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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离奇事件(第1/2页)
宛如人间地狱的小镇主街上,付墨生与齐槐两人皆沉默无言。
他们何曾见过这种惨绝人寰的景象?便是神景境界,见多识广的师兄齐槐也是头一次感到如此压抑窒息。
他施展宿命通,想要窥探些许端倪和线索,却只能看到似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的虚无。
齐槐一声叹息。
忽有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踩雪声突兀闯入耳中。仿佛也刺破了这片凝滞的空间,将凛冽的北风从谷外输送而进,两人心头的压抑得到缓解。
“秋官,你慢些!”
“秋官姑娘,当心滑倒。”
付墨生与齐槐循着声音望去,见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闯入这片死地,他们还在追赶着一名二八芳华,踉跄奔逃的少女。
那少女穿着身锦绣罗裙,容貌娇丽,不似俗家女子。此刻却全然不顾名门淑仪,鬓发凌乱,几支珠钗摇摇欲坠,发狂似的向着小镇冲来。奔向主街上的那间“赵记茶棚”。
她在茶棚外那扇敞开的门前骤然刹住。令紧随其后的中年汉子谢空山,以及气宇轩昂的少年赵宣险些收势不及。
两人气喘吁吁站在少女身后不远处,未敢再向前靠近。
付墨生与齐槐神情疑惑的看着来历不明的三人。
小镇再次陷入沉寂。
时间也好似被冰雪再度封存。
谢秋官的目光穿透门扉上凝结的冰棱,死死的钉在了店内大堂,那位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茶女身上。
晶莹的泪水自眼眶里涌现。
被称作谢秋官的少女满脸骇然,而后双手紧紧捂着嘴唇,想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令人怜惜。
巨大的悲痛,最终也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丝破碎嘶哑的音气,而后缓缓蹲了下去。
豆大的泪珠滴落,未及落地便成冰珠。
中年汉子谢空山面色铁青,他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到底着了什么魔。他气愤的大步上前,抓住女儿手臂,沉痛低喝:“秋官,你醒醒!这里是亭西镇,不是你的家乡。你是谢家庄的大小姐,是我谢空山的掌上明珠。”
“不,我不是。我叫木遥,是亭西镇赵记茶棚的茶女。我不是谢秋官,不是。”少女将头埋在膝怀,泣不成声。
风雪在山峡间呼啸呜咽。
付墨生与师兄两人诧异对视。而后一身洁净白衫的齐槐领着付墨生走到那中年汉子身旁,“谢庄主。”
谢空山目光如电,警惕后退了半步。
“你们,是人是鬼?”
中年汉子仿佛直到此刻才注意到,放眼望去皆是冰雕般尸体的小镇里,竟还有两个陌生人存在。
回过神后,意识到方才言辞失礼,谢空山抱了抱拳,“二位小兄弟见谅,谢某人失礼了。”
那位名叫赵宣的少年也走上前来,与黑白无常师兄弟两人见礼,同样抱拳。
齐槐自不会在意谢庄主的失态,他只是觉得好奇,明明这位谢庄主将此女认作女儿,可这少女为何会说自己是赵记茶棚的茶女木遥?
而这个疑问,竟连他心通也无法获取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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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墨生见师兄双目深邃如星河,知是正在施展佛门六通的手段。他没有这种神通,所以心底的疑问只能靠嘴来问。
却见谢庄主与少年似皆是有苦难言。
“不便告知吗?”付墨生问道。
谢空山满脸懊悔之色,“也不是不能说。只不过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谢某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头一次遇着。”
“半月前,小女与家中闹了别扭,任性……”谢空山看着不知何时起身,指尖在冰冷门板上无意识摩挲,精神恍惚的女儿,痛心疾首地讲述起来,“唉!其实是与我这个做爹爹的起了争执,竟独自跑去了庄南数里外的那片野坟林里!赌气之下,就……躺进了一口无主空棺之中,整整躺了一夜。”
谢空山瞥了一眼赵宣,复杂难言。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断续,仿佛每个字都耗尽了力气,“第二日我们寻到她时,她已昏迷不醒。我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了这彻夜的冰寒,故而将她带回了庄子,还请了方圆数十里远近驰名的大夫上门诊治。谁知她苏醒之后,竟不认爹娘,也不识家仆,对庄中一切都恍如隔世!”
“我原以为她是心中对我记恨。恨我棒打鸳鸯,拆散她的姻缘,而才刻意与谢家庄划清界限,寻死觅活,想丢掉‘谢秋官’这个名字拥有的一切。所以我厚着老脸,亲自登门,去鱼龙寨请了赵宣这孩子。”
“可这丫头,竟然连赵宣也不认得了!只说自己是这亭西镇的茶女木遥!整日吵嚷着要回家。胡闹么这不是?我万般无奈,只得将她锁于深闺……”
“后来我亲自带着庄里的仆役,来了趟亭西镇。意外发现,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座死镇,所有人全都像是冰雕一样,气息全无!我硬着头皮找到赵记茶棚,命人将这茶肆里的一切都清楚地记录在案。回到庄里后,与这丫头当堂对峙。”
“谁曾想,她竟然能将茶肆里的一切口述还原。桌椅的数量,店铺的布置,客人所在,乃至整座小镇的样貌,都与我亲眼所见分毫不差!这,这怎么可能?就算小女私底下来过亭西镇,就算她在茶肆里喝过茶,又怎么可能记忆地如此清晰?甚至连账本上的入账记录,都准确无误!”
谢庄主言辞激动,目光投向付墨生与齐槐,带着隐隐的恐惧与求助之意。
“所以你解了她的禁足?”付墨生问道。
“这丫头以性命相逼,我是实在束手无策。就想着与其将她锁在房里,不如让她亲眼看看如今亭西镇的模样,也好死了这份冒名顶替的心。”谢庄主摊了摊手,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付墨生暗自点了点头。
事情听了个大致,的确匪夷所思。
天子望气术施展开来,见这谢庄主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儿修为波动,应当是个普通凡人,言辞不似作伪。
而那精神恍惚的少女更不像是装模作样。
他转而又看着少年赵宣,发现这少年是真元观武夫的跟脚,入了破冥境,有些底子。猜想对这件事的认知,应当会比谢庄主要深刻一些。
“赵公子怎么看?”付墨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