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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是不是死了。”赵红妆浑身抖个不停。刚才还燥热的很,现在却是冷的透心凉。
冒会计咬着后槽牙,闷哼了一声。是,他婆姨死了,死的透透的了。
赵红妆以为是自己那一脚踹的,把王胜男给踹死了。身上背着一条人命,她这辈子可就全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小声的哭起来。
冒会计的目光,透过黑暗落在一动不动的婆姨身上。死了好,死了就挡不住他跟赵红妆的事儿了。只是不明白,干活下地比旁人都卖力气,身体一直都很好的婆姨,怎么就被赵红妆一脚给踹死了。
心里头害怕,还是斗着胆子走到婆姨的身边。仔仔细细的瞧着,心细的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他婆姨的嘴角,还残留着炒鸡蛋的残渣。
坏菜了,他婆姨的死,不是因为赵红妆那一脚,而是因为吃了混上老鼠药的鸡蛋。
刚才还在担心,如何解释婆姨的死因。活生生的一个人,白天还在生产队忙活,总不能晚上说死就死了。而现在,冒会计脑袋里已经想到个天衣无缝的说辞。
看了一眼哭成一团,在月光下,露出来的后脖颈泛着白光的人。此时冒会计的脑袋,非常清醒,他要实现自己利益最大化。
都已经死了婆姨了,那他这事儿更得找个人办。他知道,赵红妆在害怕什么。
既然她误会了,那就让她误会着。趁着这个误会,正好能名正言顺的把赵红妆给占了。以后就算是她敢翻小肠,他也有把柄。
这事儿,说来说去还是他占上风。站在野菜沟,再没看到其他人的身影,直接凑到赵红妆的身边:“莫要怕,凡是有我来解决。”
赵红妆现在六神无主,被冒文新的力气带着,靠在他的肩膀上。“文新哥,我信你。”
哭的个梨花带雨的,身上都是冷汗。冒文新要给她暖暖,手就伸了进去。慢慢的,就把人给压在了草地上。
赵红妆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不仅没反抗,还积极配合。冒文新把外套一脱,扔到了婆姨的脸上。
热乎乎、软乎乎的赵红妆,可比他婆姨强多了。等半晌之后,俩人办完事,先收拾整齐,休息一会。
赵红妆脑袋还晕乎乎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的眼神盯着冒文新,在这黑漆漆的夜里,只有他,能让她安心。
冒文新见不得她这眼神,勾扯的内心火辣辣的。要不是眼下得把王胜男的事儿给处理了,冒文新真想再重温一下,刚才的感觉。
“你把她扶到我背上来。”冒文新拉扯王胜男的尸体,叫着赵红妆过来。他得把人背回去家里,死也不能死在这。
赵红妆摆着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可是死人,她不敢。本来就害怕,刚才又干了那档子事儿,现在双腿更是酸软的很。
“你要是不动手,把尸首扔到这,咱俩谁都跑不掉。”冒文新压着声音。
果不其然,说完之后,赵红妆终于是挪动脚步了。冒会计让她,扶着王胜男的尸体,等他蹲好了之后,就放到后背上。
等成功把人背上之后,冒文新让赵红妆回去。嘱咐她要装成没事人一样,不能露出任何马脚。
今天晚上的事儿,天知地知他们俩知。
至于剩下的,他会处理好。闷哼着,背着王胜男往家走。这死人,要比活人重多了。冒文新起初走的也是双腿打颤,心里头鼓着跟赵红妆干事的那股劲儿,趁着夜色没人见到,偷偷的回了家。
这一路上,胆战心惊的,生怕被人瞧见。现在到了家,终于是放心了。估摸这个时候,赵红妆肯定也到安置点了。
把王胜男放到床上,把她身上的枯草给收拾干净。衣服上的灰尘,拍打拍打。走出去找混了耗子药的鸡蛋碗,果然是见里面空空如也。
心里头嘀咕:老天爷要收人,谁也莫办法。
他都已经把东西,藏到非常隐秘的地方了,还是被她翻找出来给吃干净,这也怪不得旁人。
头脑捋了一遍,他的说辞和计划。酝酿酝酿情绪,五分钟之后,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嘴里还大喊着救命,救命啊。
这漆黑又安静的夜晚,好多社员早就上炕睡觉了。早点睡觉,少消耗点,也能省点粮食。整个生产队,也没几家点着煤油灯的。
冒文新这一嗓子喊的动静不小,附近的好多人家都听到了。最近的当属冒文新邻居冒学卯家,听到动静腾的一下起身,支棱着耳朵往外看。
救命的声音越来越近,冒学卯赶忙穿上裤子,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子走到门口。寻着声音是哪儿。
哭喊声太大,夹杂着风中,听到耳朵里都变了口音。
还没等冒学卯听出来个什么,敲门声急促的响起。
“来了来了,作甚啊,哭成这样。”冒学卯快走几步,趿拉的鞋子掉了一个,也顾不上拾起来。“冒会计,咋啦,你咋哭成这鬼样子。”
“完了,完了,我婆姨死了。”冒文新哭天抢地的,跌坐在地上:“完了,烂包的日子更过不下去了。”
冒学卯脑袋嗡的一下子:“甚?你说甚?妇女主任咋了?”
冒文新一边哽咽,一边说了原委。说完绝望的看着冒学卯:“学卯,你说咋整嘛,这让我咋活的下去嘛。”
“你先起来,没准还有救呢。”冒学卯连拖带拽的,把人弄回到冒文新的家里。当看到炕上已经死透透的人,片刻再不敢耽搁,赶忙去通知冒队长。
等人走了之后,冒文新擦擦眼泪,抽抽搭搭几下子。等冒队长来了,这出戏还得继续唱下去。
检查了一下王胜男的衣服,前胸后背都看一遍,没挂着多少杂草。明天白天有时间,再去一趟野菜沟,今天黑灯瞎火的,不能留在什么罪证吧。
冒文新盯着炕上的人,念在夫妻一场的份儿上,她死就死了,可不能连累上他的。他一个大活人,日子还得过嘛。
不能冷锅冷灶,还没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