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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会的负责人姓秦，这会儿一举一动都被人注意。
“稍等。“秦先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他缓缓直起身，笔挺的燕尾服衬得肩背如松。
目光掠过乔青璃时，原本疏淡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舒展成标准的微笑弧度。
“您的拍品。”秦先生亲自托着锦盒走上前，弯腰时燕尾服的后摆划出优雅的弧线。
这反应与方才面对众人时的疏离判若两人。
他将锦盒递到乔青璃面前，指腹轻轻叩了叩盒盖，“这串鸽血红项链是王室旧藏，您眼光真好。”
乔青璃还没伸手，织画已经抢先一步接过来，故意将盒子举高了些，让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炫目的红光。
其他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动了动，正好捕捉到织画微微得意而翘起来的嘴角。
乔悠娩也挺直了身子，任由其他人打量，这下没人敢再说那些话了。
秦先生的目光转向那名工作人员手里的银行卡，示意他递过来。
“乔小姐，您的卡。”他双手接过卡片，用丝绒布擦了擦边角，才毕恭毕敬地递还。
“忘了跟各位介绍，乔小姐是我们拍卖行的SVIP，享有优先竞拍权，以及……”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鸦雀无声的人群，“所有拍品免手续费的特权。”
人群里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贵妇手里的香槟杯晃了晃，金色的酒液溅在米白色套装上。
她却浑然不觉，眼睛瞪得滚圆。
“免、免手续费？这些可都是千万甚至上亿级别的拍品……”
她身旁的丈夫赶紧扶住她的胳膊，低声提醒，“别失态。”
乔爸爸的手轻轻抖了下，显然也是自己女儿这实力给惊到了。
他悄悄拉了拉江屹的袖子，压低声音询问。
“这、这VIP得有多少钱才能办啊？”
江屹喉结动了动，视线在乔青璃和秦先生之间来回打转，像是大脑宕机。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回复。
“估计得是个我想都不敢想的数。”
楼蔺宸忽然低笑一声，伸手揽住乔青璃的腰，指腹在她腰间轻轻捏了下。
“原来我家藏着位女财神。”
他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小金库藏这么深啊？”
半开玩笑的亲昵语气，让乔青璃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的笑意好似藏了碎掉的星光。
周围喧嚣顿时减弱了些，尤其是看到秦先生这态度，刚才那些瞧不起人的态度都纷纷收敛了回去。
秦先生像是没听见周围的议论，继续说道。
“乔小姐，以后您在我们拍卖行有任何需求，尽管吩咐。无论是拍品预定，还是私下交易，我们都会以最快的速度为您办妥。”
他微微欠身，姿态谦卑却不失体面。
就在这时，穿西装的男人突然“啊”了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似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他手里的酒杯歪了，红酒洒了一身。
他慌忙用纸巾去擦，却越擦越脏，昂贵的西装上晕开一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朵丑陋的花。
“对、对不起……”他结结巴巴地道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乔青璃没看他，只是接过楼蔺宸递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不必多言，继续吧。”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刚才的风波与她无关。可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让那些嘲讽过她的人无地自容。
江屹傻乎乎的看着自家师父这淡定的模样，没想到乔青璃竟然这么有实力。
想到自己刚才还主动说买单，心里顿时莫名浮现出了点羞耻感。
他咳了两声，实在是被秦先生这态度弄得心里好奇，到底忍不住出声问。
“所以师父这卡到底多少钱啊……”他嘟囔了一句。
别说是江屹，乔爸爸也被吓得不轻。
只不过和刚才担心不同，见女儿这是真有钱后，他微微松了口气，脸上只余下一点点好奇。
能得到负责人这么对待，钱应该是差不到哪里去。
又联想到乔青璃的那些个本事，和回来的这些时间里东跑西跑，那能赚到些钱也不足为奇……
乔爸爸的思绪还没展开，就被织画的话打断了。
“乔叔叔，您可别小看她。”织画晃着手里的锦盒，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她的钱啊，具体多少我们也不知道，反正刷卡的时候看过一眼，都是以‘京’为单位的。”
“京？”江屹愣住了，下意识重复了一遍。
他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什么大额数字没见过，可“京”这个单位，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旁边的几位富商也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起来。
穿西装的男人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女伴扶住。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刚才那句“打肿脸充胖子”像重锤一样反复砸着他的耳膜。十的十六次方……
那是多少钱？他连数都数不清。
自己刚才竟然嘲讽这样一位财神爷，简直是嫌命太长。
楼蔺宸低笑起来，伸手揉了揉乔青璃的头发。
“看来以后我得抱紧老婆的大腿了。”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要是哪天我公司破产了，还指望乔老板收留呢。”
他这样一说，乔青璃原先淡然的神情不免柔和了些，被他说得嘴角微微上翘了一点弧度。
秦先生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
“乔小姐，这是我们为您准备的专属服务清单，您有空可以看看。”他的态度恭敬得近乎低微，与刚才面对众人时的疏离判若两人。
众人看着这一幕，再也没人敢说一句话。
刚才的嘲讽和质疑，此刻都变成了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们自己脸上。
乔青璃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硬气话，却用最简单的方式，让所有轻视她的人都哑口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被拍卖人这态度给吓到，之后陆续上了几件拍品。
但凡是乔悠娩或者织画流露出一点兴趣，其他人就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直接收手了。
这下，拍卖会再没翻出半点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