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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比预料得早一些
可就是那样一个人，一见到他，就立刻换了态度。
陈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分量。
也不是第一次被人低头示好。
只是今天，在李家的宅子里，在那些人面前，在那一桌饭菜、那一张张虚伪笑脸之间，陈然忽然生出一种荒唐感。
这宅子，连空气都压抑。
明明他撑起了李氏集团七成以上的利润，可在他们眼里，他连一顿饭都不配上桌。
这荒唐，一点都不新鲜。
他早就习惯了。
只是今天的这场“意外”，来得比他预料得早一些，也狠了一点。
陈然低头，看着后院草坪上零星落下的几片树叶。
风不大，叶子落得缓慢，像是飘荡在水面一样，轻飘飘，却最终都要贴着地面。
他深吸一口气，拉上窗帘，回到桌前坐下。
电脑屏幕上还有早上的会议纪要，他一页页翻着，看得很仔细，仿佛刚才的一切与他无关。
直到手机震了一下。
屏幕上跳出一条微信。
是王薇薇发来的。
【赵远城那边的人联系我了，说下午想再见你一面，能安排一下吗？】
陈然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没立刻回复。
他知道赵远城今天来的目的，不只是想吃顿饭。
李家不过是幌子，他要的，是范宁集团背后的那只手。
陈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回了一条。
【让他等消息！】
他知道赵远城会等。
商场的人都一样，不怕等，就怕等不到。
他把手机扔到桌上，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楼下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低声的交谈，伴随着饭菜撤下时的金属碰撞声，还有李母刻意压低了却依旧带着怒气的咕哝。
“早知道就不该让陈然那废物下来……这不是给枫枫难堪吗？好好一顿饭，全被他搅黄了！”
“赵远城都不肯继续谈了！还说什么以后合作要看‘更上层’的意思……这什么意思？这不是摆明了看不上枫枫嘛！”
“老李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不是也觉得他好？”
李父的声音低沉冷静。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不好？”
“你—”李母气结。
“你以前怎么说的？说这人就会耍嘴皮子，说他是个麻烦，说让他呆着就是图个安稳……可现在呢？那赵远城一来，他就成了座上宾？他到底什么身份？”
“我怎么知道？”
李父冷冷回道。
“你不是一直说他是废物吗？你不是最清楚吗？”
一时间，楼下寂静下来。
陈然闭着眼，听得清清楚楚。
他并没有觉得痛快。
这一切来的太轻了。
对他来说，这些年早就失去了“被人理解”这种渴望。
他不需要李家人跪下来认错，也不期待他们有朝一日会明白自己到底为这个家族付出了什么。
因为他心里清楚，他们不会明白。
他们只会选择性遗忘，选择性接受，直到有一天，他们不得不依赖你，才会低下头。
但那一天还没到。
陈然不急。
他可以等。
他有的是耐心。
这时，门被轻轻敲响。
陈然睁开眼。
“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