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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还是这般调皮，非得逼冷某以下犯上。”冷寒霄笑得神采飞扬。
“冷堂主，就念在这些年我待你不薄的份上，你饶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造反，现在的皇帝不是很好吗？你们为什么一心想着造反呢？”
曹曦的话把凌霜吓了一跳，这人是自己逃走的？不是被追杀成这样的？还真是不可思议。
“我说过要拉你造反了吗？”冷寒霄终于放了那个悲催的小男孩儿，“得罪了。”
凌霜赶紧从他衣襟里摸出一定银子捧给了那个男孩儿。
一脸哭丧模样的男孩儿在看到那定大大的雪花银时，眼睛一亮赶紧把手伸了过来。
可能是做乞丐太久了，没少挨打。伸着黑乎乎的小手硬是不敢自己去拿。
凌霜蹲在冷寒霄怀里要想递他手里就要半个身子悬空，可是她不想冒险，抬头看了一眼冷寒霄。
“你倒是大方，专挑大的拿。”冷寒霄笑着用指头点了点凌霜的小脑袋。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一人一猫早已配合默契。凌霜缩了缩头，尽量减少他的触碰。
“拿着吧，它都给你捧着了。”
得到了冷寒霄的允许，男孩儿一把抢走银子，撒腿就跑。
“二狗子，跑慢点儿，小心摔着银子。”旁边一老乞丐更是语出惊人。
冷寒霄看了一眼曹曦：“尊主一直这般打扮？”
他在曹曦身上没有闻到乞丐身上该有的汗臭味，虽然脸上衣服上看着脏兮兮破破烂烂的。
曹曦本来长得白，故意涂抹的脏污，还是能从斑斑点点中看到他面皮微薰，眼神闪烁了一下：“有时候。”
“你真的不是来抓我去造反的？”他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寒霄可曾欺瞒过尊主？”冷寒霄盯着他的眼睛。
曹曦端着下巴想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点了一下头，好像在确认一些事实：“没有!”
“既然没有，尊主何不带属下去你的住处小坐？”
这里是大街上，就算是脏乱的贫民窟，没多少人关注他们，还是不方便谈论要事。
“还有银子没有？刚才的饼子都掉地上了，不能吃了。”他低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地面，那里有几小片踩烂了的饼子。
冷寒霄动了动唇，睨了他一眼还是没好意思说。
他低头看了一眼凌霜：“给他。”
这曹曦明显是故意的，地上的碎屑看起来就一两块饼子而已。其他的早被他们捡起来拍掉灰尘吃了。
凌霜歪着小脑袋没动，最近冷寒霄没怎么找到生财营生，囊中有些羞涩啊。
“刚才不是挺大方的吗？现在怎么又舍不得了？你不拿我自己拿了啊！”冷寒霄对这个小守财奴还真是又爱又恨。
每次吃东西专点它自己喜欢吃的，等到他肚子饿了往往只有一碗阳春面。
冷寒霄也是无语了，财政大权在人家手里，总不能每次都跟一只猫抢得死去活来吧。
凌霜捂着他的衣襟一副护崽的样子，跟他对瞪。
“又没银子了？”
以前这样的凌霜他也见过，有时候路遇可怜人，他动了恻隐之心就会让凌霜给一点儿，凌霜也不小气。
但是一般出现此刻这种情况，八成是没有它吃鱼或鸡腿儿的银子了。
“先给几个铜板买几张饼子？”冷寒霄商量道，“刚才看你那么大方还以为有很多银子。”
旁边一群看热闹的乞丐饶有兴致地围了过来：“这猫能听懂你说话？好有灵性。”
一老乞丐伸出黑爪子要摸凌霜。凌霜赶紧一挥爪子打掉。太脏了，味道还极重。
凌霜耸动小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惹得更多乞丐大笑着起哄。
站在对面的曹曦一直盯着凌霜没移开过眼珠：“这猫哪里来的？是不是太过聪明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凌霜回了他一个看傻子的表情：这大半年什么样的目光没见过，还怕你怀疑了？小样儿!
“那是我训练的好!以前可是什么都不懂。”这家伙又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凌霜打算再让他吃半个月阳春面。
凌霜从冷寒霄衣襟里摸出三个铜板捧着看曹曦。曹曦咧了咧嘴：“打发叫花子呢？”
见他迟迟不接，凌霜又摸了一个。曹曦还是不动，凌霜捧了一会儿心中骂道：“奶奶的，玩上瘾了？你不就是一个叫花子吗？不要拉倒，本姑娘还不给了。”
凌霜刚打算把铜板往冷寒霄衣襟里塞，一只胖手一把夺了过去：“再少也是银钱啊。快，拿去买饼子。最西面那家，他家的烤饼这时辰刚好出炉。”
曹曦把铜板塞一个瘦巴巴的小姑娘手里，小姑娘咧了咧嘴，拔腿抛开了。
这人看来没少在这一带混，都能知道哪家什么时候烤饼出炉，厉害!
凌霜不得不佩服地在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哥。堂堂尊主大人，放着一呼百应的好日子不过，在这里为了几个铜板跟他们讨价还价，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冷寒霄实在看不下去了，把凌霜拎出来放肩头上，自己把仅剩的一把铜板和几个散银都塞到了曹曦手里。
“尊主，您这是何苦？若真想接济他们，就应该回去。只有找到了合适的方式才能帮助更多的穷苦人。”
曹曦当然知道冷寒霄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一回去，那些人又要逼他造反。到时候莫说帮助谁，身边人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他的突然出走其实是想把那些人解散了。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执着。
“换个地方说话。”说着冷寒霄抓住曹曦的手大踏步往外走。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垃圾堆一样的地方了。
曹曦试着挣扎了几下，可惜力气不够大。那帮乞丐立刻又围了上来：“老大!”
这群人叫他“老大”？这家伙是乞丐头？凌霜惊得合不拢嘴。
冷寒霄也没忍住笑了一声：“老大就是老大，走到哪儿都有拥护者。”
他这句话倒是实话，连曹曦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追随他。现在这些乞丐不说，以前那些兄弟其实并非都是志同道合的，但就是不肯离开他。
“有人冒名顶替了你，骗兄弟们替他卖命。很多人还因为跟他意见不一致而被打杀。”冷寒霄这句话狠狠刺痛了曹曦。
他把手里的银钱丢给跟过来的乞丐，双手反握住冷寒霄：“你说什么？”
他不仅变了脸色，声音都颤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