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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
距离初选已经过去两日。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向大地时。
清风山巅,十座擂台早已被拆除干净。
空余出来的偌大地盘,被一团巨大雾气所笼罩。
云遮雾绕,看不清其中的景色。
距离大比尚且还早,山巅上已经涌入成百上千的门内弟子。
如此大比,自然算的上是清风阁为数不多的盛况。
这一天,清风阁上下,除却为数不多,身负重任,不可擅自离开的门人外,基本上所有弟子,都来此。
时间尚早,不能藏于其中的门人,自然对大比中的百人,一一点评。
当然,对此评点,多是轻声细语,告知身边同伴。
若是出现自家峰上的师兄弟,就算是明知不敌,也会好语相言,倒也不会恶语相向。
虽说大部分都是来陪太子读书的命,可至少对方能够参与其中,自己不过是看客罢了。
尚未水落石出之前,这些招惹人厌恶的言语,还是少说为妙。
如此盛况,如何人少的了德源峰、飞来峰的弟子。
针尖麦芒、两峰弟子,喋喋不休,争论不止。
时间,在此悄然流逝。
随着骄阳高升,山巅上的云雾并未退散。
反倒是随着骄阳的照射,云雾愈发的浓郁。
此前,不过是普通至极的云雾,悄然流转,时不时,一股精粹的灵气从中散发出来。
若是有精通阵法的弟子,便会发现,山巅上的云雾,被阵法包裹其中,其手笔令人叹为观止。
此阵法名为:云蜃锁灵阵。
一种极为高深的阵法,以阵旗为辅,呈九宫之势;阵眼为主,将游离在此番天地间的灵气拘留其中;使得阵法不毁,置身在阵法中的修炼者,便会滞泄其中。
要想破开云蜃锁灵阵,到也有两种办法。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其一便是,以蛮横姿态,强行破开阵法;另外一种则是寻找出阵法中的节点,利用阵法的破绽,以巧劲,将其破开。
至于清风山为何会出现此等阵法,弟子们纷纷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今日是要门内大比,决定出谁将会是这一代弟子中,修为最为高深的十人,更关乎到,谁有前去苍莽福地,这可是一桩大机缘。
一旦,能够活着回来,完后的修为,不说一日千里,起码不会再担心修炼资源。
不知何时,云雾之上,出现一抹人影。
青袍飘飘,双手拢袖,黑丝盘在脑后,双眸微闭。
来人,赫然是此次主持大比的乾坤,乾长老。
与前几日不同,今日清风山巅,除却门内弟子之外,清风阁上下,几乎所有的长老,都汇聚在此。
待,要来的人,都到齐之后,乾坤张开双眼,右手一挥,衣袖飘摇。
刹那间,云雾悄无声息退却,空地上,露出十个一丈大小,圆形拱门。
悄然落下,手中多出一枚签筒,乾坤朗声道:“已经成功晋级前百的弟子上前。”
百人异口同声,抱拳道:“是。”
随即,百道身影出现在空地上。
随后,乾坤又道:“你们也看见身后的拱门没?
接下来,角逐前往苍莽福地的名额,将在此举行。
签筒内,总计有百签,有十种签,分别对应十个拱门。
进入云蜃锁灵阵先后顺序,则有你们各自的名次来决定。
手中的签,不可收纳入法宝中,只可随身携带。
晋级的条件,只有一点,当大阵中,人数剩下二十人时候。由你们手中,签的多寡,来决定谁去苍莽福地。”
说完之后,乾坤撇了一眼,坐在台上的诸多长老,皮笑肉不笑,眼神一扫而逝。
数十名长老,无一人,对此有异议。
显然,乾坤的安排,对于他们而言,公正、公平。
可接下来,乾坤的言语,直接将门内弟子的热情点燃。
“修炼必定,披荆斩棘。
一路上,风景良好,可到最后,多是独自一人,承受住心中的寂寥,默默的前行。
这种性格,分不出好快,仁者见仁。
人力终有穷尽之时,遇上麻烦。这时,便需要有个、甚至多个同伴,不论这类同伴,品性如何,是虚情假意也好,唯利是图也罢,终究是能帮助你们。
唯一小心的便是,若是出现最坏的打算,你们是否能够承受的住,失败带来的所有后果。”
乾坤的一句言语,直接挑明了清风阁内,山头林立;借此,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直接为这些素有矛盾的长老,不留痕迹的挑明关系。
都是清风阁内,自然谈不上什么有多大的仇恨,日子久了,日积月累下的小矛盾,一笔一笔,都在心中。
对于台下长老,各自传音,乾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然当做看不见。
就算是为了这些初出茅庐的后辈们,上上一课,让他们提前感同身受,认清现实。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百人已经抽完签。
苏景辉望着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庄小钱,相视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显然,趁着这几天的功夫,苏景辉一点儿空闲的休息时间都没有,每当这时,多是闭目凝神,一点点的思考,接下来,自己与庄小钱要如何应对。
要避开哪些要点,如此,才能在不暴露底牌的情况之下,尽可能的轻松取胜。
不给弟子过多言语的机会,乾坤轻喝道:“进。”
随着一名名弟子,踏过拱门,消失不见,乾坤双手掐诀,轻喝道:“起!”
云蜃锁灵阵,缓缓上升,漂浮到空中。
“散!”
空中大阵,如同闯进清水中的浓墨,疯狂散开。
“凝!”
一时间,山外,数百里范围内,灵气骤减,朝着清风阁内上空用来。
随着阵法扩散到整个清风阁的上空后,这才停下脚步,逐渐凝聚在一起。
轻飘飘的云雾,这会儿,看起来有些厚重。
台下,诸多长老见乾坤如此手段与手笔,叹为观止。
其中,德源峰,峰主陶向文,右手略微弯曲,眼角闪过一丝嫉妒;刘玄松,知晓一些底细,脸上古井不波。
至于阁主,此次端坐在大殿中,抬头,望着门外的光景,脸上逐渐露出笑容,自己的师傅当真是好眼光,不愧是自己的师弟,既然将一处洞天福地碎片,利用阵法与炼器结合,这才有外人看见的景象。
不过,这个师弟,倒也不愧是乾坤之名。
袖里乾坤。
望着目瞪口呆的长老,楚正和面色如常,心中却乐开了花,这才哪跟哪,不过是乾坤冰山一角罢了。
想到这里,楚正和一只手拖住下巴,食指轻轻的点在脸颊上,随后摇头叹息:“果然,这下长老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唯一,可惜了刘长老,若是实力能够再进步一些,自己也会让其委以重任。
哎!都说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偌大的清风阁,却无人能用。
希望此次大比中,这些年轻一辈的弟子,能够快点儿,成长起来。”
……
待风卷云舒,尘埃落定后。
乾坤嘴角抽搐,脸色有些发白,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觉得不够过瘾,有连续呼吸了三次,脸色这才有所缓和。
似乎,一次性将百名弟子收入其中,着实有些困难。
至于,是否如同,乾坤表现一般无二,除却本人之外,当真是天晓得。
衣袖摇摆不定,一声呵斥,食指与中指并拢,往身前一抹,乾坤厉声呵斥:“开!”
风起云涌,灵气从四面八方,朝着清风山巅涌来。
片刻过后,一幅由灵气构建而成的卷轴,竖立在山巅,画卷两端缓缓摊开,一幅山水画,出现在众人身前。
山水画中,青山绿水,百人的身影如同拳头大小;即便是修为最为低下的门内弟子,依旧清晰可见。
手笔之大,可谓叹为观止。方圆数百里内的灵气,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绝对不会再度恢复此前模样。
天地灵气,如井中水;清风阁内弟子、长老手中皆有一个空水桶,每一次从井中打水,每次水桶中装了多少水,视自身实力而定。
至于,乾坤则是一次性将井中水,全部抽取干净。
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喋喋不休。
台上长老,看不下去。轻咳一声。
“年纪相仿,甚至比你们小。一次性数百名,年轻俊彦。让你们如此近距离的揣摩,还不好好珍惜?
莫要嘀嘀咕咕,你们自己不想看,就暂时别评价,扰了其他同门的兴致。
这你属于你个人的机缘,同样也属于他们的机缘。”
说完后,满头白发,驼背老者缓缓坐下。
老者,山安峰、峰主,司徒安。
老者为何会如此,其实还不是存了私心。
原来,画卷中,不过片刻功夫,却已经有人相遇,并且已经动了手。
其中一方,赫然正是司徒安的孙子,司徒洪达。
虽说,对于司徒洪达没有信心没有去争夺苍莽福地的名额,可能够在诸多长老面前露脸,不也大大的涨了自己的脸?
人到老时,突破无望后,可不就是想着,自己的子孙后辈,能够自己争气,给自己涨脸不是?
老家伙,司徒安,这算盘可谓是打的劈啪响。
对于司徒安的打算,不少年纪相仿的长老,同样是心知肚明。奈何,自己后辈要么年纪大了,要么年纪小了,不能赶上此次门内大比,无法搓搓其威风。
只能是在此,静静的等着司徒安发挥。
画卷中。
原来,司徒洪达所遇见的人,赫然正是岭竹峰的郑俊彦。
若非如此,司徒安也不会,义正言辞说出那些话。
林中小道,两人相遇,还未动手,却已经火气十足。
至于缘由,还不算乾坤所定下的规矩。
两者相距三十丈,纷纷发现对方,停下脚步。
早在踏入此地之时,得知规矩后。对于争夺苍莽福地名额无望的司徒洪达,早早的就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
前十指望不上,那就争前二十。不高不低,既能给自己施加压力,又能给爷爷增添一些笑容。
一个自知大道无望,始灵逐渐退散的修炼者。
已经大致知晓,大限将近。
后辈能够做的,便是先将自己做好,尽量不去做一些让爷爷脸面无光的事情。让长辈,开开心心,每天多笑一笑。
这便是自己这个做后辈,应该做的事情。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为此,司徒洪达,也是早早在数天前,就着手研究,能够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同门,到底有哪些?
眼前的郑俊彦,见面次数不多,其铜皮铁骨,就引起了自己的关注。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在知晓对法厉害后,他司徒洪达,可没有傻到,以己之短,攻其之长。
两人相距不远、不近,司徒洪达拱手道:“岭竹峰,郑俊彦?”
说完后,灵气悄然流转,左手摆在身后,手中多出一方,雕琢龙龟驼峰的山水印章,印章底下,篆刻有两个大字:浩瀚。
敢如此托大,自然是有所防备;若是对方贸然出手,山水印,便是其中之一。
魁梧少年,郑俊彦挑着眉头,眼神略带惊讶,随后恢复神色,不动声色道:“正是在下。想不到,有一天,郑某人也能引起,司徒洪达的关。
当真是在下的荣幸。
不过,即便如此,还请交出竹签。多有得罪之处,明日,郑某定会到府上陪不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一上来,便是和和气气。如此情景,司徒洪达自然不会放弃,沉默片刻,轻声道:“哪里有一见面,就要对方竹签的道理?这可恨不像清风阁的作风。
更何况,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也让我好领教、领教,岭竹峰郑俊彦的厉害。”
郑俊彦骤然动身,一跃跨出,身形出现在数丈之外,爽朗道:“到我倒领教领教,到底是师兄的山水印硬,还是郑某人的拳头硬。”
眨眼过后,郑俊彦已经出现在司徒洪达五丈之外。
好在司徒洪达早有准备,高举手中印章,火石之间。
“嘭!”
郑俊彦双脚踩在地上,犁出一道数丈长的沟壑。
司徒洪达不留痕迹,抖了抖发麻的手腕,双眼直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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