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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烈点点头，转头对吴良道：“你在这儿陪着九爷，注意周遭动静。”
吴良应声“好”。
刘九郎径直往树影里走去，后背抵着树干闭上眼。
林子边缘的空地上，银锭正盯着枝头的八哥出神，见周烈过来，立刻凑上前：“给王爷发消息？”
他说话时声音压得极低。
周烈点点头。
银锭抬手打了个响指，那只羽毛油亮的八哥立刻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停在他伸出的手臂上。
他低头凑近八哥耳边，语速飞快地嘀咕：“西郊老林。”
八哥歪着脑袋蹭了蹭他的指尖，随后拍拍翅膀，朝着城东方向飞去，转眼就消失在天际。
“抓吗？”周烈朝林子那边瞥了眼，吴良正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石子，刘九郎则依旧靠着树干，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银锭小眼睛一眯，从地上捡起片柳叶，手指捏着叶片边缘转了圈：“不着急。”
他手腕轻轻一翻，柳叶“嗖”地钉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正中先前画的小圆圈。
“反正他也是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他走到那棵树前，拔下柳叶又捏在手里：“我总觉得不对劲，他逃出来直奔这里，哪里城不好去？偏要往这钻，肯定是在等什么人。”
周烈想起路上的情形，想来确实可疑：“行，先看看情况。”
他靠在树干上，右手搭在刀柄上，视线始终没离开林子里的动静。
祭祀这边，颜如玉刚让蜂哨引领着百姓们安全撤离，转头就见八哥飞来。
她招手让八哥停住，又喂过它，转身去见霍长鹤。
霍长鹤正和苏震海商议下一步的事，见她进来，问道：“有消息了？”
“西郊老林，银锭说刘九郎在那儿等人。”颜如玉道，“我带些人手过去。”
霍长鹤看一眼苏震海，苏震海立即道：“王爷只管去，这边末将会按王爷所说，妥善处理。”
霍长鹤点点头，和颜如玉带着人悄悄往西郊赶。
此时的树林边缘，银锭正捏着几片柳叶练手，一片接一片钉在树干上，圈里的红心几乎被叶片填满。
忽然脚下传来细微震动，他立刻停下动作，竖起耳朵听着。
周烈也察觉到了，站直身体望向震动传来的方向：“有人来了。”
尘土越来越近，一队人马渐渐显现，足足有二十多人，个个骑着黑马，身上罩着黑色斗篷，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
“是冲着这儿来的。”银锭的声音沉了下来，手指扣紧腰间的镖囊。
周烈点点头，右手握住刀柄，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气。
林子里的刘九郎也听到了动静，猛地睁开眼，快步走出林子，看清那队黑衣人的瞬间，脚步硬生生顿住，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脚腕撞到身后的树根，差点摔倒。
银锭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反应，心里更觉奇怪。这刘九郎分明是认识这些黑衣人，可看那模样，又像是见了鬼似的害怕。
黑马队在距他们三丈远的地方停下，为首的黑衣人端坐马上，斗篷下摆随风微动，目光直直锁定刘九郎，没有丝毫移动。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周烈和银锭并肩站着，视线在黑衣人和刘九郎之间来回切换，手始终没离开刀柄。
吴良也察觉到不对劲，悄悄挪到刘九郎身侧，警惕地看着黑衣人。
半晌，刘九郎终于憋不住，喉咙动了动，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