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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出请柬的第二日晚上,萧玉珠早早地打烊,便将这萧大厨空了出来,既然请人就得有些诚意,若是开着店,她和萧涟墨二人也不能都坐到这席面上。
来得最早的,便是柳江元。萧玉珠远远便看见他,一身白衣上画着绣着墨竹,又一个灰色的纱衣罩住,走路来,便似有似无地瞧见一些波纹,再映着竹叶,颇有竹子水中的模样。
柳江元一见萧玉珠,便止不住嘴边的笑,他素来也算是个高傲的人,一见萧玉珠衣裙摇曳的样子,心里便觉着十分高兴,赶忙迎上去,说到:“萧老板这几日,可有好生歇息?”
萧大厨的生意好,这城中的酒楼,人尽皆知,那萧玉珠这些日子,自然也是忙着脚不沾地,却不想这柳江元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有一丝的暖意。
萧玉珠也迎了上去,离着柳江元半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甜甜一笑,回到:“自然,做生意要长久,可不能熬坏自己的身子。倒是多谢柳老板提醒了!”
说罢,萧玉珠便要行礼,柳江元想伸出手来扶住她,却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值得作罢。可这伸到一半的手,总不好缩回来,便佯装从衣袖里取东西,掏了半天,却想起礼物在车里。
柳江元拱手作揖,回了礼,这才尴尬地笑道:“今日我带了礼物,放车里了,我让小厮拿来,萧老板莫要嫌弃礼物小就好。”
说罢,柳江元便示意自己身边的小厮,去车里取东西去,自己则跟着萧玉珠慢慢悠悠地进了门去。
此次宴请,原就算半个商业聚会,不成想这柳老板还挺客气,但萧玉珠可不是个客气的人,这礼自然是要收,改日找个由头再还回去,这一来二去,不就拉近了关系。
日后萧涟墨,再和这柳江元打好关系,便算是他的一大助力了。
萧玉珠倒是实诚,也不假意推辞,只笑笑,说到:“小女子甚是好奇,柳老板能带什么礼物来呢?”
柳江元挠了挠头,傻笑了一下,正要说话,却注意到了萧大厨大堂的座椅,正经问到:“这桌子,为何这般长?而这些凳子,又是一个个独立的,这是为何?”
这样的样式,在这个世界的饭馆,少有,哪怕是街边小摊,也是一个个的方桌,排成一排。
萧玉珠缓缓走到一条长长的桌子前,笑着说到:“这桌子,可以让两三个人,和单独的客人,坐到一起,这样能省出来许多地方,能容纳更多的客人。”
之前柳江元就对萧玉珠做凉皮一事儿,甚是好奇,如今见她做出这样的桌子,心中虽有疑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
二人说话间,萧大厨门外,又有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萧玉珠便知是青玉夫人二人来了。
萧玉珠笑着说到:“柳老板,小女子的其他客人来了,您且自己转转。”
说罢,萧玉珠便出门迎去,却见今日他夫妻二人,都穿着浅黄色的衣衫,一行一动之间,衣服上的暗纹,微微闪现,称得上波光粼粼的形容。
萧玉珠迎上去,笑着说到:“青姐姐,公子,快请进!”
二人和萧玉珠边走,便寒暄了一句,进门便撞见柳江元,三人相对,眼神倒是有些敌意,萧玉珠不知三人有何瓜葛,只好打着原唱,说到:“快,今日小女子请大家吃好吃的。”
说罢,萧玉珠却想起还有一个人没来,拍了下脑袋,笑着说到:“看我这记性,还有一位老板没到,我叫伙计带你们先去,我等那位老板,来了再一齐来。”
萧玉珠说完话,青玉夫人便咯咯地笑了起来,走到萧玉珠的身旁,拉住她的手,便将她往里头带,说到:“他今日,是来不了了,你莫要等了。”
萧玉珠一头雾水,灵光一现,这才想起来那日后门所见身影,和青玉夫人的丈夫,极为相似,她心里便猜到了七八分,试探性地开口问到:“萧记摊子可是?”
青玉夫人瞧了一眼自己的夫君,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萧玉珠,一手抓着她,一手拿着帕子遮着嘴,大笑起来:“萧妹妹这般聪慧,倒是也有被人诓骗的时候!怎么,这戏,可是做的足?”
这会子,萧玉珠这才明白来,原来这冒牌的萧记摊子,竟然是青玉夫人的夫君开的,那日的东家,想来应当是家中的亲眷或是侍卫。
想到这儿,萧玉珠笑了起来,看着青玉夫人,问到:“我说那日那东家,后来立马倒戈相向,原来是姐姐的手笔,不过这事儿,究竟如何,我现在竟然什么都不清楚?”
青玉夫人见柳江元见萧玉珠的神色,有几分动情的样子,想来是不会加害于她,这才放心开口说到:“那主厨想买凶杀人,说来也巧,找到了也觅,这才做了这一场戏。”
难怪那日,那主厨那般信任那东家,原来以为这人会帮他,这会儿萧玉珠也反应过来,这青玉夫人家里,怕是也不干净。
想到这儿,萧玉珠的脸色便变了一些。青玉夫人自然觉察了萧玉珠的变化,赶忙说到:“妹妹可是怕了?”
这柳江元倒是抢着,给萧玉珠解释到:“这位青玉夫人,做的走镖的生意,也顺带经营货物。既然走镖,那随行的自然都是好手,可以算得上杀手级别,所以日常不少人来找他们做些不干净的事儿。”
青玉夫人见柳江元抢了自己的话,又只说了一半,这才回到:“非也,这些不干净的事儿,只有有仇有怨,我才会允许他们做,那主厨跑来满嘴谎言,若非我知道你,怕是也要被他骗了。”
萧玉珠后背有些冷,倘若这青玉夫人不是恰好和她相识,只怕这条小命就没了。
柳江元见萧玉珠愣着,又才说到:“不用担心,这些平头百姓的事儿,他们从来不屑插手,只是想来那人,走投无路罢了,以为找了个靠山,却不想被他们坑害。”
听到这儿,萧玉珠这才缓了过来,笑着说到:“还好还好,咱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