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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冰市东部贫民区。
林剑在小巷顺着一个人手指着的方向看到一排低矮的瓦房。
指着房子的人低声道:“我亲眼看见老人从门牌号码173的房子进出,肯定没错。”
“知道了。阿狼,你带着兄弟们去附近找家茶馆喝茶去,我有事会联系你。”
“是。”阿狼见林剑朝着173房走去,他也带着几个弟兄转身离去。
林剑原来的手机早已关机,但是,他买了新手机备用,里面只有阿狼的电话号码。
林剑到了门前,看着破败的小屋,不由心酸,他站了足有三十秒的时间,才轻轻敲门。
“谁呀?门没有闩。”
林剑听见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带有嘶哑,他的眼眶不由红润了,他推开门,看着一位头发已经花白的妇人,轻轻呼唤了一声:“妈!”
妇人没有应答,她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端详着朝着她走过来的人,忽地狂奔过来:“剑儿!”
“妈!”
林剑忽地大叫一声,狂奔过去,一把将妇女抱住:“孩儿不孝!妈,我让你和爸受苦了!”
“儿啊,娘,娘不是狠心,娘和你爸没有能力留住你。”
“不仅如此,我们也被赶出了王家。”
“他们不让我们在方圆五百里出现,我们流浪到了这里,打听到离开海城市有六百多里……”
妇人抬头看着林剑,说着,不由老泪纵横恒。
“妈,别说了。孩儿不孝,都是孩儿的错。娘,孩儿来接你们回海城市。”
林剑再也忍不住,泪水滴落在妇人的肩膀上面。
妇人轻轻推开了林剑:“不要,剑儿!我们被赶出王家后,为什么没有寻找你?我们是不想再拖累你啊!”
“妈,你怎么这样说?”
林剑看着妇人大为不解。
“剑儿,你被赶出王家后,妈是天天念着你,吃不好,睡不着,你爸见我白天黑夜思念你,他向王家人求情。”
“但是,王家人并不答应,还讥讽你爸。剑儿,你知道你爸的倔脾气,他跟林海打起来,结果……”
“结果怎么样了?我爸呢?”林剑听得心里扑通、扑通的。
“剑儿,你看我只顾唠叨,忘了让你见你爸,快,你跟我里间看你爸。”
妇人说着拿着林剑的手,朝着一间黑暗的房间走去。
“林剑!你个混蛋!我不要你看!你给我滚出去!我永远不要看见你!”
林剑跟妇人刚要进门,从黑屋子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吼声。
“剑儿,你爸他……剑儿,你别生气……”
“你不要跟那个畜生说话,你让那个畜生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一辈子也不愿意看到他!”
男人的吼声打断了妇人的话。
“你就别逞能了,你每天都念叨着剑儿,他出现了,你怎么……”
“我每天都诅咒他快点死!”男人恨恨道。
林剑的心不由一颤:父亲真的这么恨我么?
“别听你爸的,他心软嘴硬……”
林剑终于看见躺在床头的男人,他差点认不出来这个男人了,看到男人瘦削的脸,林剑瞬间明白:他跟娘说的一样,不认自己,那是不想拖累自己!
“爸——!”
林剑忽地喊一句,语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在了床前,泪水滚落下来,再也说不出话。
“你,你!你个畜生!你,你还不站起来!你还不给我滚!”男人说着,想撑起身子,但是,他无能为力。
“爸——!儿子不孝啊!儿子害了你和妈啊!儿子给你们赔罪了!”
林剑说着,朝着地上重重的磕头。
“剑儿!不要啊!不要……你个死老头子,你怎么还对儿子……剑儿,不要再磕了……”
妇人泣不成声。
“林剑!你还是个男人吗?你给老子站起来!让老子好好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躺着的男人不再骂人,目光看着床沿这边大声道。
林剑站起来,伸手去掀被单:“爸,你到底怎么样了?”
男人一把按住被单:“看什么看?先让老子看看你!”
林剑的手被按住,他的目光跟男人对视着。
“嗯,你个混蛋儿子,倒是长得还很壮实!”
“爸,你到底怎么样了?”
林剑说着,拿开了男人的手,掀开了被单,他不由呆住了:男人穿着一件薄薄的长裤,但是,几处骨头明显地刺破了皮肤,顶着裤子的粗布。
“爸!谁干的?”林剑沉闷的声音透出一股杀气。
“你别问了。”林剑娘轻声道。
“伤我父母者,我让他生不如死!”林剑杀气不由从头顶冒出,他转过身子,压住杀气,“娘,告诉我,谁干的?”
“摔的!你个臭小子,你去让地球生不如死?”林剑爹恨恨道。
“你们不说我也猜到了!林家的林海!是不是?”
林剑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气。
“剑儿,你千万不要去找林海,你爹已经这样了,我可不想你……”
“娘,您放心!今日林剑,已非昔日林剑!我定要……”
“你个畜生!你上次闯祸还不够,你还想把你妈直接害死么?”林剑爹再次想撑起来,林剑赶紧扶着他爸坐起来。
“我……”
林剑不想再让父母担心,不再说下去,但是,心里复仇的怒火已经熊熊燃烧。
“你如果还是我儿子,你就安安分分地活着,我和你娘在这里安度晚年,也不想要你跟着我们,你哪里来,还哪里去。”林剑爸说。
“爸,妈,我这次寻着你们,就是要把你们接回海城市,我会让你们过上幸福的晚年。爸,到了海城市,我先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腿。”
两个老人看着林剑,听着他说的话,心里很是感动,毕竟是难割难舍的亲情,浓如血!
但是,看到林剑的衣着,两个老人却是不由担心起来。
“我们不要回海城市,剑儿,你一直都在海城市么?要不,你也别回海城市了,我们一起,我们三个人一起在这里生活好不?”
“你娘说得对,我也不赶你走了,你也留在这里陪着我们,生活是贫苦点……”
“爸妈,你们是怕我回到海城市找林海算账,被他害了吧!你们放心,我办事不会再鲁莽了!我们这就走,我请人来抬着爹上车……”
林剑说着,拿出了手机。
“剑儿,你疯了!我跟你爸不能在海城市方圆五百里内出现……”
林剑妈见林剑要带着他们回海城市,脸色大变,说出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