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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曜宸并没有将左牧深的无能狂怒放在眼里。
但小羊羊却歪头，一副“你很笨”的模样。
“你虽然是窝的拔拔，但是你没养过窝一天，窝不要你这个拔拔。”
左牧深目瞪口呆。
随即便僵硬着笑容，道：“虽然爸爸没见过你，但一直都念着你啊，来，快到爸爸这里来。”
小羊羊跟左曜宸贴得更紧了。
“窝不喜欢你，窝不要你当窝的爸爸！”
左牧深的脸立马变了。
“你不想？呵呵，你生来就带着我的血脉，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左牧深的儿子。”
小羊羊立马反驳：“你只是窝生物学上的爹，你并不是窝的拔拔！”
一句生物爹，把左牧深气得够呛。
他赤红着脸。
“没有我的允许，你休想认祖归宗！”
谁知道小羊羊可怜巴巴地拉住了左耀明的手。
“爷爷，你看看他——”
左耀明立马板起了脸。
“左牧深，别给脸不要脸，向阳的去向，你没权利干涉！”
转头，就一脸慈爱。
“乖孙儿，别管他，你回不回来，爷爷说了算。”
小羊羊朝左牧深吐了吐舌头，把他气得够呛。
“爸，我才是你的亲儿子，他算什么！”
左耀明：“他是我的乖孙！”
左牧深死咬着牙关，喉头忽然一阵腥甜。
嘴巴一张，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要是以往左耀明肯定心疼死了，可是今天，却只是蹙眉。
“大喜日子，你就不能忍忍嘛！真是晦气！”
这个儿子算是彻底废了。
幸好，老天爷给了他一个孙子。
一边的季予惜看着吐血的左牧深，笑而不语。
若是没看错，他活不了多久了。
应该是被人投了慢性毒素。
想来想去，大概也就季曼珠最有嫌疑。
左牧深死了，她的孩子生了，就再没人能影响到她的地位了。
但季予惜并未声张，就这么看着左牧深的血一股一股的从喉头涌出，最后演变成了剧烈的咳嗽。
左牧深控制不住身体，心里越发的恐惧。
自己这是怎么了？
“左牧深。”
季予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
她直视着他，态度不卑不亢。
“小羊羊的确是你的孩子，我不会否认他的身世，但他不会认你当爸爸，你死了这条心吧。”
“咳咳咳！”
左牧深咳得更凶，他捂住嘴，血却从指缝中喷出。
“你休想！季予惜，只要左曜宸还姓左，他绝不可能成为孩子的爸爸！”
左牧深几乎是从喉头将话给挤了出来。
那是他的孩子，就算左曜宸是左家的家主，也没资格抢他的孩子。
左曜宸敛眉，几乎是变了个人一般看向左牧深。
聒噪。
他略一抬手，直接将左牧深抬了起来。
“丢出去。”
左曜宸吐出这几个字。
左牧深被抬走了。
走的时候还在一直吐血。
可没人在意他了，包括他的父亲。
大家眼里只有那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娃娃。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
“三爷来了！”
左承业在众人簇拥之下出现了。
季予惜的手一紧。
左承业，左家的老前辈。
小羊羊能不能被左家认可，他说了算。
思及此，季予惜还有点小紧张。
下意识地看向了左曜宸。
左曜宸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可没想到，左承业见到小羊羊的那一刻，紧绷着的老脸上闪过了一丝惊奇。
“咦？你？”
目光在两个小娃娃之间来来回回。
一个满脸高冷。
一个热情活泼，一看见他就甜甜地冲了上来。
“三太公——”
左承业看着那两个小人儿。
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
“不用看，这一定是我们左家的孩子。”
他一眼认识，上次他考核过的‘左霆昀’，其实是小羊羊。
有了左承业开口，小羊羊算是彻底被左家认可了。
朱夏荷也是松了口气。
左承业摸着小羊羊的头，满脸慈爱。
“可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手续不能少。”
左曜宸点头：“已经在准备了。”
他说的是亲子鉴定。
在季予惜答应跟他公开的时候，左曜宸就在准备了。
现在，该出结果了。
正想着，古泠的电话就来了。
“老板，出了点意外——”
古泠声音里透着紧急。
“……小羊羊和牧深少爷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并不是父子关系，更像是堂兄弟。”
左曜宸拧紧了眉：“不可能，是不是哪里出错了？”
古泠道：“已经确定了，没有出错。”
挂了电话，季予惜见左曜宸愁眉不展，忙过去问：“发生什么事情？”
左曜宸看了看那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小羊羊和允云，还是把季予惜拉了过去。
“……你和左牧深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曜宸从来不问那一晚发生的事情。
他知道，让季予惜去回忆那些事情，等同于将她再凌迟一遍。
可是眼下，他必须知道真相。
“为什么这么问？”
季予惜问。
左曜宸将真相说了。
“小羊羊，不是左牧深的孩子。”
季予惜一凛。
她努力回想着那天晚上的事情。
“……那一晚，我们班在帝豪酒店包了房搞毕业晚会，季曼珠和左心玉在我喝的饮料里下了药，我被他们送到了左牧深的房间里。”
左曜宸却听见了关键词。
“帝豪酒店？是几号？”
季予惜回想着：“高考结束的那一晚，6月8号。”
左曜宸听了，满脸不可置信。
手下意识到低捏紧了季予惜的肩膀。
“你们当时在哪个包房？”
季予惜：“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1208．又好像是1206。”
那段记录她下意识地屏蔽了，现在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望着左曜宸，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
却件左曜宸凝重道：“七年前的6月8号，我下榻帝豪酒店1208房，被安灵犀算计下药，醒来的时候，那晚上的女人已经不见踪迹。”
“但几个月之后，安灵犀抱着孩子出现了，说那是我的孩子。”
季予惜的脑子一炸。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幕记忆。
她被人抬进房间，何房间里的‘左牧深’一夜春宵之后，中途稍微清醒了一些，似乎逃出了房间门。
可走了没一会儿，就倒在了走廊里。
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左牧深身边了。
她望着左曜宸，连呼吸都是一窒。
而左曜宸的速度奇快，直接拿起电话通知古泠。
“我咬跟小羊羊做亲子鉴定。”
看了一眼季予惜，又道：“昀儿跟合欢的亲子鉴定，也要做。”
古泠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快就安排好了一切。
等待结果的两个小时里，季予惜浑身的力道像人卸去了一般，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了椅子上。、
朱夏荷还以为她累了，把她安排到了左曜宸以前睡的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的季予惜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跟左曜宸确认进度。
左曜宸更是亲自去了亲子鉴定中心等结果。
睡不着的季予惜索性坐了起来，在左曜宸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忽然，一件西装外套映入眼帘。
季予惜疯了似的冲上去。
手摸上了西装，满脸不可置信。
这个面料，这个做工，这个针脚……不会错的！
季予惜立马叫来了左家的佣人，指着那件西装外套。
“这是谁的衣服？”
佣人恭敬地回：“徐小姐，这里是家主的房间，自然都是家主的衣服啊。”
季予惜整个人呆住了。
让佣人退下之后，季予惜打开了左曜宸的衣柜。
在衣柜里寻找着什么。
没看错的。
这些衣服，和那个六年前，救她的人，是同一个人设计制作的！
忽然，季予惜的目光顿住了。
她看见了左曜宸书房里，放在书架上的照片。
哪里记录着左曜宸从小到大每一个高光时刻。
其中，有一张，他一身西装革履出席会议的照片。
那件衣服是私人定制，独一无人。
现在，她就在季予惜家里。
她照那件衣服的主人，找了六年。
季予惜看着照片，泪如雨下。
原来，命运一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季予惜慌忙打电话给左曜宸。
还没说什么，左曜宸已经先一步。
“我在回来的路上，等我。”
听那急促的声音，应该是出结果了。
季予惜也慌忙穿好衣服下了楼。
朱夏荷正带着两个小宝宝跟左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说话，季予惜和左曜宸同时进了客厅。
一个是从楼上下来的，一个是从外面进来的。
“怎么样？”
季予惜还没说话，就已经被左曜宸抱住了。
“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直重复着那三个字。
“怎么了？”季予惜的脑子都懵了。
左曜宸把她松开之后，季予惜第一次看见左曜宸事态，整个人眼眶通红。
“麻麻！”
“拔拔！”
两个小宝宝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抬头关切地看着两人。
左曜宸蹲下身，握住了小羊羊的小手。
“向阳，我……”
他哽咽了一下，才道：“我是你的拔拔，亲拔拔。”
小羊羊懵了，看向了季予惜。
季予惜已经明白了，她点点头，道：“小羊羊，亲子鉴定做了，你的拔拔不是左牧深，而是——”
小羊羊已经明白了。
而季予惜则是蹲下身，看向了左霆昀。
“允云，麻麻刚才做了亲子鉴定，你就是麻麻当年生的第一个宝宝。”
“你没死，你是被人抱走送给了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