节省了不少时间。
等一桌螃蟹宴摆上桌的时候,程允坐下来,看了一眼一桌子的菜,还真都是螃蟹制作而成。
陈秀珠站在一旁,看着这些菜流口水,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主人吃饭丫鬟是不能上桌的,不过没关系,她等会再吃就行了,她早就在厨房给自己各种都留了一点。
所以她现在就希望程允能赶紧吃完,这样她就可以去吃饭了。
“公子尝尝这个蟹黄面,这个制作特别麻烦,就是取蟹黄就花了不少功夫。用它拌面味道鲜美极了。”陈秀珠说着自己咽了口口水。
程允喜欢看她这副嘴馋还得拼命忍着的样子,但他不舍得真的让她馋着,于是便开口道,“你坐下来一起吃点吧,这么多我也吃不完。”
“我是丫鬟,坐下来不好吧。”虽然是暂时的丫鬟,但谢大人一天没拿钱来把她接回去,她就还欠着程允的,不能一点规矩都不知道。
“无妨,我让他们都离得远远的,这样没人看到就不算你不懂规矩。”程允开口,其他下人都退了出去。
陈秀珠在他旁边坐下来,有些激动,“那我就不客气了。”
“喜欢吃什么随便吃。”程允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陈秀珠都喜欢吃,闻言也没客气,伸手拿起一只清蒸蟹,动作麻利的掰开,将不能吃的地方除掉,剩下都是滋味鲜美的肉。
“你不用工具吃吗?”程允以为她是不会用,吃蟹要用专用的工具。
“用那个太麻烦了,我喜欢用手,这样吃起来比较爽。”陈秀珠掰开螃蟹的身体,很快把里面的肉吃完。
程允看着她吃螃蟹的动作,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吃螃蟹的。
但是意外的,这样不用工具,直接用手的动作,换做旁人,他定是会觉得粗俗无比,但在她做起来竟然不觉得粗俗,反倒是有种干净利索地感觉。
一只螃蟹吃的干干净净,蟹壳规规矩矩摆在盘子里,最后她又给摆成一只螃蟹的形状。
陈秀珠笑眯眯的说道,“你看,这样吃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