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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笑眯眯道:“说起来还真是要多谢妙露这丫头,若不是她在公堂上替我家儿媳作证,我李家也许就因为误会错过这个好姑娘了。”
说着,李夫人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凌若雪身后的妙露,众人也都赞同的点头,的确,一个小丫鬟敢上公堂替恶名缠身的主子证明,单单是这份胆量就很是不错。
而李夫人短短的一句话便将为何退婚凌若雪解释清楚,这般姿态就表明澄清误会不会再退婚了,不仅是崔氏放了心,不少人也都觉得这李家虽然拍马屁的本事一流,但还是知道是非明理的人家,崔氏过得这般不易,若是女儿再被人退了婚,那才是绝无活路,现如今不管怎样好歹保住了女儿的婚事,这也算是这一家苦命人的安慰吧。
其实再一想想,退婚的事情也怪不着李家,凌若雪之前的名声可是着实不堪,娶妻娶贤,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谁会娶进家门呢?李家错就错在没有清楚事情真相就擅自退婚,好在现在都清楚了,看着李夫人笑呵呵的仔细打量着凌若雪的样子,神情仿佛很是满意,崔氏心里松了口气,看来这李夫人倒是个好的。
现下雪娘的名声好了,以后嫁进李家,李家没有理由不好好待雪娘。
为了以往万一,崔氏心中打定了主意,不管如何都要让雪娘尽快的进了李家的门,否则再出了什么变故可就不好了。
崔琳死死拽着手中的帕子,长而尖利的指甲已经将帕子扯出一道道裂缝,眼中尽是狰狞的阴翳,要不是幕氏告诉过她,今日就是凌若雪身败名裂的时候,她早就按耐不住冲上去告诉众人凌若雪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刚才,就在刚才,凌若雪还勾引她崔琳的夫君!
崔琳心中恨意翻涌,她一定要让凌若雪人人唾弃,让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人见人打,才能解了心头只恨!
李夫人仿佛很是喜爱凌若雪,竟是将凌若雪拉到自己身边坐着,嘘寒问暖的模样比崔氏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尽职尽责,崔氏见状越发放心,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讨婆母和丈夫的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都心照不宣,无论是因为外面流言的影响还是因为别的,凌若雪总算是有了归宿,当下,客人们都纷纷谈笑起来。
却不想还是有人不识时务,耿夫人斜眼看着凌若雪,眼中带着尖刻的鄙夷,轻蔑的看着凌若雪素白的面孔道:“你就是那个不知检点,整日在家中与人私通的凌若雪?”
耿夫人已经是第二次搅场子了,幕氏心中下定决心,日后绝不再请这个碍事的女人,不,以后这种宴会再也不办了,天知道浪费了自己多少胭脂首饰钱,这场宴会花的银子幕氏原本是准备给崔琳添嫁妆的,看着众人吃吃喝喝,幕氏心简直心疼的滴血。
面对耿夫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恶意,以及四周无数担忧的,看好戏的,事不关己的目光,凌若雪轻轻一笑,迎着耿夫人化成利剑恨不得将她生生穿透才算完的眼神道:“夫人这话是何意?雪娘在家中素来是足不出户的,夫人既然说我与人私通,那难不成是舅母不要脸面,特意替我约了野男人在家中等着偷欢么?”
耿夫人面色一滞,凌若雪却并不给她机会接着道:“佛曰,心中有佛,看见万物便都是佛,心中有鬼,看见万物便都是鬼,不知道这位夫人整日在家中看的是什么风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说,还总是想些风流趣事。”
凌若雪清冷的话音落下,耿夫人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想要骂人的话堵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一些忍不住的小姐夫人已经纷纷笑出声来,连一些男宾席上的老爷少爷们也都忍俊不禁,崔氏原本是担忧,听到女儿巧妙的反驳也放下心了,众人赞许的看着凌若雪,不愧是建城才女崔莹的女儿,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呢。
旁人只知道凌若雪这话的意思是在反驳耿夫人,幕氏和崔琳却是知道凌若雪这是在拐弯抹角的骂他们母女,尤其是幕氏,心中的怒气已经快要把她给冲爆了,她的确为了女儿约过李杨到崔家与女儿幽会,没想到凌若雪居然敢拐着弯的骂她!
崔琳同样咬的牙根痒痒,手中的帕子终是被她给扯成两半,李夫人转了转眼珠,趁着众人又说起话来,连忙做出一副难受的模样,捂着肚子轻声哎呦起来,凌若雪与李夫人是坐在一起的,自然要关怀不已的问道:“夫人怎么了?”
李夫人皱着眉,有些歉意的笑着道:“许是吃坏了肚子,雪娘啊,我对这里不熟,陪我去方便方便。”
凌若雪恭顺的点头称是,李夫人这借口找的,对崔家不熟?她儿子都快要入无人之境了,她好几年没回崔家,不熟的应该是她才对。
看着凌若雪搀着李夫人走出园内往远处走出,本来是母慈女孝的场景却让崔氏心中一跳,因为保住女儿婚事的喜悦心情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取代,崔氏看向凌若楠,凌若楠捏了捏手心,不会有事的,阿雪告诉过他她会保护好自己的,他也要需要做的事情,不能走更不能乱了方寸。
幕氏和崔琳见状都不由得心下一喜,母女二人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崔琳脸上紧绷的肌肉也松了下来,中计了,这贱蹄子中计了!
崔琳心中刹那间无比畅快,端起面前的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凌若雪,你死定了!
李夫人谈笑生风的与凌若雪走出众人的视线,诺大的崔府因为剧版宴会,人都集中到了花园内,离了小花园的热闹反观别处倒是有些细微的冷清,不过,也实在是太冷清了,崔家这么大的地方,即便是再忙,也绝不可能一路走来一个人都碰不到。
凌若雪任由李夫人带着她边笑边谈的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这才做出一副后知后觉的模样开口提醒道:“夫人,您走错了,这里不是方便的地方。”
李夫人看着还搀扶着她的凌若雪,眼中的笑意迅速变成了无比的厌恶恶心,仿佛眼前的凌若雪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猛地挥手将凌若雪推开几步,和善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冰冷,和方才凌若雪脑海中出现的那句狰狞的声音一模一样。
看来,这才是李夫人的真实面貌。
李夫人冲着凌若雪森森冷笑,提高了声音道:“还不快出来!这可是十足的美人,让你不花银子就开苞呢。”
凌若雪并不惊慌,也没有撒腿就跑,甚至脸上都没有露出分毫的恐惧,若是李夫人仔细一点,就应该能看出现在的凌若雪并不简单,可李夫人只是当凌若雪被吓傻了才一动不动,转头看向从角落里走出来的短衫男人,李夫人轻蔑的看着“吓傻”的凌若雪,用一种碾死小虫子似的语气道:“本想给你一条活路,谁让你挡了我家杨哥儿的路,我素来心善,你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小命的。”
凌若雪望了望天,十分敬佩李夫人这种能将无耻发挥到如此自如境界的本事。
短衫男子生的十分瘦小,两只小眼睛泛着淫光,等李夫人话说完便亟不可待的冲凌若雪奔过去,李夫人厌恶的瞪了凌若雪一眼,转过身拍了拍方才被凌若雪付过的袖子,正打算走,便听到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叫,李夫人回过头,便瞬间瞪大了眼睛。
短衫男人横躺在地上,眼珠暴突的瞪着李夫人惊恐的面容,胸膛上还插着一根朴素的蝴蝶簪子,凌若雪将头上的另一枚簪子拔出来,毫不迟疑的插进了男人的眼睛,李夫人听到一声什么东西破裂的声音,男人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云霄,李夫人哪里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等男人彻底昏死过后才反应过来要跑。
还想跑?
凌若雪眼中划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随手捡起两枚石子甩出去,李夫人很想快跑,但她穿得多,裤子裙子的很是麻烦,又惊慌之下站都站不稳,被凌若雪的两枚石子结结实实的打中腿弯,便狗吃屎一样的摔趴在地上,凌若雪走上前,李夫人惊恐的舌头都在打结:“你......你......”
“你放心吧。”凌若雪把玩着从男人眼珠子上拔出来的簪子轻声道:“你支开了人,让所有人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能出来,所以你尽管放生喊,有人来了算我输。”
毫无愧疚的踩着别人的尸骨当做垫脚石往上爬,比起崔家,李家更让人痛恨恶心!
“啊!”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振聋发聩,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站在一处假山后面,听到这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红菱心中一跳,连忙对身后的丫鬟道:“快去告诉夫人,这边成了。”
得意之下,红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丫鬟眼中闪过的幽光,等身后的丫鬟应声而去,红菱心中越发喜悦,办成了这事,夫人和小姐会赏给自己多少好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