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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镜尘……”姜宁笙重复着这个名字,冷笑道:“我真是小瞧这个叶家庶子了!”
姜宁笙沿着小路走到后院的厢房,只见祁湛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宛如一尊石像,双目早没了温度,只剩下阴沉。
“本王来了,怎么也没人奉茶?”姜宁笙轻松的语气打破屋内的寂静。
“姜宁笙!”祁湛厉声直呼他的名讳,冷漠的目光一寸寸移向他,“是谁引岚烟回顾家?”
姜宁笙别过头,躲避祁湛尖锐的目光,随随地猜测,“想必是安王吧。”
“我在京城有十几处宅子,安王如何知晓她在京郊别院!”祁湛把一张字条狠狠地甩到姜宁笙的脸上,“姜宁笙,你究竟瞒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字条缓缓落到地上,上面写着“顾家有难”四个字。
姜宁笙拾起字条,知道瞒不过祁湛,低声承认,“没错,是我做的!”
话音刚落,祁湛的剑便指向他的胸口。
“你要杀我?”姜宁笙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我兄弟多年,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要杀我?”
他沉沉地看着祁湛,“即便顾岚烟没有回家,你也骗不了她一生一世!安王、裴苍,他们哪一个不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祁湛的剑没有放下,目光中浸满伤痛。
“你要杀我?好啊!杀吧!”姜宁笙往前走了一步,任由剑刺破衣衫。
在剑还未刺进他的身体时,祁湛猛地收回剑,声音沙哑地道:“出去!”
姜宁笙深深地看了祁湛一眼,临走前,提醒道:“祁湛,如果你想保住顾岚烟的命,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是你的软肋。”
屋内又陷入寂静之中,微凉的风从窗子吹进去,吹落了白玉瓶中的幽兰,那朵娇小的兰花就这样凋零。
他记得她最爱把花插进白净的瓶中,欣赏暖阳照在花蕊上的样子,她说,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她无忧无虑的笑容那样纯洁美好,让人不忍去伤害,不忍告诉她这世间的恶。
然而,他却亲手将她安静的生活打破了,将她推入仇恨的地狱中。
从今往后,她对他,应该只剩下恨了吧!
雨后的阳光格外刺目,照进城郊一处荒废已久的破庙中。
叶镜尘抱着一摞干草走进庙中,“她醒了吗?”
“还没有。”顾九拿着帕子擦拭着顾岚烟额头上的虚汗。
从顾家逃走后,他们一路逃出城,顾岚烟身子娇弱,经不住雨淋,烧了整整一夜。
这时,只听到岚烟发出含糊不清的呢喃声。
“她在说什么?”叶镜尘问。
顾九眼圈通红,心疼地抱着顾岚烟,“烟儿不怕。”
叶镜尘走到顾岚烟身旁,俯下身,清楚地听到顾岚烟说:“姑母……我错了,哥,快走,走……”
看见她憔悴的样子,叶镜尘的心仿佛被石头碾过一样疼。
“对不起,是师兄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当时他没有让顾岚烟和祁湛在一起,那么,至少在面对寒洛的剑时,她不会那么绝望。
“哥!”岚烟一声惊叫,猛地睁开双眼。
“烟儿,哥在这里。”顾九紧紧抱住顾岚烟,轻抚着她的头,柔声安抚,“别怕,都过去了。”
“哥……”顾岚烟双目失神地看着顾九,想起昨晚的一幕,泪水顿时涌出眼眶。
她双手捂着疼痛的胸口,沙哑的嗓子不停地喊着:“姑母。”
姑母,我该怎么办?
我要怎么面对那个人!
心仿佛被凌迟千万刀,撕心裂肺的疼。
她蜷缩着颤抖地身体,如一个受伤的孩子般。
不知哭了多久,泪水仿佛都流干了,她抬起头,哑哑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顾夫人许是卷入了什么事情中。”叶镜尘并不知过多的细节。
顾岚烟目光看向他腰间的佩剑,“你为何会武功?”
“师父教的。”叶镜尘提到“师父”,清冷的眸中闪过一丝伤痛,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岚烟,师父殁了。”
“师父殁了?”顾岚烟身上血仿佛凝固。
“那日师父服了毒,他嘱托我,如果顾家出事,一定要保你平安。”
“师父……”她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衫,含泪的眸中充满无助。
一夜之间,她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像有故事,不似从前那么简单。
突然,庙门被人踢开,只见十几个护院打扮的男子走进来,他们的目光看向叶镜尘,一个穿着紫衫的男子恭敬地说:“公子,该回府了。”
是叶家的人。
叶镜尘眼中浮出一层寒气,“休想。”
“公子,得罪了。”紫衫男子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一起走过去。
叶镜尘的剑已经出鞘,对方的人显然没想到他会武功,诧异之时,已受了伤。
不过,叶家护院都是身怀武功之人,察觉到叶镜尘武功不浅,不敢掉以轻心,纷纷拔剑。
打斗之时,紫衫男子瞥向一旁的顾岚烟,眸中闪过锐光,拿出匕首刺向她。
“岚烟!”叶镜尘紧张地看向岚烟。
护院趁着叶镜尘分心时,点住他的穴道。
紫衫男子并不打算伤了顾岚烟,看到叶镜尘被制伏,收起匕首,下令道:“回府。”
就这样,叶镜尘被“请”回了叶家。
叶家,叶老爷坐在矮椅上,双手端起茶盏,吹了吹漂浮在水中的茶叶,慢慢地饮了口茶,抬起头,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叶镜尘,冷笑道:“纪尧当真是有本事,不仅教会了你制香,还传你武功。”
叶镜尘沉默不语,一双眼睛含恨地盯着叶老爷。
他深知叶家的人在这个时候“请”他回府,定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叶老爷目光暗了下去,“我已将顾岚烟的下落告诉了祁相,之后的事情,他会处理妥当。”
“父亲,你这是在杀人!”叶镜尘目光猩红地瞪着自己的父亲。
叶老爷残忍地笑了笑,“没错,为父就是在杀人!叶家承蒙祁相关照多年,祁相此次要灭口,我自当助他一臂之力。”
“你……是祁湛的人?”
叶老爷笑而不语,已是默认。
此时,叶镜尘才知道叶家的本来面目。
心中涌起说不出的厌恶。
叶家,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