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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晕乎乎的,有点接受不了,也一点也不想回想。
佣人推门时,没发现异常。
沈蔓珺站在窗口吹风,大少爷靠在沙发上,转着手机,一切都很正常,如果忽视两人衣服上的褶皱的话。
“是叫我吗?我就进去。”沈蔓珺急促说道,没等佣人回话就走进去了。
沈蔓珺一进来就看到江清一个人,艰难的撑着身子半坐起。
“妈,我扶你。”
江清靠在病床上,沈蔓珺喂她温水喝。
“你要是想坐着,就叫我扶你,我不再,还有芬芬。”芬芬就是江积言安排的佣人,老实耐苦,“你一个人,摔倒了怎么办!”
“没你说的严重,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江清到底是过来人,爱昧的气味没来得及消散。江清敛眉,拒绝了再喂过来的水。
沈蔓珺没发现她的异常,单纯的以为是不想喝了,她将杯子闲置到柜子上。
“他呢?”
“江积言?”不提他还好,一提沈蔓珺脸就上红,声音也带了她没发现的小女人的娇羞,“他刚走,说是公司有事情处理。”
“哦。”江清淡眉,抬起眼皮看沈蔓珺,“我昏迷的时候你嫁人,我没来得及见见他父母,如今我身子好了,是不是也该见见了。”
这……沈蔓珺头痛不已。
江积言的母亲早逝,父亲和爷爷又不喜欢他,不说江家答不答应见面,认不认她这个儿媳妇,就算是答应见面了,画面也不会好看。
“妈,江积言的妈妈很早就去世了,他和他父亲的关系也不好。所以,别见了吧。”
去世了?
江清不禁想起她昨天的话——你母亲生下你就是这样教养的吗!当时那个孩子面容无异常,她也没往这方面想。
江清松动了。但双方家长见面这件事她绝不松口!
“是你跟他提,还是我叫过来说!”
沈蔓珺沉默了会儿,说:“我晚上和他说。”
江积言没有走,他在坐在车里等沈蔓珺。沈母不喜欢他,他也没必要去跟前凑热闹。
“总裁。”
江积言掀眼皮子看他,蒋书丞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乱晃,他是总裁他早退没有问题,蒋书丞一个助理怎么也跟出来了!
“你不在公司好好呆着来这干嘛。”
自家老板不在公司呆着天天跑医院他能怎么办!
“我打您电话没打通。”
江积言摸口袋,手机落在沙发上了。
他撇嘴,示意蒋书丞有事说事。
“沈薇不见了。”
男人眉毛挑动,耐人寻味,“跑了?”
“是的,沈卫东那边沟通好了,说今天会把人送过来。可是刚刚打来电话,说是人被别的人接走了,到现在都没找到。”
“一个大活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江积言觉着真有意思,“你说沈卫东是扯幌子耍我吗?”
蒋书丞摇摇头:“不像,他很着急,不像是装的。”
“哦,是吗?”
“那就有意思了。”江积言坐在后车厢翘着二郎腿看沈蔓珺出现在医院门口,正向他走来。
“你继续让人盯着,我不信沈薇无缘无故的失踪。不仅要盯着沈卫东,文思也给盯上,有必要的话,还有我那个便宜哥哥。”
“是。”
“蒋助理也在啊。”沈蔓珺拉开车门看到蒋书丞后一愣。
“是啊,这就是我的职员,一个两个的都不拿公司当回事。”
沈蔓珺都快忘了,她也是江源的职员,江积言的秘书。
她傻笑,坐到江积言身边降低存在感。
意外被中伤的蒋书丞考虑是否要换个职位,老板不好伺候啊。
江积言把完沈蔓珺的头发,说:“我独给你特权,谁让你是我老婆呢。”
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人变成了蒋书丞。
“呵呵。”沈蔓珺笑笑。她用余光扫江积言,他心情看样子很不错,那?就趁现在提了?可他拒绝了怎么办,蒋助理也在,多尴尬啊……
但是错过这个机会好可惜啊。
“趁着爷心情好,有屁快放,别憋在肚子里熏到自己。”
沈蔓珺黑线。
那她可就提了啊:“我妈说,想找个机会和你家里人见一面。你觉得,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江积言答应的干脆利落,行动力也迅速,第二天就把两家人都安排上了。
见面地点安置在老宅。在获得医生准许外出的前提下,江积言还是给江清配了医疗团队跟着她过去,防备不时之需。
他便宜老爹和他一个性子,把人气出个好歹来就得不偿失了。
沈蔓珺犯困,她就不能相信江积言,跑嘴跑火车,答应好的最后不作数,愣是折磨到凌晨才老实。早晨起床本就起晚了,又被他威胁着做了一番运动。
江积言最后瘫在她身上,她毫不犹豫的就是一巴掌,响亮的贴在他脸上。江积言嗜足,不但没生气,顺势抓起她手掌亲了一口。
一想到他的嘴巴亲过哪里,沈蔓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清醒。
“别瞌睡了,尼妈瞅见了还不得误会我欺负你了。”
沈蔓珺想翻白眼,可不就是欺负了。
这么爱昧的话她没好意思说。
这是她第二次来老宅了,初次的紧张不再,她犯难,她见识过江家人的难缠,尤其他父亲江钟山。
“我可提前告诉你了,江尚今天也来,你注意点,别去他跟前凑。”
江尚也要来?
得,又多了个难缠的角色。
啊!沈蔓珺突然心惊,不知不觉中,她的语气思考方式,都越来越像极了江积言。是好还是坏?
沈蔓珺推着江清走,江积言跟在她旁边。
江家人意外的都在,正都稳稳的坐在餐桌上,用心看,会发现餐桌上的食物都是清淡为主。一方面是江老爷子年龄大了,饮食本就清淡,另一方面,沈蔓珺不知道,这是江积言今早打电话特意吩咐过的。
如此细微的行为沈蔓珺没有注意到,江清都看在心里。
江垂青与沈母对视点头,江钟山没作声,隐隐能看出他眼里的不屑。不难理解,他本就对沈蔓珺这个儿媳妇不满意,又怎会对她母亲有善意。
江尚笑眯眯的,口气颇甜。
“伯母您好,初次见面。我是江积言的……哥哥。今天见到您,我才明白蔓珺为什么长的这么漂亮。”
江清礼貌的微笑。
“呦,哥哥?你可真有意思,谁来了都要句你是我哥,是有我才能衬得你多尊贵吗?”
“江积言!哪次回家见你老实过!今天是不是也想闹得不愉快!”江钟山摔碗筷。
桌上的氛围紧绷起来。
最淡定的非属老爷子和沈母。
江尚接下来说的话,让江清也不淡定了。
“爸爸不要生气,今天是个好日子。您不是一直怪弟弟不和您打声招呼就结婚了?今天伯母也来了,就当是迟来的会面?”
江清面容一冷,总眼睛质问沈蔓珺,江尚说的话属不属实。
沈蔓珺想装作没看见都不行,她桌下的手握上江清的,安抚她。
江钟山不屑的看了一眼江清。
江清与沈卫东的事属上一辈的事了,当时文家还算有地位,文家出了事整个圈子都人尽皆知,也都知道江清的存在,以沈卫东情人的身份。
女方这种家庭哪里能配得上他们江家!
“有什么好见的!本来婚事我就不同意,要不是这小子先斩后奏,我能容她进江家的门!做人理应先看清自己的身份!怪不得女儿能这样,原来都是随了她妈。”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罪魁祸首江尚笑眯眯的冷眼旁观。
江清面容煞白,桌下的手颤抖。
江钟山说的都是事实,她根本无力反驳。她这是自讨苦吃!还清高的要江积言离开她女儿,怕单纯的女儿嫁入豪门家庭受到冷落排挤。殊不知这些困难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带给她的。
不耻的过去,不耻的身份。
“我……”沈蔓珺忍无可忍,正准备反讽,有人劫了她的话。
“这话说的真好,是不是你自己心有体会啊。真情实感的,我还以为说的是你自己呢。”
“婚前出轨,替别人白养儿子。对妻子不闻不问,任由小三逼死了她。怪不得江尚现如今替别人养儿子养的开心,原来是随了你。就是不知道那姑娘还能活多久?别和尼妈一样,富贵没享受到,一命呜呼了!”
“江!积!言!”江钟山暴怒!站起来拍桌子,碗筷都被震起来了。
“翅膀硬了!我管不了?江积言你别忘了我是你老子!你要是这辈子都想握着江源屁大点的公司,就继续气我!就你现在这样,等我死了,一毛钱都不留给你!!!”
“这就生气啦,”江积言吊儿郎当的,他努嘴示意看江清,江清强撑着勉强还能坐在这,“你话说的难听,也不见人家生气拍桌子啊,你这是欺负人家站不起来啊。”
江积言是在为江清评理,不惜把曾经的腌欑事拿出来说。他把年幼丧母的事说的轻松,又谁知他多难才从母亲因生他难产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
沈蔓珺怔怔的看着江积言,喉咙发涩。
突然的,很心疼他,想抱抱他。
“等你死了,我爷爷还好端端的坐在这,你和我说等你死了,呵,你这是催我爷爷赶快入土啊。”
“不是,爸,我没有。”
江钟山面对他老子还是怂的。
江垂青板脸没说话。江钟山手指着江积言,两边的胡子被吹起来,“滚,赶紧滚!”
“上次你带她回来我就说了,永远都不要回来,都别踏进江家的门!今天我容你一次,你倒好,得寸进尺!现在就给我滚!”
“你住着的是你家吗?公司是你的吗?兜里揣的钱是你的吗?我说江钟山,做人要点脸。你混成这样靠的是谁你心里明镜。我是希望你赶紧死,就你那点钱我还真看不上。不是谁都和你一样,啃老啃到这岁数。”
“行啦,我看这饭也吃不下去了,沈蔓珺。”
“啊?”沈蔓珺从惊鳄中回神。
“走了,还看什么看。”江积言书放在江清轮椅上,特意低头说:“伯母,我带你去上计吃好的。”
江积言斜眼看江尚,可见被他话气的不轻,手黏在被子上,强扣怕是要扣下一层血肉来。
江积言啼笑:哼,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