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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死了？”司马成然立刻瞪大眼睛。
脸上愤怒，瞬间被惊讶所替代。
这样的表情变化，装是装不出来的。
赵镐虽然不确定司马商是谁杀的，但此刻基本上可以断定，跟司马成然无关。
之前当着司马蕊和几位统领的面，赵镐做出那番精彩的分析，其实是有私心的。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弑君的罪名太大！
绝对不能落在叶擎天头上。
那就只能委屈太上皇司马成然，接住这个罪名。
再者说了，种种迹象表明，司马成然本来就有嫌疑。
光是射日弓和诛神箭，就能让司马成然百口莫辩。
司马蕊显然还是年轻了点儿，在他看来，司马成然就是装的。
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演技无懈可击。
“内侍官说的对，皇爷爷果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父皇曾经教过蕊儿，敢作敢当，乃是为人的最基本要求。”
“皇爷爷，您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如吧？”
“难道敢作敢当的道理，不是您交给父皇的吗！”
司马成然怒道：“你说什么呢！”
“皇爷爷怎么可能做了不认，我是问你们，谁死了？”
赵镐大声说：“国主陛下死了，太上皇可以高兴了！”
司马成然再次勃然大怒：“狗奴才，你说什么呢！”
“朕的儿子死了，该伤心才对！”
“再敢胡言乱语，朕立刻一掌劈死你！”
司马蕊怒而上前，喝道：“怎么，这就要杀人灭口了？”
“你以为杀掉内侍官大人，就可以堵住悠悠之口！”
“皇爷爷，虎毒还不食子呢，你就这么给我们这些小辈做表率吗？”
“为了夺权，你竟然让人杀死自己的儿子，你觉得这样做，能服众吗？”
一连串的问题，直接把司马成然问懵了！
他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瞪大眼睛说：“你们的意思是，朕让人刺杀自己的儿子？”
赵镐大声说：“难道不是吗？”
“陛下死于诛神箭，我们还找到了射日弓。”
“天下人皆尽知，这两样东西属于梵音禅尊，所以他就是凶手。”
“而梵音禅尊身为国师官署的主官，心高气傲，只有太皇上一个人可以指挥。”
司马成然气的嘴角哆嗦，反驳说：“你胡说八道！”
“朕怎么可能为了区区皇位，冒天下之大不韪，让人残杀自己的儿子。”
“这种来路不正的皇位，能坐的稳当吗？”
“朕更没那么傻，用射日弓诛神箭这种容易暴露身份的东西去弑君，生怕别人不知道朕是凶手吗？”
司马蕊冷哼道：“说不定，您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呢。”
“这样，就能轻松摆脱嫌疑，还落下被诬陷的好名声。”
司马成然气的差点儿吐血！
你是朕的亲孙女啊，竟然这么说我。
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自己做人的失败。
儿子死了，所有人都怀疑是他这个当爹的所为。
司马成然在心里承认，朕是很想从儿子手里夺回皇位，重登九五。
立于巅峰，俯瞰世人。
大权在握，谁与争锋。
号令天下，莫敢不从！
但是，他想的只是夺权而已，却从没想过要杀掉儿子。
事成之后，他会把儿子软禁起来。
好吃好喝，好伺候！
人终将会有一死，哪怕他重活一次，也避不开这个结果。
等到自己再一次龙御归天之时，他会把皇位重新传给儿子。
有借有还嘛，才算圆满。
最重要的一点，朕现在羽翼未丰，怎么可能着急杀掉儿子。
他死了，反倒给叶擎天这帮人以口实。
只需要打着为国主报仇的旗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率领大军，包围帝都。
攻入皇城！
颠覆司马家的统治地位。
这么浅显的道理，朕会不知道？
可就算有一万个不合理的理由，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司马商死了！
还是被射日弓和诛神箭这等上古神器所杀！
司马成然很想大声辩驳，说此事跟自己无关。
但是看到司马蕊他们笃定的表情，以及用于看罪犯的目光，到嘴边的话，他又给咽回去了。
因为，狡辩无用！
有射日弓和诛神箭作为证据，恰好梵音禅尊也不在，无法出面为自己辩解。
更容易让人相信，这是畏罪潜逃的行为。
“陛下被刺身亡，事关重大。”
赵镐是个聪明人，深知在抓到刺客之前，想让司马成然“认罪”，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要以现有的证据咬死他，更是天方夜谭。
再不济，司马成然也是太上皇！
现在皇帝死了，司马成然就是这座宫殿里身份最高的人。
而且，赵镐觉得不应该在自己不知道内情的情况下，私自行动。
搞不好，会好心办坏事呢。
赵镐装模作样道：“在真相彻底查清楚之前，凡是宫里的人都有嫌疑。”
“当然，也包括太上皇陛下。”
“所以奴才斗胆请您配合调查，没有大公主的命令，不得离开御书房。”
司马蕊露出不满神色！
虽说是没有她本人的命令，司马成然就得继续被软禁，但凭什么是你赵镐做出这样的决定。
司马成然深吸一口气，说：“朕接受，照做便是。”
除了认怂，没有第二个选择。
谁让自己把梵音禅尊派了出去，此刻身边严重缺乏人手。
跟司马蕊正面硬干，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赵镐朝着司马蕊使了个眼色，带着不情不愿的她一起离开。
“内侍官，我们明明是来找他发难的，你为什么突然改了主意？”
司马蕊很不满意的说。
赵镐赶忙解释：“太上皇不肯认罪，我们总不能直接动手灭了他吧？”
“要真是这样做，我们也得背负弑君的骂名。”
“想要制裁他，要么是他主动认罪，要么是我们掌握确凿的证据。”
司马蕊哼道：“射日弓和诛神箭，还不算铁证吗？”
赵镐两手一摊：“刺客没抓到呢，没有口供，算是证据链上最大的缺失。”
他心里想的是，必须抓紧时间联系天王殿下。
将这里的情况详细告知，然后请示下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