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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五章卿卿的矛盾
“玖玖，你不该这么说爸爸！”
王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拎着抹布，语气里带着点责怪。
“小孩子要懂礼貌，不能听大人怎么说就怎么说！”
“可是我妈妈就是这么说的！她说他臭，说他没用！”
“哎呀！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王妈赶紧拉住他。
陈然把床单叠好，放回杂物间，没有说一句话。
他很清楚。
那孩子不是坏。
只是被人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枫刚好回来，提着几大袋子东西，还一边笑着往厨房走。
“阿姨，阿姨我今天特地去买了点您最爱吃的酱牛肉，还有玖玖喜欢的鱼肠！”
“哎哟哎哟，王枫你可真是太贴心啦！”
李母一边接过袋子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你看看陈然，一天天就知道瞎蹲着，啥也不干，连顿饭都不懂得给家婆婆买点爱吃的，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福星啊！”
王枫笑着脱下外套，放在一边。
“您开心就好嘛，都是一家人，我尽点心是应该的！”
陈然坐在饭桌一角，默默吃着碗里的饭。
他不抢话，不插嘴。
王枫转头看他一眼，笑着说：“陈然，你也吃点牛肉吧，这肉不便宜，你别光吃米饭！”
“谢谢，我不饿！”
陈然放下筷子，起身准备离开。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王枫一片好意你都不领情？”
李母又急了，啪地一拍桌子。
“你天天闷着个脸干嘛？我们家哪点对不起你了？！王枫都比你懂事一百倍！”
“妈，别说了……”
李卿卿皱着眉头，小声劝了一句。
她的眼神，落在陈然的背影上，忽然有点发酸。
她其实知道。
陈然不是没做过事。
只是没人想看见他做的那些。
没人愿意承认，他才是真正撑着李家这几年的人。
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陈然走回杂物间，坐下，电脑屏幕里还亮着那封未读邮件。
他手指一抖，终于打开。
发件人：James
【沈先生，我们这边已经安排好对接人选，对方要求实地考察李氏集团的管理团队和核心股东结构，您看是否要安排王薇薇女士介入？】
陈然的眼神，在“股东结构”那一行停了好几秒。
他缓缓合上笔记本。
“还不是时候！”
“陈然！”
李卿卿推开杂物间门的时候，陈然正背对着她，站在那张开裂的书桌前。
电脑合着，旁边放着他刚倒的热水，水杯还冒着点淡淡的白气。
“你今晚……有空吗？”
她靠在门边，眼神不自觉地飘到那张贴在墙上的旧便签上，看了几秒。
她其实也记得。
那年玖玖三岁，他一整天没出现，她又急又气，以为他又赌气跑哪儿去了。
结果晚上回来，就看到桌上那碗已经冷掉的番茄鸡蛋面，和贴在门上的纸条。
“我请你吃个饭！”
她顿了顿，又加了一句。
“就我们两个！”
陈然没回头，过了好一会儿，他轻声说。
“去哪儿？”
“那家以前你常带我去的小馆子……在南溪路那个老巷子那！”
她声音不大，听不出情绪。
“你……你不是说你今晚有空？”
“嗯！”
陈然点头。
“可以！”
他还是没回头，只是轻轻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