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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藏招不藏势,一掌焚千军(第1/2页)
秦烈刀身的黑渊纹路泛起幽光时,林风正盯着那抹诡谲的青黑。
他能清晰感知到,这抹光里裹着不属于人间的寒意——像极了三年前在边陲古墓里,那具跪坐青铜鼎前的枯骨眉骨间的咒印。
“是黑巫教的残脉。“他喉间溢出一声低笑,指节因内力翻涌微微发颤。
《乾坤诀》的真气在奇经八脉里奔涌如江,而识海中那道传承星图此刻正旋转得更快,金纹顺着手臂爬上手背,在掌心凝成跳动的漩涡。
这是他融合传承与功法的第一式,本想再试三次火候,可秦烈眼里的癫狂、敌军战鼓里藏的破阵咒、甚至脚下山岩因符咒震动的频率,都在催他——不能再等了。
“林帅!“柳如烟的声音从左侧高台劈来,她素白的广袖被山风卷起,指尖攥着半片烧焦的信笺,“他在借敌军杀意养招!
秦烈越怒,掌势越盛!“她话音未落,秦烈已将战刀重重劈在地上,震得碎石飞溅:“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配说养招?
今日便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力量!“他脖颈青筋暴起,刀身上的黑纹突然如活物般游走,竟顺着他的手腕爬上脖颈,在皮肤下形成狰狞的锁链。
林风原地踏步第一下,掌心金纹深了一分。
他能听见山风里裹着细碎的呜咽——是方才被秦烈斩杀的联盟斥候的魂魄?
是三年前边陲被屠的村庄老幼的哭嚎?
这些被战火碾碎的“真心“顺着金纹往他心口涌,《乾坤诀》的气海突然沸腾,他想起楚瑶昨夜在灯阵里说的话:“他们烧了七十二户的旧衣,却烧不掉那些人最后还攥着的、给孩子的半块糖。“
第二步落地时,山岩裂开的缝隙里渗出蜜色微光。
苏婉儿的剑啸划破长空:“先锋营——随我撕其两翼!“她银甲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手中“破阵“剑挽出三朵剑花,直取敌军左翼的战鼓。
五百死士紧跟其后,铠甲相撞的声响比战鼓更烈。
有敌将举矛偷袭林风后心,她余光扫到,足尖点地跃起三丈,剑尖擦着林风发梢刺下——那敌将连哼都没哼出,就被钉进土里,鲜血顺着剑刃滴在林风脚边:“这一掌,不容打断。“
林风第三步踏下时,掌心金纹已连成完整的火焰图腾。
楚瑶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战场边缘,她素色裙裾沾着炉灰,正将陶罐里的护魂油往士卒铠甲内衬里抹。
指尖轻点一名灰头土脸的小卒心口:“油不燃,心先燃。“那小卒先是一怔,突然哼起走调的《守衡谣》:“星落哑钟畔,灯照归人还......“这哼声像火星落进干草堆,左边的旗手跟着哼,右边的盾兵跟着和,千人共鸣的歌声竟压过了敌军的喊杀声。
林风闭了闭眼,能感觉到那歌声化作无形的屏障,将黑巫教的干扰咒挡在三尺之外——楚瑶说“不靠地脉靠真心“,原来真心,真的能成盾。
“够了。“林风双掌终于合十,喉间溢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他没睁眼,却能“看“见体内传承星图与《乾坤诀》的气团终于相触——不是碰撞,是交融,像春雪化进溪流,像星火汇入银河。
然后他猛然推掌,没有震耳欲聋的气爆,没有遮天蔽日的火光,只有一道蜜金色的波纹如潮扩散,所过之处,山岩上的裂痕自动愈合,被踩倒的野花重新挺起花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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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的战刀“当啷“坠地时,他正对着林风的方向狂吼。
可下一刻,他突然捂住胸口,指缝间渗出黑血——不是外伤,是他的气血在沸腾!
战刀上的黑纹顺着他的手臂倒灌回体内,刀身像被扔进熔炉的蜡,滋滋冒着青烟。
他身后三千精锐纷纷抱头惨叫,铠甲软得像被雨水泡透的纸,皮肤下却浮现出与《守衡谣》同频的光纹,红的是老卒对家的思念,黄的是新兵未寄出的家书,蓝的是伙夫藏在粮袋里的半块糖——这些被他们用黑巫咒强行镇压的“真心“,此刻全成了焚心的火。
“你......用的是人心?!“秦烈跪坐在地,喉间发出破风箱似的嘶鸣。
他的脸开始溃烂,可眼里的惊恐却越来越浓,“不可能!
黑巫教的咒能镇住三魂七魄......“
“我用的是你们不信的代价。“林风收掌而立,金纹顺着手臂退回体内,“你们不信《守衡谣》里的善,不信士卒心里的光,所以这些东西,就成了烧穿你们咒法的刃。“
苏婉儿的剑尖已经抵住秦烈咽喉。
可就在她要送最后一剑时,秦烈背后突然浮现一道虚影——黑渊巨眼,双瞳赤红,正透过秦烈的残躯盯着林风。
她瞳孔一缩,反手掷出三枚透骨钉钉住秦烈四肢,同时运起内力疾声传讯:“林风!
他不是主将,是容器!“
话音未落,秦烈的躯体开始膨胀,皮肤下的血管像蚯蚓般乱窜,黑血从七窍喷出。
林风眼神一凛,一步跨到近前,单掌按在秦烈额心。
蜜金波纹逆着方才的方向涌进秦烈体内,那道虚影先是挣扎,接着发出刺耳的尖啸,最后竟如冰雪遇阳,一点点融进林风掌心。
“原来......它也在怕传承。“林风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微光,喃喃自语。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的传承星图此刻更亮了些,像多了颗新的星子。
战场突然静了。
联盟士卒的喊杀声还在,但秦烈的三千精锐已全倒在地上,铠甲融成一滩滩废铁,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平静——他们最后看见的,大概是自己藏在心底的光。
苏婉儿收剑入鞘,走到林风身边,甲胄上还滴着血:“这招......比你在破庙说的‘捅破天‘,还狠。“
柳如烟从高台上跃下,手里的信笺已烧成灰烬:“黑渊教的余孽,该清一清了。“
楚瑶抱着空了的陶罐走过来,指尖还沾着护魂油:“灯阵里的主灯,更亮了。“
林风没说话。
他望着战场,焦土上散落着蜜色的灰烬——那是黑巫咒被焚尽的痕迹。
联盟士卒已经开始清理残敌,有小卒蹲在秦烈尸体旁,从他溃烂的衣襟里摸出半块糖,用纸包得方方正正。
“收兵吧。“林风转身走向高崖,衣摆被山风卷起。
他知道,这一仗只是开始。
黑渊教的虚影、朝堂里的余党、边境还在叩关的敌国......但此刻,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破庙前说的话——
“把天捅个窟窿。“
现在,窟窿里漏下的光,终于照到了这里。
残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焦土上,像把未出鞘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