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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妍怎么都没有想到厉文渊竟然是这么想的,她用惊诧的表情看向他,完全不敢想这个竟然是以前那个那么有野心的一个男人。
现在眼睛里似乎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伸手碰了一下厉文渊的肩膀:“阿渊,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到底怎么想的,不是从最早就已经商量好的,小叔在外面都已经自立门户了,厉家现在就应该你自己来管理。“
“你现在倒好,自己不能生育了,还不赶紧把厉家的财产给抓住,还准备退位让贤。”
江玉妍现在看厉文渊就跟看一个窝囊废似的。
“还是说,你想用厉家的财产来交换林如霜吧,不过我看你就算是把厉家所有的家产都拱手让给小叔,小叔也未必会让。”
江玉妍今天算是看出来了。
贺霆琛是真的喜欢林如霜,已经到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地步。
也不知道林如霜这个女人到底给贺霆琛还有厉文渊下了什么蛊,让这两个人竟然能这么喜欢她。
她为厉文渊付出的少吗?
厉文渊听到江玉妍这么说,立刻脸色就阴沉下来,他突然将水瓶狠狠地放在地上朝着江玉妍怒吼出声。
“江玉妍,你疯了吧,我们厉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个女人在这里说,你给我滚开,别说厉家的财产,要是林如霜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把我这条命给她都没有关系。”
江玉妍闻言,大惊失色,她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嘴唇颤抖着。
“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你没听明白吗?江玉妍,怪我当初没把你这个人看清楚,但凡是我早点看清,我说什么都不会跟林如霜离婚的。”
“跟她在一起,哪怕我这辈子没有孩子,我们去领养一个,我都不会介意。”
江玉妍眼泪夺眶而出,失望的看着厉文渊片科后,朝着走廊外跑了出去。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年,就因为她犯了一次错误,难道就要磨灭掉她这么多年的付出吗?
这个林如霜,林雨熙也是个蠢货,跟她继母两个人竟然都把林如霜颁不倒。
厉文渊也不去追江玉妍,任由她一个人离开。
旋即他拎着水壶回到了病房,厉老爷跟贺霆琛依旧是一句话都没说。
厉文渊深知,这两个人的性子都很强硬,谁都不愿意率先低头。
他将水壶放在桌子上,然后给厉老爷倒了一杯水。
“老爷子,先喝口水缓一缓,医生可提醒了,你现在不能动气。”
厉老爷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然后转身对贺霆琛说。
“你先回去吧。”
贺霆琛闻言,指尖的烟燃到了尽头,烫得他猛地缩回手。烟灰落在锃亮的皮鞋上,他却像没看见似的,起身时带起的冷风掀动了病床边的窗帘。
“我晚上再来。”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厉老爷也只是应了一声。
厉文渊等贺霆琛离开之后,安抚厉老爷。
“老爷子,您都多少岁的人了,不用再动气了吧,再说,小叔这人就那样,你也不是不了解他这个人。”
“行了,你把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就行。”厉老爷一想到今天自己听到的惊天秘密,到现在脑仁儿都还突突的疼。
……
林如霜那边以为厉家的事情结束,应该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问题了,谁知道刚吃完饭回到灵堂,就看见丁雪珍竟然站在林建国的照片前。
哭哭啼啼的喊着。
建国啊,你怎么就走得这么急……”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黑旗袍,领口别着的珍珠胸针在阴沉天光下泛着冷光,与其说是吊唁,不如说更像一场精心设计的亮相。
林如霜攥紧了掌心的孝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丁雪珍竟然还好意思来林建国的课堂前假惺惺的演这一出戏,她还不肯死心吗?
林如霜不客气的走上前:“是需要我叫保安,还是你自己走出去?”
丁雪珍缓缓转过身来,从包里掏出一张纸。
“如霜你可不能这么狠心,我跟你弟弟成天在外面风餐露宿,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现在你爸走了,林家的财产,多多少少还是应该给我们一点的。”
“这里是医院开具的你父亲生前的检查证明。”
丁雪珍将检查报告递到林如霜的跟前。
那张A4纸印着市精神卫生中心的诊断书,“偏执型精神障碍倾向”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林如霜的三叔倒吸一口凉气:“建国他……”
“三叔您别听她胡说!”林如霜猛地说道,声音却稳得惊人,“之前丁雪珍为了得到林家的财产,私自找了一个医生去给父亲做检查,父亲当时躺在病床上,根本没有办法自己做主。”
丁雪珍急忙说道:“如霜,你记性可真不好,我的确找的医生来给你父亲做精神诊断,可是人家确确实实诊断出,他就是有精神病,既然有精神病,他的遗嘱就不能作数,你们就是要重新分配。”
她转向丁雪珍,目光像淬了冰,“您忘了?当时医生特意强调,这只是应激反应,根本够不上精神病诊断标准。”
丁雪珍脸色一白,随即又梗起脖子:“那也是有病历为证!他立遗嘱时精神状态不稳定,法律上是无效的!”
她扬着下巴:“我跟他好歹夫妻一场,这房子、存款,没道理全给你个黄毛丫头。”
林如霜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走到桌子旁边,打开了最底层的抽屉。
里面除了林建国常用的降压药,还有一个落着薄尘的铁盒。
当她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桌上时,丁雪珍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那是一沓厚厚的就诊记录,最近的日期就在上个月,接诊医生的签名赫然在列,每一页都印着“神志清晰,认知功能正常”。
“父亲怕您惦记他的财产,特意每个月去做精神评估。”
林如霜拿起其中一张纸,对着闻讯围拢的亲友们展示,“这里还有公证处的视频存档,立遗嘱那天,两位公证员全程在场,父亲思路比谁都清楚。”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倒是你,丁雪珍,父亲住院期间你卷走他书房里的两幅字画,现在还挂在您弟弟家客厅吧?要不要我们现在去你弟弟家里看看?”
丁雪珍的嘴唇哆嗦着,旗袍下的肩膀微微颤抖。
她没想到被那么多事情缠身的林如霜竟然还留有后手。
那些原本准备好的哭诉和污蔑,此刻全堵在喉咙里。
三叔气的要命,指着丁雪珍怒骂道:“建国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