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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他们会不会已经偷偷……跑了？”
男子黑衣蒙面，轻声道了一句之后，小心翼翼的看着辛戚沺，用手比划，一副已经看穿事情真伪的献媚模样。
从日落黄昏，等到明月高悬，一众十数个人，不光耐心被磨灭的所剩无几，腿脚的也酸麻的厉害。
男子不但不觉得懊恼，心底反而松了口气。
可辛戚沺却一副不等到聂琰，誓不罢休的模样，让男子头疼不已。
今日，辛戚沺不是兴致勃勃的去参加文会去了，为何突然又与人发生了冲突？
若是一般人，惹怒了自家少爷，随便打杀埋了了事。可聂琰却不同啊，那日在凤鸣街发生的冲突，他记忆犹新，聂琰手下那几人，武功很是了得。
这十数人，看家护院也许绰绰有余，若要对付聂琰等人，恐怕给人塞牙缝都不够。
所以，男子一直不曾看到聂琰的身影，心中反而觉得庆幸。
“闭嘴，静安别院只有这大门能够出入，还能从哪里离开？”辛戚沺咬牙切齿，张口便是一嘴的唾沫星子，喷洒在男子脸上，
“继续等，不出了这口怨气，本少爷寝食难安。”
从含着金钥匙出生，至今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可是……”
“辛二，本少爷让你等，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辛戚沺面露凶光，辛二缩了缩脑袋，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只能在心中祈祷，自己等人看漏了眼，聂琰等人早已离开了。
“都给本少爷打起精神来，聂琰身边就一个死胖子，我们十多人，难道害怕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的书生？”
辛戚沺虽然蠢笨，但也没有到自寻死路的地步，他前后观察过，聂琰来参加文会，只带了林宝一人。
不管是于兴还是慕寒，都从未现身。
若是以往，他自然会掂量一番。
眼下这机会，千载难逢，若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也不会破釜沉舟。当然，藏身在黑夜中，他的心底也在犯怵。
可与这屈辱相比，这算不得什么。
“两个人？”喉咙滚动，辛二悄然咽下一口口水。
偷鸡摸狗，暗中打杀他人这等事情，他们是娴熟的很。若只有聂琰与林宝，等二人一露面，一拥而上，不怕不能手到擒来。
到时候，不管是折辱一番，还是直接打杀，都没有任何问题。
“废话，本少爷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辛戚沺眉眼一瞪，表面上说的确有其事。
“都听到没有，打起精神来，说你呢，拉拢着个脸，给谁看呢？”听到辛戚沺的保证，辛二心中的阴霾尽数散去。
被指责的那护院，眼中满是委屈，他蒙着半张脸，辛二哪只眼睛看到他拉拢着脸呢？
与其说达成共识，倒不如说一众护院在辛戚沺的淫威下，无力反抗。
就在距离辛戚沺等人藏身的不远处，一道挺拔的身影屹立于房顶上，冷眼注视着辛戚沺等人。
片刻之后，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
辛家府邸。
与辛戚沺迫不及待的报复欲相比，辛若言在得知辛戚沺带着一众护卫去寻仇之后，已然心急如焚，在府邸中大发雷霆。
辛府剩余的奴仆皆是五脏皆凉，四处寻找，却依旧寻到辛戚沺的影子。
“这个逆子，他怎么就想不通？”辛若言气急败坏，随手将手边的一只价值不菲的茶具摔飞出去，怒喝道：
“还不继续找？”
“是老爷……”管家汗如雨下，躬身退去，然后将心头窝藏的怒火，洒在府邸的奴仆身上。
若聂琰有个三长两短，辛家难辞其咎，若辛戚沺有何不测，辛家继续与聂琰死磕，得不偿失。
这加减法，怎么算，都不划算。
只是，这蠢笨如猪的辛戚沺，居然看不清事实。
于此同时，静安别院内，聂琰与林宝二人，正在为一盘棋局挤眉弄眼，聂琰的棋艺不高，比之林宝也稍有不如。
但他耍滑的本事，却让林宝拍马难及。
所以，这棋局耗时许久，依旧难以分出胜负。林宝心中计较，对聂琰是咬牙切齿，看着聂琰又一次悔棋，
“大人……你已经是第七次悔棋了？”
他忍不住再次提醒聂琰。
“有这么多吗？大家这么熟，何必斤斤计较呢？”聂琰脸上没有一丝愧色，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那日在于都县衙，聂琰与上官晗下象棋，便是与林宝现在一样，气的牙根生疼。
但凡事不过三，一连输了两局，若再输了这第三局，聂琰的颜面何存？
所以，聂琰手段尽出，将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将军……”聂琰环顾整个棋局，直到确认林宝没有任何胜算，嘴角的一抹笑意才渐渐浮现。
这是一步死棋。
“大人棋艺高绝，小人佩服……佩服。”林宝嘴角一抽，脸上的不忿之色，异常明显。
“不要泄气，多学学，很快就能赶上我了。”聂琰站起身，拍了拍林宝的肩膀，然后伸了个懒腰，一脸惬意。
然而，这种轻松闲情逸致，很快便烟消云散。
那黑暗中监视辛戚沺的身影，从浓厚的黑夜中越渐清晰，聂琰脸上的脸上的笑意渐收，眼神渐冷。
“聂大哥，如你所料。”
“还真的阴魂不散啊？”林宝脸上的懊恼也瞬间不见，看着慕寒冷俊不禁，如同刀削一般的面庞，颇为诧异。
辛戚沺会了报复聂琰，倒是很有毅力。
“他若不来，短时间内，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聂琰冷笑一声，对辛戚沺手下那几个酒囊饭袋，丝毫不放在心上。
“月黑风高杀人夜，难得今天心情不错……”聂琰轻笑，眉头挑动，目视慕寒，道：“聂大哥也想活动活动筋骨，行不行？”
慕寒郑重其事的想了想，“虽然有难度，但应该没问题。”
“那我呢？”林宝也凑过那肥硕的面容，眼中满是希冀，“喂喂……别走啊，慕小哥，你还没问答我呢？”
慕寒冷冷一撇，转身离开，心道，象棋连聂大哥的下不过，还好意思要求？
不对，连上官晗都不如，她至少比聂大哥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