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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不清自己的斤两，看不懂别人的本事，这是大忌，不管是为人还是做事，只要占了这两点的任何一点，基本都是败的肝脑涂地的下场。
冰柳咬了一口包子，只觉得满口生香，外酥里嫩，反正现在没外人在，当即将一个小笼包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嘴里，等噎的小脸通红才艰难的咽下去，凌若雪倒了杯水递给冰柳：“你急什么？我又不跟你抢。”
凌若雪的肠胃极差，早饭是决计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的，不然会不舒服一整日，严重了还会吐的喘不上气，冰柳吞了一大口水顺了顺气，这才道：“你能跟我抢倒好了，不过这饭食当真是不错。”
凌若雪抿了口粥，凌家不愧是大户人家，做的饭食很合胃口，比起寻常百姓家中的吃食简直不是一个档次，也难怪人人都想着富贵了，光是吃这一点就引人向往了。
“我还以为韩氏会吩咐下人苛待你呢，毕竟凌家是她当家，想对你做什么自然有的是帮手。”冰柳道：“反正不会对你太好就是了。”没想到凌若雪的待遇并不差，该有的好像都有，并没有想象中的吃糠咽菜，破衣烂衫。
“她又不缺这些东西。”凌若雪古怪的笑了笑：“不过我倒希望她苛待我，与我们而言这待遇不错，与她而言不过是不值一提，再说了，表面功夫怎样也得做好，不管心里想怎么撕了对方，面上也得和和气气的，除非到了败的什么都没有的地步，大户人家撕破脸，是最低等的劣计。”
冰柳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你跟大小姐并非无冤无仇啊，你要对付的可是她的亲娘，她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你虽然不好惹，但大小姐也不是好对付的。”
“不好对付的人都是聪明人，凌书是珍珠，是精美的瓷器，我是石头，是刀子，碰上去谁会更惨？”凌若雪慢条斯理的喝着粥道：“说到底，我跟凌书并没有利益冲突，急吼吼的要置我于死地的是凌嫣不是凌书，至于她对韩意袖手旁观，我且问你，她五岁就离了家，跟韩意能有多深的感情？”
“就算是感情深厚，可到底也比不过自己的利益和安好来的重要，父母待子女大都是能豁出性命的，便是韩意再怎么狠毒，她对自己的孩子也是真心实意的，可孩子对父母的却没有父母对孩子来的深情，凌嫣再怎么恶毒，对韩意也是有几分母女之情的，但凌书......却不尽然了。”
冰柳听得一阵心凉，凌若雪对韩意和凌翰林恨之入骨，想要生啖其肉，这没什么可指责的，毕竟这二人的所作所为连人都算不上，可凌书呢？
凌若雪说得对，韩氏再怎样也是真心疼爱凌书的，这一点光是看听到凌书回来了，韩氏众目睽睽下险些哭出来就可见一斑，凌翰林想必也不会待凌书太差，毕竟凌书是韩氏生的，身份尊贵不说，又是凌家的嫡长女，明明知道凌若雪会让韩意和凌翰林生不如死，凌书却并不阻拦，这是该说凌书冷血呢？还是该说凌书知道她的爹娘不是什么好人，大义灭亲呢？
“你是怎么知道......她对韩意和凌翰林没有感情的？仅仅是因为她送了人来吗？”冰柳问的很艰难，她实在是很难相信一个仙子般的姑娘能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此无情。
“猜的，直觉。”凌若雪不疾不徐道：“我看不透她的。”
冰柳险些一口气堵过去，一直以来，她对凌若雪都是无条件的信任，凌若雪说什么就是板上钉钉的真相，说什么就信什么，现在凌若雪告诉她，一切都是她猜的？直觉？
“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是万能的。”凌若雪没有半点良心道：“我也会弄错许多事情，所以不要太依赖我，觉得我什么都能做都会做，大多时候还是自己的判断最为准确，别人的话只是辅助，可以听，但不必深信不疑。”
“不过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凌书是个聪明人，为了没有多少感情的两个人得罪我这个不好惹的人，这不是聪明人的选择。”眼看冰柳要炸毛，凌若雪连忙顺毛道：“也不能说凌书这样的人可怕，只要不跟她有冲突，和平共处还是可以的。”
“再说了，凌翰林和韩意也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尊敬的长辈。”凌若雪将一碗粥喝尽叮嘱道：“你日后遇到凌书要一万个小心，切莫觉得她真的完美无瑕，仙子是不会下凡的。”凌书算计起人来，可是要比韩氏的手段高明许多的。
冰柳点了点头：“该去给老夫人请安了，我跟你去，叫上白絮那丫头吧。”
“你不必跟着了，让白絮，再叫一个机灵的跟着我，你留下好生管管这些丫头，日后就都得是你操心了。”
冰柳应声，起身将白絮叫了进来，一听到凌若雪要带她去给老夫人请安，白絮也不管院子里其他丫鬟们羡慕嫉妒的眼神，兀自乐的欢喜，冰柳又随手指了一个小丫头，让她们在门外准备好等着，凌若雪看着冰柳无奈的模样禁不住笑了笑：“好了，别一副无人可用的样子，光你就顶多少丫头了。”
“人不在多，在于精，白絮这样的性子可是比那些有心眼子的好多了。”只是调教起来有些费事罢了，但谁也不是生来就无敌的。
“这年纪，怕是刚被家里人卖了才买进来的吧？”冰柳叹了口气，不管怎样，白絮到底也只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却已经成了任人使唤，生死不由己的奴才。
“不会，要是刚卖了的，这个年纪便是再懂事心里也是不好受的，你看她哪里难受？而且这丫头也不是半点规矩都不懂的，虽说牙婆会为了卖得好调教丫头，但刚才能觉出自己说错了话惹了事也是个会些察言观色的，想来是早就被卖了，伤心想家的劲儿早就过了，在大宅子里也是待了几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