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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利这话一出，苏战文脸黑如锅底。
“所以，你们是上了瑶凤园的屋顶喽？”南荼蘼眯起危险的双目。
张利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顿时慌了：“口口误，我的意思是，我们就没上屋顶，自然就没人看到。”
“无妨，本侯的证人马上就要到了。”苏凤鸣泰若自然，让人看不透。
话音刚落，猫猫小宝怀抱一只白狐走进了武殿，身后的无月生怕猫猫抱不住狐狸，一路弯着腰，双手护着小女娃。
“来者何人？”守殿武者问道。
“让他们进来。”苏凤鸣朗声道。
苏凤鸣接过猫猫怀里的狐狸，狐狸在她胸前蹭了蹭，说了句只有她听得到的语音：“还是婆娘你怀里舒坦。”
“我的白狐灵宠当晚就在屋顶，还有一人同他在一处。”苏凤鸣说道。
她听夜墨白说过这事。
“婆娘你放心，薄司应该快到了。”狐狸藐视的目光扫过一张张看好戏的脸。
目光最后落在武殿雪尊的脸上。
“这个该死的小葵子，敢欺负本尊的女人，待我恢复元气，要他好看。”
楚成澜越看狐狸越顺眼，打量着看，凑近点看。
“小澜子你放肆，离本尊远一些。”狐狸骨子里透着一股懒劲，一双狐目倒是精光大胜，恶狠狠地瞪向楚成澜。
楚成澜微蹙眉头，这狐狸好生怪异，特别是那双眼睛，感觉像在哪里见过。
武殿雪尊盯着狐狸说道：“这灵狐生得确实灵气，不过武殿有规矩，灵宠不能做证，即便主人听得懂它说的话，但也是不能作数的。”
“那老夫的证言算吗？”一个仿佛来自虚空的苍老又低沉的声音响起。
顷刻间，似有狂风四起，雷霆涌动！
一股恐怖如厮的玄力威压，漫天漫地覆盖而来，叫满殿武者行动莫名受制。
紧接着，一道浮翩掠影坠落在殿前。
众人只觉得刮起一阵清风，下一瞬，便有一个身穿灰袍的皓首老者，一身清气立在殿门前。
皓首老者浑身散发着强劲的波澜气息，生得倒是慈眉善目，然面容严肃，沉静中带着不沾烟火气的仙气，看他老脸微扬，垂着冷眸扫视满殿一脸惊愕的人族。
苏凤鸣带着不解问狐狸：“他怎不进殿，也不说话？”
狐狸汗颜：“老头定以为自己的到来必当引起轰动，然后被众星拱月地请进殿，没想到没人认识他吧？”
“……”苏凤鸣凝噎，她以为只有她不认识圣域的大长老呢！
皓首老者慢慢地放下微扬的下巴，满是疑惑的双目眨了眨，突然尴尬。
这些愚蠢的人类真是没眼力介，要不是他家尊上为难他，他堂堂圣域大长老才不会屈尊降贵，来到这种地方。
“天呐，是老夫老眼昏花，看错了不成？这这这不是圣域薄司大长老吗？”
终于有人认出他了，薄司身板一挺，垂下的下巴再一次扬起。
认出圣域大长老的是最年长的东方国师，东方国师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还揉了揉眼睛，最后才确定。
“是薄司大长老，没错。”段幻冰满目狂热，一时激动，差点没把纪凉的手腕给捏碎。
崔句和吕荆激动得从审判席上双双冲了下来：“什么风把薄司大长老给吹来了？”
不是大伙没认出，而是不敢相信圣域的大长老薄司，竟会大驾光临大褚的武殿。
认出薄司长老的无不是高阶武者，而他们也只是在九州武道十大学院的竞技赛上见过。
离武殿门口最近的是敖家兄妹，敖炯领着妹妹忙上前打招呼。
“薄司大长老，在下敖炯，曾与薄司大长老有过一面之缘。”敖炯已是而立之年，却见他恭敬中带着一丝晚辈见长辈的青涩，青涩中还有些紧张。
敖泽兰听到来人是圣域的大长老不由心潮澎湃，这会儿四哥哥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不由喜上眉梢。
父亲同她说过，神域里格局最大，最有前途的神族，莫过于圣域的夜帝尊，而薄司大长老是夜尊帝最信任的左右手，亦师亦友一般的存在。
此人或许会是她接近圣域夜帝尊的桥梁。
“薄司大长老！”敖泽兰扶手答礼相迎，端着一身世家闺秀的礼仪，似含苞待放的娇花，欲拒还迎，不胜娇羞。“薄司大长老不远万里而来，吾等身为大褚皇室权贵中人，实在有失远迎。”
薄司大长老一脸疑惑地看了敖泽兰一眼。
这姑娘似乎对他格外热情。
“这位姑娘，老夫认识你吗？”薄司大长老迷茫地问道。
敖炯盛情地抢着回答：“薄司大长老，她是敖炯的家妹，琴棋书画武样样精通，连兵书都熟得很。
十年前，我祖父曾带着舍妹去幽州赴天宴。
宴席上，天域的帝后红涟娘娘，还夸过家妹灵气足是个旺夫相，将来定有大成，若不嫁个九州武豪，实在对不起这丫头呢！”
薄司大长老拧着霜白的眉，狐疑地看向敖泽兰。
他早就听闻，褚侯国的人族姑娘们，都喜欢浪迹天涯的剑豪大叔。
说的可不就是他吗？
莫非……
她看上他了？
思及此，薄司大长老吓得一个激灵抖了抖，毛骨悚然，忙拉开不少的距离。
险些晚节不保。
“姑娘，我虽是剑豪，但……你我绝无可能，没有结果的，放弃吧？”薄司大长老冷若冰霜地说完，面无表情地走向武殿雪尊。
敖家兄妹石化。
雪龙葵与左右二司已下了主审台，面带微笑地迎接来自神域的贵客。
雪龙葵拱手恭敬道：“不知薄司大长老屈尊降贵来此，所为何事？”
满殿静悄悄的，所有武者双手交叉扶于胸前，垂眸弓身，用九州最神圣的最高礼仪迎接神域的大长老。
唯独苏凤鸣抱着狐狸，懒洋洋地坐在贵妃椅上。
雪龙葵睨了一眼苏凤鸣，额上冒出一层温汗，这个苏凤鸣，仗着自己的侯位和金牌，免跪还要了座。
可眼前这人可是神域的大长老。
别说是大褚的王侯将相和武尊见了要行礼，就算是皇帝都要礼让三分。
她倒好，跟个神域主母似的，实在是嚣张。
若是把圣域大长老给得罪了，可如何是好？
“少跟他们啰嗦，快办正事，我们凤儿身子娇弱，经不起这般折腾，猫猫也站得腿都酸了。”狐狸不耐烦地催促道。
薄司大长老已把苏凤鸣瞧了个仔细，怎么也看不出哪里娇弱。
“老夫是来给一个小友作证的。”薄司大长老背着双手，孤傲清寒地说道，老眼垂下之际，望见低处有一张精雕细琢、灵动可爱的粉嫩嫩小脸，正仰面望着他。
那一双晶莹剔透如星辰般明亮的蓝琉璃目，令薄司一颗心大为震动。
这小娃娃怎会有蓝琉璃目？
“老爷爷，您是来给我娘亲作证的吗？”小奶猫奶声奶气地问道，一双大眼闪动着璘光，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无法不被萌到。
满殿哗然。
苏凤鸣前面刚说有人证马上就要来。
圣域大长老便仙驾到此，口口声声也说是来作证的，难不成他老人家口中的“小友”就是。
苏凤鸣！
薄司大长老望向女孩怀里的狐狸。
狐狸满眼自豪：“薄司，这是本尊的小女儿，亲生的。”
薄司迷茫的老脸顿时大放异彩，欣喜若狂到双手微微颤抖。
这是……圣域的小帝姬？
这也太可爱了吧？
他一颗老心肝都要化了。
薄司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了抚猫猫的头顶，声音柔到极限：“是的，老爷爷……”
啊呸！
“老朽就是来给你的娘亲作证的。”薄司一脸慈祥地补充道。
苏战文和夏竹琴满目惊骇。
苏凤鸣几时攀上圣域的大长老了？
跪在殿中的原告张利早就看到薄司大长老的那一刻，便已经浑身抖得不行。
老头，狐狸，都来了，不会有错了。
最恐怖的是，这老头还是圣域的大长老，并不是什么江洋大盗。
张利这会儿听薄司这么一说，浑身冷汗潺潺，直接趴地上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