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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丹丹拉着母亲的胳膊不让她动。
“娘,别听她吓唬你,这信送过来还不是想当哥哥的媳妇,她已经是大哥的女人了,就算恢复了凤家大小姐的身份又如何,早晚还不是要嫁过来,你别动,就让那个奴才送进来。”
时丹丹出身不好,可是她嫉妒一切比她过得好的女子。
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些许的快慰。
院子不大,时丹丹的话被湘琴听了去,惹得她讥讽不已。
“我家大人还等着我回去奉茶,时间有限,你若是再拖延,到时候被抓的可不止你们母女二人。”
她扬了扬信,“我家小姐是在救你们,你们再拿乔,我家大人可是会连时公子也不放过。”
时母本就是个势利眼,如今听到湘琴的吓唬,哪还顾着女儿的阻拦,一溜小跑地到了院门口。
她一改打凤南蓉时的嚣张,谄媚地问:“这位姑娘,你家小姐还说什么了?凤大人要对我儿如何?”
湘琴到底要给自家小姐留些脸面,于是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我家大人说了,三日内,你们时家不拿出一千两银子做为聘礼,他就将时公子抓起来,以毁坏女子清白为由,将他斩首!”
“啊!”
时母吓得全身一紧,额头上瞬间落下汗来。
湘琴走了,得意不已。
她其实也不明白,大小姐那样仙子一样的人儿,连她都瞧不起的时家,怎么就将她给拿捏住了。
她不知道,凤南蓉早就嫁过人,还小产过一个孩子,她想要的不再是做权贵人家的玩物,而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恋生活。
可是凤南蓉的眼光不太好,挑选中的男子空有皮囊,是个不折不扣的自私自利人。
爱慕她的容貌同时,也爱慕她的身份与背景。
至于那一生一世一双人,在她被凤家断亲,任由母亲折辱她,逼着让她做妾时,就已经看出,昔日的那份痴迷与爱恋,早因为二人木已成舟的事实,变得烟消云散。
时母拿着信有些慌了,嘴里喊着,“完了,全完了,这下可怎么是好。”
时丹丹问她:“娘,你怎么了?”
时母担心的眼泪都掉下来了,“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早上我们就不该打她,现在好了,她是恢复凤家大小姐的身份了,可凤家也要逼死咱们了。”
时丹丹也不识字,母女二人对着那封信纸面面相觑。
“娘,给大哥送去吧,事情是他惹出来的,我们愁也没用。”
时母叹气,“我这是造得什么孽哦,以为攀上了权贵,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谁知道竟是请来了一尊瘟神,这哪是娶媳妇,这是娶回来一个扫把星啊!”
她让儿子躲出去几天,好好敲打一下凤家大小姐,想让她委曲求全做儿子的妾。
这下好了,打了人一顿后,事情又扭转了。
她一天跑了无数个地方,最后还是彭举人告诉她,时丙逸在书局,赶过去的时候,时丙逸刚好倚在书桌上小憩。
“哎呦,你还有心情睡,天塌了,天塌了呀!”
在书局看书的人不只他一个,时母一来便大呼小号的,引来不少学子侧目。
时丙逸脸上挂不住,压低声音道:“娘,我们回家说。”
“对,我们回家说。”
时母已经乱了方寸,听到儿子说回家,又将人给甩了开来。
“不行,我们不能回家,咱们逃吧,反正家里也没有值钱的物件,咱们逃离冀州,功名也不要了,能活着就行。”
时丙逸这下子也无法淡定了,他蹙着眉,一张俊逸的脸因为阴沉而变得有几分狰狞。
“娘,你在胡说什么呢,回家说。”
周边都是他的同窗,母亲的话不出半天就能在县学里传开,这样沸沸扬扬的,是真的不想让他继续读书了。
时母被强行带出书局,一天找人的焦急,整日提起的心这一刻再也绷不住,出了书局的那一瞬间便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丙逸,你说怎么办啊,凤大人要逼着你拿一千两银子做聘礼,不然就告你毁坏女子清白为由,要拿你下狱呢。”
“怎么会?”
这一刻时丙逸也慌了,他与凤南蓉的事情早都瞒不住了,虽然是他酒后乱性,实非所愿,到底是毁了凤南蓉的清白。
原以为凤大人断了亲,他再收了凤南蓉为妾,平白捡了一个媳妇,这个结果很好。
没想到凤大人并没想放过他。
时母这时才想起来还有一封信,“这是凤小姐代人转给你的,你快看看信中写了什么?”
时丙逸打开信笺的瞬间,指尖都是冰的,若说他不害怕是假的。
难怪母亲会慌乱成那般模样。
可他看过信后,之前的慌乱全无,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南蓉的主意虽然是兵行险招,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不算好的好主意。”
时母焦急地盯着儿子的脸,看他脸上变化莫测,问:“到底写了什么?你倒是和娘说啊!”
时丙逸看了一眼当街的人,拉着时母向家走。
“娘,南蓉还是一心为我的,若她的主意可行,咱们家的灾祸便解了,还能多了一门强大的靠山做儿子的助力,不过她信中要求,要您带着妹妹与我一同到凤府提亲。”
时母不解,“提亲有媒人就够了,我们可以请彭举人为你做媒,哪有让婆家母亲和妹妹一同前往的道理?”
他脸色尴尬道:“娘,你是不是和妹妹对她做了什么?南蓉要你们二人跪下向她磕头认错,才肯接受我们凤家所下的聘礼。”
时母尴尬地别开头,“那事,那事也不能怪我,当时她都被凤家赶出来了,还拿着大小姐的款,我一个做婆婆的就给了她一点颜色看看。”
“你当真打她了?”
时母不说话,这时也在后悔,转头她道:“这都不是大事,那一千两银子怎么办?”
时丙逸咬了咬后槽牙,道:“儿子自有办法,明日一早母亲带上丹丹与我前去下聘。”
时母跑了一日,着实累坏了,回到家随便糊弄了一口,便吃不下了。
她担心银子事,可儿子闭口不谈怎么解决,只让她不要担心。
直至翌日,他们一家人到了凤府门前,时母的腿都是软的。
她一辈子没见过大人物,在最穷的旮旯做着下等人,忽然见五品大官,才到凤家府邸便怕的腿肚子转筋。
“儿子,真的没问题吗?”
凤泽宇也不能拿准,但他总是要为自己的前程赌上一把。
他上前一步去叩门,“学生时丙逸带母亲前来凤府提亲,还请凤大人接见。”
管家早就等着了,见他们人真的来了,时公子手上还端着托盘,上面盖着红布,小跑着向内报信。
“大人,那时家公子果真来了,只是还带了他的家人。”
凤泽宇挑眉,心中骂道:还真是厚颜无耻!
他冷笑出声,“将大小姐请过来,那二人应是过来向她赔罪的。”
知妹莫若兄,南蓉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不可能不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