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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雨后的空气也异常清晰，聂琰满心的怨怒，似乎也因为这格外爽和的气息，缓解了不少。
聂琰与慕寒并肩而行，脚步缓慢，丝毫不急切。
“聂大哥，你这般频繁的去青楼喝花酒，便不怕乔姐姐责备吗？还是你有恃无恐，知道乔姐姐不会责怪啊？”
慕寒脚步轻移，不经意之间，与聂琰错开。
他含糊不清的询问聂琰，但眼神却盯着二人前方的望春楼，这一来二去，似乎也不像之前那般排斥了。
聂琰抬手，发现慕寒早有防备，厉喝道：
“胡说八道，那是因为你乔姐姐相信我的为人，晚上的酒钱你出。”
“聂大哥，为什么啊？我没钱！”
慕寒怔在原地，委屈的喊了一声，发现聂琰根本不予理会，心道，什么为人，明明就是小气。
前一次喝花酒就骗他忘了带银两，那也至少寻了个稍微恰当的理由，这次……居然连个由头都没有？
“聂大哥，我真没钱了。”
慕寒快步追上，眼中的红肥绿瘦，犹如过眼云烟。
聂琰眉头微皱，只见那小翠远远看到聂琰，与身边的红衣姑娘附耳轻语，便孤身独自离开。
“哎哟，聂大人来了，姐妹们，快过来，好生伺候大人，定要让大人满意才行。”
红衣姑娘扭着水蛇腰，迎向聂琰的同时，还不忘吩咐其他姐妹，左右环绕，将聂琰与慕寒围在中间。
众人媚眼如丝，犹如春水决堤，恨不得将聂琰吞入口中。
“这位小哥，别紧张嘛，姐姐又不会吃了你。”
慕寒下意识闪躲，惹得那美艳动人的姑娘出言调戏，慕寒越是拘束，她便越是兴奋。
这群女子，本就是专门做着勾人心魂的买卖，慕寒这种不懂玩乐的雏子，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眼巴巴看着聂琰，试图让聂琰救他于水火。
聂琰眨着眼睛，虽不曾对着这些女子上下其手，但口鼻扑来的一阵阵香气，也让他一时流连忘返。
“酒钱我出。”
慕寒咬牙切齿，在聂琰耳边低语，聂琰这才漫不经心道：
“姑娘，他年纪还小，面皮也薄，姑娘有什么本事，冲我来便是。”
“讨厌，人家哪有什么本事，人家才刚来。”
女子满面春风，粉拳在聂琰身上乱敲，以为聂琰对她有意，心中便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大人快往里面请，小女子今晚好好伺候大人。”
“调皮……”
聂琰内心古井无波，表面却像个浪dang公子，仿佛对这房事极为热衷。
众人一拥而入，三四个姑娘宛如狗皮膏药，紧紧贴在聂琰身上，慕寒悄然松了口气，眼神略微有些哀怨，估计是为怀里的钱袋伤感。
假借公务，逛窑子，聂琰倒是慢慢玩出了心得。
“大人，我家小姐有请。”
匆忙离去的小翠，在聂琰与诸位姑娘谈论人色，聊着理想的时候，冒然打断了聂琰的乐趣，告知聂琰，柳若沉有请。
聂琰仿若无闻，小翠心中懊恼，却不敢生气，给诸位与聂琰畅聊的姑娘使了眼色。众人会意，起身欲要离开，便听到聂琰故作生气道：
“怎么？本官还未尽兴，你们这是做什么？”
“都给本官坐下。”
众人左右为难，小翠欠身急切道：
“大人，小姐请你到楼上一叙，是有要事相商，这里耳目众多……”
小翠欲言又止，但聂琰仍然不为所动，
“没看本官正忙着嘛？你家小姐若有急事，等等又如何？怎么？你们也要本官提醒？”
聂琰变色之快，让众人一时难以适应，即便勉为其难，同意留下来陪着笑脸，但脸上的神色始终有些不自然。
大家心思各异，小翠见聂琰纹丝不动，欠身告退离去。聂琰眼角余光扫向小翠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心道：
“骗了我这么久，真当我是泥捏的，任由你们摆布不成？”
小翠无功而返，不到片刻功夫，柳若沉便脸上带着寒色，冷语脱口而出，
“聂大人倒是好雅兴，不知道乔姐姐得知大人沉溺在温柔乡乐不思蜀，会作何感想？”
一众女子如释重负，逃跑式的离开这是非之地，聂琰端着酒杯，自顾着道：
“乔姐姐温柔贤惠，与一般女子，自然是不同的。”
聂琰指桑骂槐，这一般女子，指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冷言冷语的柳若沉。柳若沉也是心机深沉的女子，闻言冷哼一声。
倾城倾国的面容上露出温怒，
“大人若不嫌弃，不妨移步到小女子的闺房，小女子亲自陪大人谈谈这春花秋月，如何？”
“你看，我早就和你说了，柳姑娘是喜欢我的，只是面皮薄了一些。”
聂琰轻笑，声音丝毫没有掩饰，对着慕寒笑道。
“聂大哥，乔姐姐知道吗？”
慕寒一怔，偷偷扫了柳若沉身后的寒羽一眼，小心翼翼问道。
聂琰起身，默不作答，顺着慕寒的目光，看了寒羽一眼，挑了挑眉头。自从上次慕寒救了寒羽之后，二人一见面，聂琰便觉得他们在眉来眼去。
“柳姑娘，请……”
“大人请！”
柳若沉咬牙切齿，心道，这天下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男人，就算孤独终老，她也断然不会喜欢聂琰。
聂琰狡猾如狐，她与聂琰想处，从未取得半点好处，反而被算计的体无完肤。
难得这一次，将聂琰蒙在鼓里，结果聂琰又大摇大摆上演了如此一处，实在让她恼怒至极。
“柳姑娘这皮肤如何保养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姑娘最多二十五六呢？”
二十五六？
还需要妄加猜测？
聂琰这是夸赞她，还是明知故问？
“你再说话，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头？”柳若沉满面寒霜，恨恨瞪了聂琰一眼。
聂琰连连点头，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二楼一间厢房，柳若沉怒气未消，依旧没有给聂琰任何好脸色，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聂琰，本小姐问你话呢！”
聂琰仍然沉默不语，柳若沉更加愤恨，“寒羽，送客……”
寒羽瞠目结舌，与慕寒面面相觑，不知聂琰这闹得又是哪一出，反而慕寒眼见气氛尴尬，迟疑道：
“柳小姐，是你不让聂大哥说话的。”
“你……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早说嘛，你不说，我都不敢回答。”
聂琰理所当然，那嚣张跋扈的姿态，顿时让柳若沉牙根生疼，一个大男人，居然三番两次与她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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