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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惩处(第1/2页)
四福晋的解释,仿佛十分合理,然而四贝勒却不信。
他定定看着四福晋,几乎想要扯破他们夫妻间薄薄的那一层窗纱,拽下遮羞纸,将这门婚事明明白白地说清楚。
四福晋对他,并无男女之爱,她所爱者,是大清的皇四子,她的嫡福晋位置,多年以来,她汲汲以求,百般手段,所求的也不过是稳固自己的地位、平衡后院,将嫡福晋的权利拔到最高。
这没什么错,人人都追逐权利,福晋本也应是与他并肩,执掌中馈的角色。
但她没有那份能力,想要弄权却弄不清楚,便不成了。
四福晋会因爱生妒?他不信。
这么多年,她先后针对李氏、琅因,不过是因为她们威胁到了她的位置而已。
李氏得咎于四福晋,他无话可说,当年是李氏过于轻狂;琅因对福晋却一向恭敬谨顺,就是当年有弘昫乳母之事后,琅因对福晋,也不过愈发敬而远之而已,从无轻狂不恭之处。
这样的人,四福晋还不满意,那她想要的是什么?
是他只能与她生孩子,还是只能宠爱她抬举上来的人?
那这四贝勒让她来当好了!
四福晋口口声声说,怕他因宠忘情,动摇嫡室地位,可这样的事如今可有半分端倪?这一切,不过是四福晋自己琢磨出来的,她见有人得宠却又不受制于她,不是如她的应声虫张氏那般的角色便心中不满,以为会威胁到她,这份不满日积月累,蒙上了她的眼睛。
她想要的,是如果她不能专宠,那么得宠妾室,也得是向她俯首帖耳的奴才。
好一个乌拉那拉家的贵女,来这紫禁城里给他做主子来了。
四贝勒冷笑一声,站起身。
夫妻数年,好歹有些了解,四福晋看他如此模样,心突突一跳,直觉不好。
果然,四贝勒下一句便是吩咐:“鹧鸪服侍福晋不力,逐出宫去,叫他们乌拉那拉家自己处置。”
这是巴掌扇到乌拉那拉家脸上,直指福晋管教不力,比直接将人送到内务府发配都狠。
福晋慌乱不已,鹧鸪本就跪在地上,煞时瘫软要倒,黄鹂急忙磕头,欲要求情,喉咙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堵得严严实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有额头磕得通红,满面泪流。
“福晋病了,你们好生服侍,若再有万一,这正殿的人,就一个不留。”四贝勒冷冷地,没看地下众人一眼,径直抬步而去,四福晋听到他吩咐:“叫庄嬷嬷来回话。”
四福晋浑身一软,倒在地上,黄鹂却已顾不得扶她,喜鹊膝行上前,哭道:“主子,您想想法子呀!”
“没法子了,没法子了。”四福晋仰脸直直看着棚顶,喃喃,她没想到四贝勒会发那样大的火,甚至牵连到身边的人。
原本她以为,最多也不过是像从前几次一样,疏冷一阵,最次不过禁足,熬过这一阵,她毕竟是四贝勒正儿八经的妻子,岂会没有转圜的余地?
现在,她最亲近的心腹,因为服侍不力的理由被逐,还是直接送到乌拉那拉家,显然在表达对乌拉那拉家的不满……傻子都看得出其中别有内情,这是打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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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她的脸,四贝勒难道面上有光?但他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就是宁肯自己丢脸,也要狠狠给她一个教训的意思。
叫庄嬷嬷过去,是要把她手里的权力削掉;让她“病了”,是要将她禁足;说那样的话,是用她身边剩下的这些人威胁她,若她再不悔改,她身边的人,一个都留不住。
怎么就到这地步……怎么事发得这样快……
黄鹂掐了自己一把,逼着自己止住眼泪,胡乱摸一把脸,膝行上前拉住四福晋的衣裳,“福晋,当务之急,是快快修书给老太太!”
姐姐这样不堪地被送回乌拉那拉家,若没有福晋向老太太求情安排,姐姐还能见到明年的太阳么!
“是,是。”看着脸色惨白的鹧鸪,四福晋一个激灵,纸笔递到手边,她才发觉自己手哆嗦得执不住笔,双眼也模糊得看不清纸张,“鹧鸪,鹧鸪,是我害了你!”
四福晋泪如雨下,一向心疼她的鹧鸪却已面如死灰,黄鹂双眼紧紧盯着那张纸,也顾不上说话。
喜鹊在一旁,浑身哆嗦,看着富丽堂皇的南薰殿正殿,好像是一座吞人的魔窟。
这座紫禁城,容不得任何人行差踏错,所有人,想要活得好,都必须披着一副符合自己身份的皮子,将自己的欲望、贪念,好好地包裹起来。
四福晋“病了”,消息很快在南薰殿各处传开。
顾不得歇下,一直悬心等着的小张氏腾地一下站起来,与她同住的钱氏惶惶不安地看着她,“姐姐?”
小张氏顾不得披衣,就要往出走,刚出门槛,被从后而来的庄嬷嬷撞到,庄嬷嬷面色沉肃,“夜已深了,格格早些歇息吧。”
小张氏急切地要说话,刚才看着她往出走的钱氏忙三步并两步冲过来,拉住小张氏,笑脸对着庄嬷嬷,“多谢嬷嬷提点,我们这就歇息了。”
庄嬷嬷点一点头,径自向前去了。
小张氏紧张不安,“我得去看看福晋!”
“姐姐!”钱氏拽紧她,“这显然是贝勒爷的意思,你这会冲出去,是要顶撞贝勒爷吗?”
小张氏浑身一软,瘫坐榻上,隔壁的大张氏匆匆叫心腹来问,让小张氏拿个主意,她也说不出来。
钱氏看着这一屋子人,心里发凉,握紧了罗汉床一侧的护栏。
不成,这可不成!
前殿中,宋满听到了正殿的消息,四贝勒却迟迟没见回来,佟嬷嬷隔着窗看到大阿哥身边的几个人还没放开,微微皱眉。
“大阿哥的身体,只怕瞒不过贝勒爷了。”
这对她们来说,是好事吗?
未必。
佟嬷嬷的心沉下去,散发坐在窗边读书的宋满神情却很镇定,“先天不足,也有调养的余地,一时还不至于灰心。”
春柳叹了口气,“这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本来盼着好好熬过这几个月,等出了宫,一切就都好了。
宋满轻声说:“福晋昏招频出,于咱们却未必不是好事。”
是啊,若没有福晋早两年的昏招,宋满也不会得到开府之后自主权那样高的一所院子。
佟嬷嬷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