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嶙峋走近时,才让人看清面容。原来,那么让人害怕的阎王还是一位少年,一身简简单单的束袖黑色银线短衣,同色马裤,束在黑色靴子里,少年下巴尖尖的,整个脸几乎就是倒三角,挺直的鼻梁,眼窝深陷,凸显的眼睛很大。
少年眼睛亮的惊人,盯着人的时候像是要把那人盯出一个窟窿,眼光寒得渗人。
修长的眉毛斜飞入鬓,一头嚣张的红色长发用一条银紫色龙纹发带绑住,那是陆画尘的发带。
陆画尘看到,满意的笑。
墨羽看到,目光冷冷。
嶙峋站到众人前面,对着陆画尘,下跪行礼。
“免礼。怎么样了?”陆画尘兴致勃勃地问。
嶙峋站起来,抬起胳膊,手中浑天钩滴着血,勾唇,“幸不辱命。”
“哈哈!好好!好好好!”陆画尘大笑起来,“赏!”
嶙峋也笑起来,“谢千岁。”
底下众臣疑惑的互相看看,顾暄良想了想,下拜,“不知千岁所言何事?”
陆画尘又大笑起来,似乎十分高兴,“嶙峋,告诉他们!”
“是。”嶙峋躬身行礼,然后转身,飞起的黑色袍摆像是吸血蝙蝠的翅膀,唇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拍了拍手。
众人疑惑的回头,从殿外进来一个个血衣卫,一人手捧一个黑匣,打开,是用石灰裹了的头颅。
“第一百三十二代敬藩王陆崖伏诛!”
“第一百三十二代敬藩王妃卫紫星伏诛!”
“第一百三十三代敬藩王子陆夜伏诛!”
“第一百三十三代敬藩王子陆燕伏诛!”
“第一百三十三代敬藩王女陆菲伏诛!”
众臣惊恐的瞪大眼,他敢!他真的敢!他真的就这样把藩王给杀了!先斩后奏!
换了一排血衣卫,那恶魔般的行径还在继续……
“第一百一十九代平藩王陆滨伏诛!”
“第一百四十四代康藩王陆韩伏诛!”
“第一百四十一代广藩王陆时伏诛!”
一个个黑匣子被打开,一位位藩王及九族的头颅被无情的裹上石灰,混着鲜血,呈现在众人面前。
有的眼睛还大睁着,仿佛在控诉着世界的残忍与冰冷,有的脸部扭曲,带着极其恐怖的表情离开这世界。
有的大臣不能忍受的干呕起来。
陆画尘看着,脸上却是笑眯眯的,依旧是她那副与世无争,单纯的不行的表情。
“回千岁,六位表示坚决不愿意削藩的藩王及其九族伏诛。”
“等等,敬藩王小儿子陆洛呢?”陆画尘的含情目一下子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嶙峋也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真的没有陆洛的!嶙峋一下子脸色难看起来,冲着第一个大吼,“人呢?”
那个血衣卫浑身一抖,赶紧跪下,“回千岁,按照历法,质子如果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是不能抓的。陆洛一直在京做质,属下众人去抓别人的时候,叫人看住了陆洛,并没有取他首级。”
“还不快去抓来!敢反抗就地正法!”嶙峋大吼着,那个血衣卫赶紧去抓人。
那人走了以后,殿内众人才反应过来,帝师,太傅院院长唐元清站出来,“千岁!你怎么能没有请示皇上就滥杀无辜!这么多人!这么多人就被你这样斩首!他们何罪之有?你这样做如何面对天下悠悠众口?!”
“唐元清!你别以为你做过几天帝师就了不起!我敬你是皇上的老师对你客气了点,你别以为我就怕你了!少在我面前摆谱!天下悠悠众口算什么?我几时怕过?!你去打听打听,在民间,是你这个太傅院的院长威望高,还是本千岁!威望高!”
唐元清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胡子都高高的翘起来。
“墨羽!告诉他!”
墨羽走出一步,声音朗朗,“千岁建立军队,驱逐鞑虏,减免赋税,办立华夏学院。几年间,米价下降四成,面价下降五成,棉价下降二成,百姓可以吃饱穿暖。”
“就是在唐大人最为得意的教书育人方面,华夏学院广收寒门弟子,使寒门优秀弟子可以入学,一展抱负。华夏学院各地都有,学生更是来源于各地。就连以前不屑于与寒门弟子一起学习的贵族子弟都纷纷申请进入学院学习。”
“众位大人几乎家家都有子弟在学院学习,当然其中包括唐大人您的孙子唐明绝,还是学院成绩优异的一甲班学生。千岁曾经亲自授课。当日,学院大堂拥挤的难以下脚,众位学生奋笔疾书,千岁说的每句话,都记录了呢。”墨羽微微一笑,“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唐元清气的手指颤抖,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可怜太傅院辩才无碍的唐大人一口气没抽上来,晕了过去。
“抬出去!”陆画尘站起来,殿内侍人匆匆把唐元清抬出去以后,殿内一时无人说话,生怕下一个被抬出去的是自己。
“昔赵高帝初定天下,昆弟少,诸子弱,大封同姓,齐七十余城,楚四十余城,吴五十余城;封三庶孽,分天下半。后吴王前有太子之,诈称病不朝,于古法当诛。赵文帝弗忍,因赐几杖,德至厚,当改过自新;反益骄溢,即山铸钱,煮海水为盐,诱天下亡人谋作乱。”
陆画尘看着众人沉声说,不见之前张狂之色,众臣微微色变,但都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而我大楚,是在众王反了之后,从中夹缝生存,巧夺天机,才有了一步步的胜利,皇上才一步步的走向龙椅,才建立了如今这大楚天下!”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藩王今日不削,他日就是又一个吴太子之!我泱泱大楚,疆域千里,怎能再被藩王左右?”
“敬藩王他们算什么?不就是前朝余孽!当初藩王作乱时,他们是没有作乱,但是!他们也置赵皇室于不顾!他们想的是什么?”陆画尘冷笑,“还不就是想得渔翁之利!赵皇室危机,他们未曾支援,看到皇上所向披靡,他们才怕了,立马投诚。但是,他们是投诚还是缓兵之计?赵王朝对他们可谓仁至义尽,他们依旧如此,那么,我们新建的大楚只是赐予他们国姓,以他们的野心与贪婪又怎么可能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