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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北堂夜像是忽然被绣球砸中一般，猛然醒神，激动的伸手就去抱陆婉容。
但是他这拥抱来的太猛烈，碰到陆婉容的伤口，立刻引来一阵惨叫。
在外面待命的暗卫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有心想要冲进去，但想到王爷之前的交代，只能急促敲门。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
“没事，不用进来。”
北堂夜闷闷得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暗卫一时无言，而房间内得陆婉容，看着北堂夜郁闷得面容，明明伤口还有些疼，却仍是忍不住低笑出声。
抬头，就对上北堂夜幽幽的注视。
陆婉容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这一动作，却叫北堂夜注意到她脸颊上已经渐渐青紫的淤痕。
他面容一僵，下意识的伸手去碰她的脸。
“疼吗？”
陆婉容不明所以，但看到他这般小心翼翼的工作，顿时想到了他先前的行为，不由的叹了口气。
“现在是不疼，就是不知道一觉起来，会变成什么样儿了。”
“对不起。”
北堂夜沉声，声音里面竟然有些受伤！
陆婉容一怔，没想到他竟然道歉的这么直接，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意外，也，也不用介怀。”
北堂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拿出止血化瘀的药膏，轻轻的给她涂抹起来。
陆婉容看着他这自责得样子，下意识的想要安慰，但张了张嘴，除了没事，似乎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她不由的有些懊恼，只恨自己吐槽一流，彩虹屁也能吹一阵，就是这个安慰人有些头秃。
北堂夜注意到她的反应，本来自责的心情，忽然就缓和了下来。
但他也知道，自己是有毛病的，这样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如果下次，我还是这样，你可以直接叫暗卫出来，将我打晕即可。”
“啥？！”
陆婉容十脸懵逼。
“你在说什么鬼话？！”
看着她瞪圆了双眼，吃惊的张大了嘴，北堂夜不由的笑出了声。
陆婉容见他笑了，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但还是佯装生气。
“你自己在说胡话，怎么反而笑起我来。我跟你说，你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北堂夜看出她的调侃，心中一阵熨帖，但还是正色道。
“我有病！”
“我有药啊！”陆婉容下意识的接话。
北堂夜：“……”
陆婉容看着他一言难尽的表情，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皱眉。
“你身体是有病，但是万秦说了能治好。我还有病呢，不也很快就能好了。”
北堂夜轻叹了一声：“你有感觉的，是不是？”
陆婉容一怔，刚才情绪太过激动，自然有些事情没有注意，但是现在想想，他情绪起伏太快了，之前那种吃人的眼神，那种泛红得，丰富验收一般的眼瞳，光是想想，都叫人瑟瑟！
这样的眼神，不仅仅是这次，以前也是出现过几次得。
特别是三年前，两个人之间还没有什么感情，他却想要对自己用强……
记忆忽然如潮水一般涌来，她不由的一个哆嗦。
北堂夜是有病的，但是重逢之后，他都表现的很正常，叫她忘记了，三年前他就不对劲儿了！
北堂夜看到她这么大的反应，眼眸又低垂了下去。
“想起来了？”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理问题吗？”
陆婉容一看到北堂夜这样子，心底的害怕刚升起来，又被压了下去。
她当初就觉得北堂夜有点问题，如今，他自己都承认了，那万秦肯定是知道的，但三年过去，他还是这样，这显然是大问题！
北堂夜点了点头：“我有时候会心理扭曲，特别是对你，非常执着，有种，得不到，哪怕是毁掉，也想要将你留在身边的冲动。”
陆婉容茫然。
陆婉容震惊。
陆婉容不可思议。
“三年前，咱们关系可不怎么样啊，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绪？”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北堂夜蓦然抬眼，注视着她的眼睛。
“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北堂夜看着她一脸莫名其妙的神情，心中深深一叹，有些事情不能直说，但就跟陆婉容一样，也许换个说法，就能解释。
“怎么了，是我说的不对吗？”
陆婉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
北堂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开口。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仿佛是我们的上一世。”
“上一世？”陆婉容愕然。
北堂夜点头：“上一辈子，我被莫卓雅愚弄，失去了所有，还背上了弑君之名，而你……”
“我怎么了？”陆婉容不由好奇。
“你在万秦的帮助下，假死在了三年前的牢房中，直到后来我遇到危险，你如现在一般，隐姓埋名又跟在我身边……”
他简略的将上一辈子的事情说了一遍，陆婉容沉浸其中，竟是久久的不能回神。
若这真是她的上一世，她就是到死都没能过上咸鱼得生活，反而是跟个陀螺一样，跟在北堂夜身边，马不停蹄！
一想到这个结果，她忽然有种窒息般的痛苦。
好像她真的曾在生死和任务之间，苦苦挣扎过。
而上一辈子，她即便是付出了生命，也没有叫北堂夜成功，更没有得到他的真心。
他可能直到死，也只是明白自己的一腔真情，知道自己不会背叛他，却并未动过心。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个，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毫无征兆的滚了下来。
不管是出于任务还是自愿，她能一直跟在他身边，定然不会毫无触动，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换来他丝毫在意吗？
忽然觉得委屈，不甘，但更多的却是悲哀。
悲哀付出得不到回报，悲哀终究是一无所有。
大梦到头一场空，那这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北堂夜看到她这样，心中一慌，连忙伸手帮她擦去眼泪。
但这泪水，却是越擦越多，北堂夜的手无力的垂下，脑海中不说控制得浮现，陆婉容上一辈子为自己做的种种。
甚至她为了救自己而死的画面，像是慢动作一般，一帧一帧的不断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