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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折芹菜般的脆响响起。
劫匪软塌塌的腕骨从那只苍白如玉的手中滑下去。
慕光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真是不听话，看看有必要用些措施让你老实一点，踏踏实实滚回监狱去。”
后面发生的事情便利店收银员就看不见了。
因为那道浑身溅满了鲜血的身影站起来，按下了便利店卷帘门的开关。
雨水将收银员浑身淋的湿透，他记不清过了多久。
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骨头折断的脆响和一点似有似无的求饶。
等到那扇卷帘门再打开时，从中走出的恶魔只是淡淡抬眸看了他一眼，就走进了雨夜。
收银员冲进便利店，他看到收银台桌下不知何时已经按下了报警按钮，还有一旁——
一个四肢皆以不正常角度扭曲，鲜血淋淋的人形。
收银员脑子空白了两秒。
倘若不是倒在地上的那个人胸膛还在艰难的浮动喘气，收银员都要以为这家便利店里出了命案。
电视屏幕上的新闻播放已经结束，留下欢乐却空洞的广告一遍一遍回响。
收银员僵硬的转过脖子。
溅满鲜血的收银台上，正放着一盒一动未动的即食冷饭和一根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筷子。
店门外救护车的铃声和着雨音一同撞进脑来，收银员目光缓缓落在那饭盒上，猝然愣在原地。
完全没开封的饭盒上放着几张现金。
不偏不齐。
正好是这盒饭原价的双倍。
………
慕光挂掉救护车电话，随后又拨出去一串号码。
“喂？小慕啊，听说你又破了一个案子，怎么样？在那边过得还适应吗？”
洪局笑呵呵的声音传来。
慕光站在公交站牌下，他抬眸看了看下的越来越大的雨，面无表情道。
“还好。”
“那就好那就好，检察部那群人还要我盯紧你，说什么你这样的家伙肯定会失控。”
还在另一座城市开会的洪局慢悠悠抿了口茶。
“我就跟他们说，你肯定有分寸的，你没搞出什么事儿来吧？”
慕光：“………”
洪局脸色变了，“有人惹你了？你动手了吗？你不会弄出人命来了吧？”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洪局连茶都喝不下去了，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不会吧，你真杀人了？”
慕光无奈的抹了把脸。
“……没死。”
他一手握着手机，一边转头看了看公交车站牌旁边的自动雨伞售卖机。
慕光直到今天碰上这么大的雨，才明白一只胳膊有多不方便。
他只有一只手能用，打了电话就没办法再撑伞。
青年垂眸注视了那台自动雨伞售卖机几秒，才不以为然的说。
“……碰上一个持枪抢劫的逃犯，我折断了他的四肢，不过已经叫过救护车了。”
“我靠！你说什么？！持枪？抢劫？逃犯？！！”
洪局惊慌的声音从手机对面传来，但慕光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下去。
仍然处于任务期间，向上层报告自己近期的一举一动是职责要求。
但这种要求对完全对社会规则不感冒的慕光而言，能主动给上面打个电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慕光慢吞吞的往市局挪。
街上一辆出租车都没有，而这么大的雨，衣服无论如何都是要湿的。
因此青年作出了最理性的判断。
那就是不跑了，慢悠悠走着回。
租房子住宿舍之类的什么事情还是危险的过头，再三权衡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