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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右离开后，齐绍瑞又在书房坐一会儿才起身去见太医。
此时太医已用完午膳打算向齐绍瑞请辞，见他走进来便站起身，正要拱手告退就见齐绍瑞示意他先坐下。
想到方才正院齐绍瑞什么话都没多问便让他先离开，太医心中有几分猜测。
齐绍瑞坐下后就直接开口，“太医，不知内子此时小产，今后可还能？”
太医余光觑见齐绍瑞稍显冰冷的神色，斟酌片刻后还是说出实情。
“夫人多次滑胎，身子已无力再承受，今后不可再有孕，否则……”
剩下的话太医没有说出，但齐绍瑞明白他的意思。
屋内的气氛瞬间有些压抑，太医好几次想开口说些劝慰的话，最后还是作罢。
齐绍瑞似乎从深思中回过神，
“多谢太医告知，这件事还请瞒下，时候不早，我让人送您回去。”
太医拱手，“下官会的，那就劳烦齐世子了。”
太医跟着齐左离开，屋内只剩齐绍瑞一人，眼眸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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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氏滑胎的消息，过了上午齐绍瑞就派人送到了定国公府。
万氏立刻就赶到了护国公府。
刚踏进吴氏的屋子，万氏就收了脸上的慌忙和担忧，转而冰冷。
瞧见吴氏虚弱惨白的脸，床前还跪着人正在哭诉，万氏便知事情没有做成。
听到动静的吴氏抬起头就对上母亲含着冷意的眼，心中发慌，连忙躲避开。
冬霜在接到万氏示意后将屋外侍候的侍女们摒退，自己则站在屋门守着。
万氏冷着脸走到床榻边，吴氏下意识抓紧身上裹着的被子。
夏荷在万氏进来后就不敢再出身，方才她对着夫人一番哭诉，却不见夫人有什么反应，她愈发不安。
此时见到万氏更生惧意，只能安静的跪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万氏看着吴氏没有什么血色的脸，心中思绪万千，最后却只是问了一句，
“身子怎么样了？”
吴氏本已做好被训斥的准备，听到母亲带着关切的话，眼眶发热。
泪瞬间喷涌而出，吴氏扑倒万氏怀中，似小时候跌倒弄伤膝盖，疼得找母亲哭诉。
吴氏的哭声丝毫没有压抑，委屈和不甘全都藏在泪水里，将万氏的胸襟打湿。
万氏抱着女儿，只是轻轻地拍哄着，不再说一句训斥的话。
秋水含着泪小声劝说着：“夫人，太医说了您现在不宜情绪激动，否则可能血崩……”
万氏闻言终于开口，“好了，身子要紧。”
母亲的话让吴氏止住哭声，抽噎着从万氏怀中起身。
万氏抬手用帕子轻柔地将吴氏脸上的泪水一一拭去。
吴氏这才从朦胧地视线里，瞧见母亲的神情。
万氏面色十分平静。
心中才升起的委屈瞬间跌落，吴氏感觉身子发冷，让她忍不住颤栗。
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被，紧咬住牙才能将埋怨堵在嘴里。
万氏收回手，只是冷静地看着。
直到吴氏有些力竭，身子开始摇摇欲坠才脸色稍变，忙让秋水扶着她缓缓躺下。
看着满脸泪痕的吴氏，万氏长叹一声。
“娘不是不伤心，也没有不心疼你，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娘怎么可能就这样看着你受这样的痛。”
“可既然已成定局，哭只会让自己的身子更难受，你还有往后好长的日子要过，现在就熬垮了身子，难道就看着别人坐上你的位子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