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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还有最重要的。
叶银禾从旁边的袋子拿出来一本黄皮书册,书册面上什么都没有。
这东西,叶银禾做姑娘第一次出嫁时,把这些东西拿给她的,是奶娘周嬷嬷。
这一转眼,如今到她拿出这些东西来了。
“母妃,这是什么?”晏柳好奇,伸手就拿来打开。
一眼,她就愣住了,立马合上。
“母妃……”她羞得不行,低喊一声。
叶银禾握着她的手,说道:“这是男女情事,实在正常,不该是不能启齿之物。乖乖,人之所以会怀孕,便是因为男女房事。你嫁人了,此事实不能避免。”
“母妃,我知道。”晏柳垂眸,脸颊已经爆红。
叶银禾这一晚跟女儿说了很多,告诉她女子到了二十岁之后,生孩子才是最稳妥的,风险更大。
哪怕日后不生小孩,她也支持。
“母妃的心里,什么都不及你重要,哪怕是你的孩子都比不上你。你才是母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宝贝,明白吗?”
晏柳点头。
母女两说了这许多话,叶银禾也不回隐山居,歇在女儿这。
深夜,母女两还有说不完的话。
晏柳犹豫良久,心里是感动的,昏暗的账内眼眶微红。
“母妃,你们当真允许我二十岁以后才生养孩子啊?”晏柳问。
她是定国夫人教出来的徒弟,定国夫人思想异于常人,她自然也就随了定国夫人的。
她其实早有了晚育的思想,怎么都要等到二十三四岁再生养孩子。
本是不敢说的,没想到母妃却跟她说了起来。
“自然,不单单是母妃,你父王,你师父,都是同样的意思。”叶银禾说道:“我们都尊重你的想法,当然,提出来这个建议,若是你不想,我们便也不会要求你非要如此。”
尊重孩子的选择,才是做为父母最该做的事情。
晏柳嗯嗯,她说:“其实我也不想那样早生养孩子,只是之前并不敢与你们说。”
“你师父说了,女子的身体就如同一棵树,树萌芽,成长到一棵大树之后,再用剩余的营养去开花结果,那果子才能又大又甜。女子的身体也有成长的过程,年纪到了,生养出来的孩子才会更加聪慧更加健康。”
这话晏柳听进去了。
母女两说到寅时真的困得睁不开眼,才熟睡过去。
——
第二日,王府热闹非凡。
亲朋都来了,有从其他郡县赶来吃喜酒,先过来热闹,明日才是正日。
叶银禾穿着一袭绯色大阔袖,坐在名堂跟迦南郡主说话。
迦南郡主说道:“也是许久没有来江州了,这次过来,我可要住几日才回去的。”
“表姐想要住多久都可以啊,谁还能管得了你的去处?”晏柳从穿堂过来,进门听到就接了话。
迦南郡主笑了起来:“你啊,人人若都能如你一般快活倒也好了,我可不行。”
迦南郡主到了这个年纪,早被内宅规矩给按压住了,不是少女活泼,做任何事情都要顾左右。
晏柳坐下:“你首先是你,便是再多的事情,若是你不想管,想着放松放松,难道还不成了?”
迦南郡主神色有些憔悴,看得出来近来事儿不少。
叶银禾也看得出来,就问:“你确实该放松放松,郡主府没人能帮你管理了?还是有什么事?”
迦南郡主就说:“也不是什么,就是……郡马要纳妾。”
叶银禾:“……”
“需要帮忙吗?”迦南郡主却很无所谓的样子,说:“倒也不用,我就是在想,我那些东西要如何挪出来。”
“这就是要帮忙了。”叶银禾心想,就有了主意。
不过,这事情还要再问问,即便是嫁妆被对方侵吞,也有办法让他吐出来。
只是,需要迦南郡主的态度。
白日热闹,晚上,叶银禾去迦南郡主的院子,问她白日说的事情。
屋里没旁人,只一个伺候迦南郡主的乳娘。
迦南郡主就说:“我也不瞒舅母,王星这人到底不是个东西,他自己没有能耐,却怪我不够风情万种,所以非要纳妾。”
叶银禾:“……”
这是男人不行,尊严的问题。
“他自然不会承认是自己不行,再来怪你,便能心安理得了。”叶银禾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况且在七年前他不行开始,脾气便越发的古怪了,我也懒得与他同房。他开始就祸害府里的婢女,一些上赶着爬床的,倒是让他恢复些自信。后来又逐渐不行了,就说我善妒,不允他纳妾。”
叶银禾听罢,就说:“此事你若是有心和离,我便让凌云去,也好收拾他。”
迦南郡主谁都没说,憋了这七年,本也是想着就这么过了。
可到了如今,她也实在不能忍。
“那就让表弟帮我,我要和离,至于两个孩子,他们也长大了,是要跟我还是跟他们那个爹,那就是他们的选择。”
叶银禾点点头。
“不说我的事了,如今是凌月大喜,等过了喜事在说。”
霞沁院,在寅时就开始忙碌起来。
晏柳被叫起来,沐浴更衣,开脸,换衣,梳妆。
叶银禾在卯时到,替她梳了头,就坐在边上看。
霞沁院热热闹闹,一箱箱的嫁妆摆在院子里,足足一百八十抬,箱子前头的几个都打开,让大家能看到嫁妆有多好。
到正午时,新郎官就过来了。
敲锣打鼓的声音,叶银禾坐在正厅首座,左侧是晏时隐。
她心里集满了不舍的情绪,却又替女儿开心,只觉又酸又甜。
“就在隔壁,回头将墙院打通,也与没出嫁时没什么区别的。”晏时隐低声宽慰她。
叶银禾嗯了声。
“就是不舍。”
赵宽过来了,直接去霞沁院接了晏柳,来到正堂拜别父母。
叶银禾看着女儿跪拜离去,别开眼抹泪花。
晏时隐握紧她的手,给予力量。
叶银禾点点头,起身说道:“我没事,走吧,去待客去。”
晏时隐跟着起身,握她的手一直没松开。
嫁了女儿,再过二三五年,就是娶儿媳妇了,还有得忙。
他说道:“乖乖出嫁,也要看平安的了。”
“嗯,等他自个儿找中意的。”
“阿嚏!”
送妹妹出门的晏泽抬手掩面,到底没压住喷嚏,谁在念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