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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战斗!(第1/2页)
米勒按下发射按钮。俾斯麦号猛地一震,三座主炮塔同时喷出橘红色的火焰,炮口的黑烟瞬间吞噬了舰桥前方的视野。800公斤重的穿甲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着海岸飞去。林德曼看着炮弹消失在晨雾里,心里默默数着数。
“1...2...3...“
远处的海岸线上腾起一团棕色的烟尘。紧接着,爆炸声顺着海风传了过来,沉闷得像远处的雷鸣。米勒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命中目标,长官。看烟尘判断,至少摧毁了两门炮。“
林德曼点点头,目光转向舰队后方。十几艘登陆舰正排着整齐的队列,穿过驱逐舰的护航圈,向着滩涂靠近。舰艏的跳板已经放下,穿着灰色制服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正趴在甲板上,举着MP40冲锋枪瞄准岸边——虽然现在还看不到一个英国兵。
“沙恩霍斯特号报告,他们已经摧毁了右侧的机枪阵地。“通讯官汇报道,“希佩尔海军上将号正在清理防波堤附近的目标。“
林德曼拿起望远镜,看向普利茅斯港的市区。那里的大火还在燃烧,几架容克-88正低空掠过屋顶,投下一串串小型炸弹。他注意到造船厂的区域异常安静,龙门吊的影子在火光中晃动,像一群沉默的巨人。
“告诉空军,“他放下望远镜,“别碰造船厂,尤其是三号船坞的龙门吊,那是我们要用的。“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呼啸着从俾斯麦号上方飞过,落在左侧的海面上,溅起一道白色的水柱。米勒皱起眉头:“是152毫米炮,应该是漏网之鱼。方位角25度,距离15000米。“
林德曼的眼神冷了下来:“给他们点教训。“
俾斯麦号再次开火。这一次,炮弹的落点更加精准,那处隐藏在山崖后的岸防炮阵地瞬间被烟尘覆盖。当烟尘散去时,那里只剩下一个被炸塌的山洞,炮管扭曲着指向天空,像一根折断的火柴。
“所有目标清除。“米勒报告道,“可以让登陆舰抵滩了。“
林德曼看向手表,六点零五分。比预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他走到舰桥的另一侧,看着第一艘登陆舰的舰艏触碰到滩涂,穿着灰色制服的士兵们像潮水般涌下跳板,踩着齐膝深的海水冲向岸边。
“告诉陆战队,“他对着麦克风说,“别恋战,尽快控制市区和港口设施。记住,我们是来接收战利品的,不是来拆迁的。“
滩涂的淤泥里混杂着碎玻璃和弹片,踩上去咯吱作响。施耐德下士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队伍前进,MP40的枪管上还挂着海水珠,在晨光里闪闪发亮。他能闻到空气中的味道——硝烟味、血腥味,还有远处油库燃烧的刺鼻气味,混合在一起,像某种劣质的香水。
“保持警惕,左侧有废墟!“班长的吼声从前面传来。
施耐德下意识地举起枪,对准那片倒塌的仓库。断墙上还挂着英国海军的蓝白旗帜,只是旗面已经被弹片撕开,像只受伤的鸟。他想起三个月前在法国海岸的训练,教官说:“英国人的狙击手喜欢躲在这种地方,他们的李-恩菲尔德步枪能在600米外打穿钢盔。“
但现在,废墟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断梁的呜咽声。
他们冲进市区时,遇到了第一波抵抗。十几个穿着卡其布制服的英国兵躲在街角的沙袋后面,举着步枪漫无目的地射击。子弹嗖嗖地从施耐德头顶飞过,打在对面的砖墙上,溅起一片尘土。
“卧倒!“班长喊道。
施耐德扑倒在人行道上,冰凉的雨水混着血水浸透了他的裤腿。他看见身边的列兵汉斯刚想抬头,就被一颗子弹打穿了喉咙,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来,染红了旁边的排水沟。
“用手榴弹!“
施耐德摸索出腰间的M24手榴弹,拔掉保险销,在手里攥了两秒,猛地扔向街角。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跟着班长冲了出去。那些英国兵要么被炸倒,要么抱着头趴在地上,手里的步枪扔得老远——他们看起来更像农民,而不是士兵。
“放下武器!“施耐德用蹩脚的英语喊道。
一个留着红头发的英国兵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恐。他手里还攥着步枪,手指却在扳机上抖个不停。施耐德举起MP40,枪托抵在肩膀上——他不想开枪,昨天连长说:“这些二线民兵没什么威胁,抓活的还能当俘虏。“
就在这时,那英国兵突然尖叫一声,把步枪扔在地上,抱着头蹲了下去。施耐德这才发现,他的制服袖口还绣着“普利茅斯纺织厂“的字样,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家书,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浸得模糊不清。
“起来,跟我们走。“施耐德拉起他的胳膊。
英国兵哆嗦着站起来,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施耐德听不懂,但能感觉到他的恐惧——就像在华沙街头,那些举着双手的波兰农民一样。
队伍继续前进,穿过燃烧的街道,向着港口指挥中心靠近。施耐德注意到,路边的商店橱窗里还摆着战前的商品:女士的丝袜、儿童的玩具飞机、印着国王头像的瓷盘,只是现在都被弹片划得伤痕累累。一家面包店的门口,几个英国平民正举着白毛巾,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他们的脸上没有仇恨,只有麻木。
“报告,指挥中心已被控制,没有发现抵抗。“无线电里传来前哨的声音。
施耐德松了口气,靠在一堵断墙上,掏出水壶喝了口冷水。水带着铁锈味,是从登陆舰上带来的。他看向港口的方向,俾斯麦号的身影在晨雾中若隐若现,主炮还在时不时地轰鸣,只是炮弹已经越过市区,落在更远处的丘陵地带。
“听说了吗?“旁边的老兵克劳斯凑过来,“我们要在这里建一个海军基地,以后去美洲,从这里出发比汉堡近多了。“
施耐德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造船厂。龙门吊还在,车间的烟囱里甚至冒出了几缕青烟——也许里面还有没来得及跑的工人。他想起出发前母亲寄来的信,说家里的农场需要拖拉机,问他能不能从英国弄一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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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他笑了笑,“等仗打完了,说不定我们能在这里喝到英国的啤酒。“
克劳斯刚想接话,突然指向天空:“看,那是什么?“
施耐德抬头,看见十几架银色的战机正从云层里钻出来,机翼上画着黑色的十字——是德国空军的BF109,它们正排着整齐的编队,在普利茅斯港的上空盘旋,像一群巡视领地的雄鹰。
阳光终于穿透了云层,照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反射出耀眼的光。施耐德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战机的影子掠过地面,掠过那些举着双手的英国平民,掠过那些倒塌的建筑,最后落在他沾满淤泥的军靴上。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普利茅斯港换了主人。而这场战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废墟深处,拉姆西爵士的手指动了动。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爬,是一只潮湿的蟑螂。他想抬手打掉,却发现右臂被一根钢筋压住,动弹不得。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模糊的爆炸声,还有水滴落在石头上的滴答声。
“有人吗?“他沙哑地喊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他想起琼斯的尸体还压在身上,那温热的血已经变冷,黏在制服上,像一层硬壳。他试着挪动身体,钢筋摩擦着骨头,传来钻心的疼。
“坚持住......“他对自己说,就像当年在索姆河战场上,他对那些伤兵说的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头顶传来挖掘的声音。铁铲撞击石头的脆响,还有人说话的声音——是德语。拉姆西的心沉了下去,他摸索着腰间的左轮手枪,却发现枪套是空的,大概是在坍塌时掉了。
“这里有活的!“一个粗哑的德语声音喊道。
紧接着,一束光从上方照了下来,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感觉到有人在搬开压在身上的碎石,琼斯的尸体被抬了出去,露出他沾满血污的制服。
“是个军官。“另一个声音说。
拉姆西被人拉了出去,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他看见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德国兵,正举着枪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远处,一面红色的卍字旗正插在指挥楼的废墟上,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一个戴着军官肩章的德国人蹲下来,用流利的英语说:“拉姆西爵士?我是施耐德上尉,德国海军陆战队。您被俘了。“
拉姆西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声牵动了肋骨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却停不下来。他想起四年前,在慕尼黑的会议上,他曾对德国海军武官说:“英国的海岸线是不可逾越的,你们永远打不过来。“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你们赢了吗?“他喘着气问。
施耐德上尉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两个德国兵架起拉姆西,向着港口的方向走去。他路过那栋倒塌的指挥楼,看见作战地图的碎片挂在钢筋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其中一块碎片上,还留着他手指磨出的浅痕——怀特岛防线,终究没能守住。
海面上,俾斯麦号的主炮还在轰鸣。拉姆西抬起头,看见一群海鸟被炮声惊起,在硝烟弥漫的天空中盘旋。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带他来普利茅斯港,那时的海面很蓝,海鸥的叫声很清脆,码头上的工人在唱着古老的歌谣。
而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被押上一艘登陆舰,甲板上挤满了被俘的英国兵,他们低着头,没人说话。拉姆西靠在栏杆上,看着海岸线渐渐远去。阳光照在海面上,碎金般的波光里,他仿佛看见无数艘德国舰船正在驶来,像一群贪婪的鲨鱼,涌向这片曾经属于不列颠的土地。
“结束了吗?“他轻声问自己。
风从耳边吹过,带着硝烟与咸腥,没有回答。
英吉利海峡上空的积云被炮火撕裂时,“佩图尼亚“号护卫舰的甲板正在震颤。舰长爱德华霍金斯上校扶着舰桥栏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靴底的钢板上还沾着昨夜咖啡渍,此刻却被20毫米炮弹的弹壳叮叮当当砸出密密麻麻的凹痕。
“左舷机炮过热!请求暂停射击三十秒!“通讯器里传来炮长琼斯的嘶吼,背景音是“厄利孔“机炮典型的“嗞嗞“声突然卡顿。霍金斯转头望去,三号炮位的炮管已经泛出樱桃红,炮组水兵正用帆布包着海水往炮身上浇,蒸腾的白雾混着硝烟在风里拧成螺旋。
这是皇家海军C级护卫舰的最后挣扎。1940年从克莱德河造船厂下水时,“佩图尼亚“号曾是护航船队的骄傲——114米长的舰体上,6门“厄利孔“构成的防空网曾让德国JU-88轰炸机吃尽苦头。但今天,它们要面对的不是俯冲轰炸机,而是地平线上那片钢铁山峦。
霍金斯的望远镜里,俾斯麦号的舰桥像浮在浪尖的城堡。那艘4.2万吨的战列舰正以18节航速犁开海面,舰艏劈开的浪花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银蓝。最让他心脏抽紧的是主炮炮塔——三座三联装406毫米炮管正缓缓转动,炮口指向普利茅斯港的方向,炮身的防锈漆在硝烟里泛着暗黄,仿佛中世纪骑士的铁甲。
“他们甚至懒得用主炮对付我们。“大副托马斯少校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指的方向,俾斯麦号右舷的128毫米副炮正在调整仰角——那些双联装炮塔像趴在巨舰腰侧的狼獾,炮管短粗却透着致命的精准。霍金斯数过,至少有三座副炮的炮口焰正在闪烁,橘红色的火光在灰云下格外刺眼。
这是英国海军的耻辱。从特拉法尔加海战到日德兰半岛,三百年的海上霸权刻在每个水兵的骨血里。霍金斯想起祖父的怀表——1805年,那位老水兵就是揣着这枚表在“胜利“号上见证纳尔逊中将的最后一战。可现在,他的“佩图尼亚“号像被巨鲸盯上的沙丁鱼,连让对方动用主炮的资格都没有。
“全舰注意!“霍金斯抓起传声筒,喉咙里像卡着沙砾,“保持航向170,主炮瞄准敌舰水线!我们是皇家海军,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