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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龙?龙泪…”康然低声沉吟着、“断人肠?玄龙泪?破天殇…流尘…珠?”。
玫瑰王突然猛一掌拍在石壁上,高声喊道、“兰天行,你醒醒啊!那个‘流尘珠’就是你自己的眼泪,天行你听到了吗…”。
康然暗自叹息了一声、自我解嘲的摇摇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句话原来是这样诠释的?
有些事不是执着强求永不放弃就能做到的,而是要等到一个特定的环境、遇上那个特定的有缘人,它才会显象而出。
这也是被注定的结果吗?晓月留下的那封书信的真正含义,到了此时此刻才能被完全的解读出来。
是她当时也不懂、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传信之人,还是她为了让尘梦嫁个能真心待她的夫婿而故意设下的谜题?
这个答案已经没有人想去猜,自然也就没有结果了。
玫瑰王在情急之下出手的力道很大、拍击的频率又很急,整座溶洞随着她的拍击一直在不停的剧烈晃动着。
一阵纷乱的哀嚎悲鸣之中,那些兽头鬼脸开始在洞壁上虚虚实实的若隐若现。
“住手!快停下,这洞会塌的…”青川一声喝斥就挡住了玫瑰王、“如果这溶洞坍塌下来,这些邪祟会逃离出去为祸苍生的!”。
“滚开!”玫瑰王甩开青川的拉扯,柳眉倒竖的问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娘的事,滚一边儿去!”。
玫瑰王从入谷开始,她的情绪始终都处在一种极端难以自控的状态下。也许是:爱之深、痛之切,想让她很理性的用正常思维去想问题也根本不可能。
“怕死的就早点滚出去!”玫瑰王抬手还想接着拍、“我一定要唤醒他,这算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能让他留在那个虚假的幻境里万劫不复…”。
是不是会为祸苍生,那么大的主题她无力去关注、她只知道他爱的那个人危在旦夕,她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他回来。
“尘明!玫姐,先别急…”康然劝了一句,他刚刚想通了些关联的线索、还没想出个彻底实施的解决办法,玫瑰王就已经失控的想孤注一掷了。
被限定的三天之期已近,兰天行已是生死一念间、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了,那么她在这个尘世间又生有何欢?他是她活着的理由,她怎么可能不急?
洞壁上的那些兽头鬼脸就在他们这三两句对话之间又清晰了很多,而且在壁面上不停的扭动挣扎着,想奋力的脱出那些石壁。
“退!快来不及了,退出去!”青川突然向半空中做了个膜拜的动作、又默念了几句,那片玉璧悠然的划出了一道耀目的线条、光芒迅速的收敛下去,落入青川手中时洞中立刻就暗了下来。
在这个漆黑如墨染的空间里,没有了玉璧那无上威力的照彻和震慑、空气中又有那种浓重的血腥味儿弥漫开,就算这溶洞暂时不会坍塌、再不撤离出去,他们又会陷入被封洞的危机里。
之前就是怕玫瑰王在冲动中做错事、才一直都没把她救醒,因为谁都知道这时候她更适合休息。
但是这位兰家大少爷挂名的‘大老婆’不知怎么就自己醒过来了、而且还追进了溶洞中不由分说的就过来搅局,不但把康然和青川之前的计划给搅乱了、情急之下还几乎犯下大错,致使他们再一次陷入危机里。这么不配合的队友真的是很坑人啊!
“玫姐…玫姐?”华堂追着玫瑰王到了溶洞口、洞中已经看不到一丝亮光了,碧玉珠莹莹的光芒只在洞口处照出了一点幽暗的冷光。
以华庄主现如今的能力想入洞救人是做不到的,但是他留在洞口处做个指示灯指明位置、让里面的兄弟们尽快找到方向脱险还是可以的,物尽其用吧。
但是华堂很快就发现他站立的地方并不是溶洞口,身后那淙淙流淌的溪流很明确的标示着他的位置:梨花谷地的谷口。
好像他只是站在谷地的边缘处,就像上次入谷的情景一样。虽然也的确是起到了指示方向的作用,但也只是留守在谷口而已。
“怎么会这样?”华堂暗惊了一下,是他在重伤之下判断力失误追错了目标?可是玫瑰王就在他前面的几步之遥的位置,就算他的速度再慢、重伤之后的眼神儿再差,也不至于分分钟就跟丢了吧?
况且那口小水塘的位置在整座谷地的偏东方向、靠近深山密林,他再笨也不可能搞错方向瞬间出谷了吧?这种瞬移的强大能力,他自身也不具备啊?
幻象?还是幻象?
他所能想到的,可能只有这一种解释了。但是这幻象怎么破解,从哪里开始、切入点在某处,他暂时还是一无所知的找不到。
汲浪在昏迷中被惊醒,他好像是站在一处百丈悬崖上、背后有人在他肩上猛一推,他就突然被惊醒了。
眼前是一片黑暗,像是过了黄昏之后刚入夜时的情景。夜色中还保留着几分模糊的光线,还能隐约的看到周围的景物。
前面不远处有人正靠在一起说话、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在说悄悄话的意思,虽然只隔着几步之遥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汲浪不禁暗自叹息了一声就想回避了,就算那对情侣腻在一起暂时还没发现他这个路人甲的存在、也没有想赶他离开的行为动作,他还是很知趣的不想打扰到他们。
世界如此之大、想偶遇个有缘人也实属不易,既然人家已经遇上了、他也别当个吃瓜群众站在一旁围观了,这点良好的修养和自律性还是应该具备的。
汲浪刚转了半个身想找到个地标性的建筑确定一下自己所处的方位、也好有利于尽快的找路离开这里,但是他刚转了一下猛然又转了回来。因为他发现,腻在一起的那两个人的背影非常的熟悉。
“少爷?少爷…”汲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轻喊了一声,他怕自己的突然出现会惊扰到他们。
说悄悄话的两个人还是紧贴在一起,似乎完全不知道旁边还有个好事者在围观。
“少爷…你怎么…”可能是他的声音太轻少爷没听到,汲浪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又问、“大哥,我是阿浪、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少爷还是只给了他一个背影、也依旧没理会他这个主动找上门来的兄弟,这么近的距离、凭着兰天行的敏锐和敏感即使他想隐藏自己都做不到,少爷为什么要对他视而不见呢?
汲浪突然向前一窜身、就想搭住少爷的肩,可是他的那只手臂直接从少爷的肩头滑过、穿过了那两个人的身体落下去,他们还是停在原地靠在一起完全没被惊扰到。
这是…幻象?
“怎么回事?”汲浪急着自问了一句、“你醒醒,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我们也陷入那个梦境里了?”。
他能听到自己提问的声音却听不到回答,看来逐逢睡得很沉、应该暂时还不能给他答案,可是如果逐逢还睡着、以他如今还剩下的那一半生命力只能尽量自保,想有所作为是不可能了。
华堂在淙淙的流水声中听到有人说话、而且似乎还很熟悉,扬声问了一句、“汲三爷?”。
“嗯?”汲浪在黑暗中四处找了一圈儿、并没有看到除了那个幻象之外的半个人影,只能也试着问道、“华庄主,你也在这里吗?这个什么地方?”。
谷地边缘除了干枯的梨花树和潺潺的溪流之外、也看不到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华堂只能又问道、“你在什么方向,也是靠近谷口位置吗?”。
谷口?
汲浪也强迫自己很仔细的观察一下地形地貌、可是四周都是阴惨惨的一片黑暗,他也辨不清楚自己的实际位置啊。没有逐逢帮他,他这个凡人在这谷地中似乎就是个寸步难行的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