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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陈然的坚持
李卿卿眼泪终于没忍住，掉下来一滴，啪地砸在地板上。
她捂着嘴，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事我知道。”
陈然伸手，把她的手轻轻拉下来，轻声说：“你只是太累了。”
“太多事都压在你肩上了，你也需要一个人给你靠。”
“可惜，我不是那个‘合适’的人。”
李卿卿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从来没听他这么说过。
以前的陈然，总是默默做事，默默付出，从不抱怨。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说出“我不是合适的人”这种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心疼，还是慌了。
“你不要说这种话。”
她语气发抖。
“你是……你是玖玖的爸爸。”
“你是我的……”
她咬住嘴唇，喉咙发紧，几个字卡在舌尖上，怎么都说不出来。
陈然没有追问。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说了句。
“早点休息。”
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李卿卿一个人站在门口，肩膀轻轻颤着，像在努力稳住整个人。
她忽然觉得，那条走廊好长好长，长得她都看不清陈然的背影。
只剩下那盏昏黄的走廊灯，像极了她心里仅剩的一点光。
越来越远，越来越暗。
时间匆匆。
“怎么还没把地拖干净？一大早就在这磨蹭，做事有点眼力见没有？”
李母的声音，在餐厅那边咯咯哒哒响起来，夹着瓷器碰撞的声音，又急又烦。
“快点收拾完，王枫待会要下楼吃饭，他昨晚加班加到半夜，你是不是不知道？”
她站在餐桌旁边，穿着一件丝质的家居袍，脸上只涂了一层简单的粉底，眉头皱得死紧。
“我知道了。”
陈然站起来，手里拧着那条湿漉漉的抹布，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转身去清洗水桶。
他声音很淡，像风一样飘过去，也没人理。
李母咂了咂嘴，又嘀咕了一句。
“要不是看在卿卿的面子上，真不知道这人怎么还在李家赖着……现在人家王枫都住进来了，你再看看他，还蹲在这里擦地……唉……”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
李卿卿的声音从楼梯上传下来。
她披着个米色羊绒外套，手里还拎着个文件袋，像是刚收拾完准备出门的样子。
“陈然他……他早上一直在打扫家里，又没犯什么错，你这么说不太好吧。”
“我说他什么了？”
李母立刻把脸一沉。
“我说他什么了？我就是实话实说。你睁眼看看他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天天在杂物间窝着，不出去工作，不赚钱，不做事，也不管孩子，他一个男人还有脸留在这儿？”
“我不想吵架。”
李卿卿语气有点倦。
她看了陈然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复杂。
“妈，你等下把小玖的书包整理一下，今天他要带手工作品去幼儿园，我待会要开会，没空……”
“你就惯着他吧。”
李母甩下筷子，啪的一声。
“你早晚有你后悔的那天。”
“……”
陈然站在厨房门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说话。
那眼神冷得像没开灯的房间，只有手里拧着的抹布还在滴水。
“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