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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陌站在冥河岸边,掂了掂手中那枚古老的青铜钱币,又看了看储物法宝里剩下的两颗“遗忘之果”,心中思绪万千。
混沌海,旧神残骸……
卡戎吐露的这个秘密,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他心中激起了万丈波澜。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一个足以让任何顶级强者都为之疯狂的机缘。但宁-陌同样清楚,那地方的危险程度,恐怕也远超他的想象。连奥林匹斯那些顶尖神明都陨落在了那里,以他现在大宗师的实力,冒然闯进去,无异于给旧神残骸送点心。
“看来,升级的计划,得加快了。”宁陌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精光。
他将那枚名为“界河之渡”的古老钱币贴身收好,这玩意儿现在还用不上,但绝对是未来的关键道具。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剩下的两颗遗忘之果上。
这果子能让被混乱法则污染的卡戎都恢复片刻的清明,其神效可见一斑。这玩意儿要是用好了,绝对能成为一张出其不意的底牌。
“该怎么用呢?”宁陌一边思索,一边百无聊赖地逗弄着身旁那头正眼巴巴望着他的三头犬。
刻耳柏洛斯已经啃完了那块酱骨头,此刻正用它那三颗巨大的头颅,可怜巴巴地蹭着宁陌的腿。那眼神,仿佛在说:“主人,还有吗?再来一块呗?”
宁陌看着它那三颗风格迥异的头颅,一个大胆而又充满了恶趣味的想法,突然从他脑海中冒了出来。
“你说,这果子要是给你吃一颗,会发生什么?”宁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刻耳柏洛斯。
“嗷呜?”刻耳柏洛斯的三颗头颅同时歪了歪,眼中充满了迷茫。它能从那黑色的果实上,感受到一股令它灵魂都感到不安的法则之力。
宁陌越想越觉得有趣。
这三头犬,三颗头颅,三个意识。如果让其中一颗头颅,吃了遗忘之果,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兄弟”,那场面……岂不是会非常精彩?
“就这么定了!”宁陌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了老六般的笑容。
他将其中一颗遗忘之果取了出来,掰下了一小块,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他也不敢给多了,怕真把这大家伙给弄傻了,自己还得走路去下一个目的地。
“来,佩奇,张嘴,给你尝个新鲜玩意儿。”宁陌将那一小块果肉,递到了左边那颗只知道吃的头颅面前。
“佩奇”抽了抽鼻子,闻到了一股奇特的、让它有些不安却又莫名想尝尝的味道。它看了看宁陌,又看了看那块黑色的果肉,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吃”的本能,伸出长长的舌头,将那一小块果肉卷进了嘴里。
果肉入口即化。
下一秒,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佩奇”那颗巨大的头颅,猛地一僵。它那双原本充满了“憨厚”与“食欲”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迷茫,仿佛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对这个世界充满了陌生与好奇。
它愣愣地看着宁陌,似乎在思考这个两脚兽是谁。
然后,它转过头,看到了自己身旁,那颗正一脸鄙夷看着它的“乔治”,以及那颗昏昏欲睡的“睡神”。
“吼……?”(你们……是谁?为什么长在我脖子上?)
“佩奇”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惊恐与困惑的低吼。它下意识地张开嘴,一口墨绿色的剧毒龙息,就朝着离它最近的“乔治”喷了过去!
“嗷!”
“乔治”显然没想到自己的“兄弟”会突然攻击自己,猝不及不及之下,被那口毒液喷了个正着。虽然它本身对毒素有极高的抗性,但依旧被腐蚀得鬃毛“滋滋”作响,疼得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
“吼——!”(你疯了吗?!蠢猪!)
“乔治”怒不可遏,也张开血盆大口,一道混合了物理与精神双重打击的恐怖音波,就朝着“佩奇”的脑袋轰了过去!
“砰!”
“佩奇”被轰得眼冒金星,巨大的头颅向后一仰,差点没当场晕过去。它更加愤怒了,认为这两个长在自己身上的“肿瘤”要害它,于是更加疯狂地撕咬起来。
一时间,冥府入口,上演了一出“三头犬左右互搏”的滑稽大戏。
“佩奇”和“乔治”两颗头颅,你一口毒液,我一记咆哮,打得不亦乐乎,狗毛与口水齐飞。而中间那颗“睡神”,则被夹在中间,左边被毒液溅到,右边被音波震到,烦不胜烦,最终也怒了,睁开那双死亡之眼,对着左右两边,就是一通无差别的神魂冲击!
“嗷呜!汪汪汪!”
三颗头颅彻底打成了一锅粥,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宁陌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
“哎,佩奇,你这毒液角度不对,应该往它眼睛里喷!”
“乔治,光吼有什么用,用牙咬啊!”
“睡神,干得漂亮!就是要一视同仁,雨露均沾!”
这场闹剧,持续了足足半个时辰,直到那一小块遗忘之果的药效过去,“佩奇”的记忆才缓缓恢复。它看着满身狼狈的“乔治”和一脸怒容的“睡神”,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被抓出的几道血痕,眼中再次充满了迷茫。
发生什么事了?我刚才怎么了?
而“乔治”和“睡神”则用一种“你死定了”的眼神,恶狠狠地瞪着它。
宁陌看着这大家伙终于消停了,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遗忘之果的用法,又多了一种——专治各种不服,以及……内部瓦解。
他将剩下的最后一颗半果实收好,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果子,既可以用来对敌,让敌人瞬间失忆,陷入混乱;也可以用来撬开某些意志坚定,却又被某些执念或疯狂所困扰的存在的嘴巴,比如之前的卡戎。
甚至,在某些关键时刻,或许还能用来……抹除某些不该存在的“因果”?
虽然风险巨大,但这无疑是一张极具战略价值的底牌。
“好了,闹也闹够了。”宁陌拍了拍刻耳柏洛斯那颗委屈巴巴的“佩奇”头颅,“别内讧了,该上路了。我们的下一站,可是个真正的好地方。”
他翻身骑上狗背,目光遥望向远方那片被永恒风暴与雷鸣笼罩的区域。
那里,是曾经的众神之王——宙斯的神域。
也是他此行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进货”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