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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十四章断断续续的响着
陈然正在院子里擦花架，他穿着件旧T恤，膝盖以下的裤管卷了一截，露出小腿上隐约的伤疤，是多年前打拳时留下的。
那伤平时不疼，却随着天气变冷时隐时现，像个提醒，提醒他从来就不是个软的。
门铃声断断续续地响着，一下接一下，像是故意的。
王妈走出来，有些不耐地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张文海，一身皱巴巴的西装，眼角那点涂得太重的眼袋遮不住昨夜的熬夜痕迹。
“哟，王妈，好久不见啊！”
“你有事？”
“找王枫，谈点合作上的事！”
王妈侧了下身，让他进来，没给好脸。
张文海进屋时，眼神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瞥见陈然，嘴角一咧：“呦，这不是陈哥么？还这么……勤劳！”
陈然没理他，继续擦花架上的锈迹。
“咱这陈哥啊，当年听说在国外留学过，现在也挺接地气的嘛，这精神头，比我们这些做业务的还足！”
王妈“啪”地一声把抹布拍在水桶边。
“你要是嘴闲，去厨房洗点碗吧！”
张文海噎了一下，挠头赔笑：“我这不是跟陈哥打个招呼！”
他讪讪进了客厅，王枫已经等在那了。
“你来得倒早！”王枫声音低了些。
“哎，昨晚一晚上没睡，就想着今天得早点过来澄清一下！”
“你这事闹得不小！”王枫脸色有点挂不住：“老爷子都听说了，现在卿卿跟我也有点不对劲！”
“我也没想到东峰那边突然反水啊，我是真没把你供出去！”
“那是你嘴太松！”
张文海小声道：“王枫，你不是说……陈然那边不会管事吗？他那天在席上，当着我的面点破地皮问题，这事就是他先捅出来的！”
王枫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接下来你少来李家，卿卿对你有看法了！”
“你别甩锅给我啊，是你让我顶上去谈的！”
“你没本事扛事还顶什么？”王枫冷冷地回了一句。
张文海脸色一变，起身时眼神扫了眼外面，阴着脸走了。
门口陈然已经回到杂物间，王妈刚好从厨房出来，拎着一袋米，看了眼门口：“走啦？”
“走了！”
“也该滚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然没说话，接过米袋放进杂物间的小储物柜里。
王妈忽然压低声音：“我跟你说，王枫那人心不正，他昨天深夜溜出去一趟，我听见他打电话，讲的是项目款那边的事，像是在催账！”
“知道了！”
“你可别光顾着忍着，他不是好人！”
“王妈，李家也不是好人！”
这话一出口，王妈怔了怔，嘴角动了动，终究没接话。
中午，李卿卿回来了。
她一进屋，手里提着电脑包，眼睛泛红，看起来像是哭过。
陈然坐在院里树下的竹椅上，正在擦一张文件纸。
他听见动静，目光停顿了一下。
“卿卿，你怎么了？”李母一见她就急了。
李卿卿没说话，走到沙发坐下，缓缓开口：“东峰的董事会把我们合作计划彻底搁置了，理由是……不信任我们！”
“他们是不是疯了？”李母气得拍桌：“李家跟他们合作十几年了，他们说不要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