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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六章加码投资方案
街尾有家咖啡馆，门口种了两株歪斜的枇杷树，叶子黄了一地。
他推门进去，落座窗边，掏出电脑，连接远程系统。
半小时后，他收到了王薇薇传来的邮件。
【陈然：项目合同初稿已送至范宁财务组。
R港反馈积极，C城分部希望加码投资方案！】
他回了句：不变，静观。
王薇薇很快又发了一条。
【王薇薇：你那边李氏集团近期的财报，三叔要求调取一下你私下整合的数据。
他说高层下周例会要用！】
【陈然：给他一份删改版的。
核心数据不要动，利润部分适当压缩！】
回完这条消息，他把笔电收起，喝完最后一口黑咖啡，起身离开。
陈然从来都不是非要争什么的人，但凡事他都盯得死。
谁在哪儿动了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中午时分，李家餐桌再次热闹起来。
今天李家请了几个老亲戚过来，都是李母那边的娘家人，一个个油腔滑调，话头不断。
“我听说你们家卿卿最近不是跟那谁……王枫来往挺密切嘛？”
“哎呀，老实讲，我们早就看出来他们两个才是一对，门当户对，登对得很！”
李母一边笑一边推了推王枫：“听到了吧？大家都看好你！”
王枫也笑。
“大家夸奖了，我就是尽自己力！”
有人笑着问：“那陈然呢？怎么不见人影？”
“他啊，估计又跑出去装忙了！”
“他装得也挺像的，每次见他都穿那件黑外套，跟谁欠他似的！”
“我说一句不中听的啊，陈然这种人你们家该早点清清门风。
他不走，王枫怎么安心？”
李母这话听进了耳朵，却没怎么表态，只是拿起碗慢悠悠地喝汤。
李父坐在一边，也只是皱了下眉，并未插话。
他们谁都知道陈然的脾气，越是排挤，他越不会吭一声。
久而久之，众人就把他当成了空气。
饭后，王枫送了几位亲戚离开，在门口点了一支烟。
刚点上，陈然回来了。
两人照面。
王枫咬着烟，笑了。
“回来了？中午的饭你又错过了，啧啧，真可惜！”
陈然没理他。
“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人太有存在感了，所以非得在人前刷点什么存在？”
“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比我清楚！”
“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滚蛋？”
陈然站定，语气平静。
“你早晚会滚的，只不过，不是我赶！”
“你……”
王枫火气上头，但又想到昨天夜里的那顿训斥，还是忍住了。
陈然没再多说什么，进了门。
门一关上，王枫狠狠吐出一口烟。
他有点烦。
他原以为陈然这个人好摆弄，现在才发现，这人像一块石头，砸不碎，推不动，丢也丢不掉，越搁在这，越碍眼。
晚上，陈然一如既往地泡了杯茶。
王妈站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轻轻说：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都压在心里了？”
“无所谓！”
“你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肯定没人信。
可我信！”
陈然没说话。
王妈又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李太太他们，都瞎！”
陈然微微一笑，像是听了个笑话。
“他们没瞎，只是心里装不下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