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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我岂是那般小性儿的人?(第1/2页)
江初月回到王府。
谢临渊归来的消息也传遍王府,王府上下欢呼雀跃,每个丫鬟奴仆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江初月倒还算镇定,她平静地喝了安胎药,用过晚膳,便早早回了主屋。
自从谢临渊出事,她便没睡过几个安稳觉。如今天塌下来有谢临渊在外面撑着,江初月感觉压在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她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脸蛋蹭蹭舒适的枕头,合上眼,很快进入梦乡。
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夜雨又起,细密的雨声敲打着窗棂。半梦半醒间,江初月感觉到床榻微微下陷。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隐约看到床边的高大身影,她往内侧挪了挪:“回来了...快歇息。”
谢临渊掀床幔的手顿在半空。
他处理完宫中的烂摊子,踏着夜雨回府时,已经做好了被拒之门外的准备。
毕竟江初月白日狠狠踹了他两脚,按照经验,今晚她肯定会把主屋的房门反锁着。
却不想,房门未锁,床榻温暖,他的王妃甚至为他留了半边位置。
谢临渊进了锦被。
江初月猫儿似挪过来,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一如往昔。谢临渊怔了一瞬,立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雨声渐密,两人静静相拥。
过了许久,谢临渊才低声道:“我以为...你还在生气。”
江初月在他怀里轻笑出声,仰起脸道:“我岂是那般小性儿的人?你设局假死却不告诉我,定是怕我乱了你的谋划,我明白你的苦衷。”
谢临渊长舒一口气,下颌轻轻抵在她发顶。
江初月靠在他怀里,怅然道:“谢临渊,你平安归来就好。”
谢临渊:“以后再不离开你。”
床帐内静谧无声,只余窗外细雨轻叩窗棂。江初月睡意全消,倚在谢临渊怀中,听他低声讲述这些时日的筹谋。
谢临渊修长的手指轻抚她的发丝:“这些年,我试过无数法子,却始终找不到父母尸骨的下落。刘弗昀虽疯癫,却狡猾得很。”
于是,谢临渊决定另辟蹊径。
他和萧戟合谋,决定来一场假死。以刘弗昀的疯癫,他必定会把谢临渊的尸体与谢家父母尸骨埋在一处。
萧戟和谢临渊假意决裂,萧戟投靠皇帝皇后,帮皇帝制定了谋杀谢临渊的计谋,皇帝假装醉酒,放出“尸骨在鹿跳崖”的假消息,把谢临渊引到悬崖。
鹿跳崖早就做好防护,谢临渊确实坠落下去,关键时候却抓住隐秘的结实藤蔓,藏匿在视线死角。在悬崖底下,早就准备了一具和谢临渊相貌相似的尸体。
后来萧戟把尸体装进冰棺,运回京城。
谢临渊则是迅速回到京城,装扮成玄影,在京城暗中做好布局工作,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谢临渊没料到,江初月会怀孕...
谢临渊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影响整个计谋,只能继续以“玄影”的身份潜伏在江初月身边。
后来冰棺送到京城门口,谢临渊见江初月试图将棺材带回王府,这才不得不上前阻拦,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谢临渊的预想里,等他的葬礼之后,皇帝一定会把他的“尸体”和谢家父母埋在一块儿。谁知江初月独辟蹊径,径直入宫施展美人计,直接套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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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完,床帐内一片安静。
江初月秀眉轻蹙:“所以,之前你和萧戟故意当众争执,都是在做戏?”
谢临渊说:“半真半假。萧戟那厮是真想和我吵架斗殴,没有演戏,全是真情实感。好在萧戟虽性子烈,却识得大体,没有私人感情的困局里。”
江初月心里叹口气。
幸好萧戟并没有叛变,守住了萧府的名声。
江初月倚在谢临渊怀里,闷闷地说:“那日我在城门口见到你的尸体,已经有些起疑。尸体手上的墨玉扳指成色不对,沾了泥巴,不太像你随时佩戴的那一枚。”
谢临渊低头吻了吻她眉心:“那枚戒指意义非凡,我岂能放在尸体手里。”
江初月仰起脸,眸中满是疑惑:“这枚墨玉扳指,是你已故父母留下的遗物?”
一片沉默。
谢临渊黑眸半眯,揽着江初月的胳膊微收紧,他问:“你真不记得这枚墨玉扳指从何而来?”
江初月茫然摇头。
她是真不记得了,只知道谢临渊十分珍视这枚墨玉扳指。
偶尔两人榻上欢好,谢临渊还会用扳指做那种事,以至于江初月对墨玉扳指的印象很不好,有段时间看到墨玉扳指就觉得腰酸腿软。
“你也别卖关子,墨玉扳指到底有何意义?”江初月眨着澄澈的眼。
谢临渊磨牙。
他俯身,逮着江初月一阵细吻。
檀木床吱呀作响,绵长的吻几乎夺去她的呼吸,江初月被亲得喘不过气。她努力推开谢临渊,闷闷道:“别乱来,胎还没坐稳呢。”
前段日子为了谢临渊伤心劳神,江初月这一胎怀得辛苦,身体也不大好。
谢临渊立刻鸣金收兵。
他只将吻化作细雨,缱绻地亲着江初月,仿佛怎么都不够。
良久,谢临渊才细细抚摸着她尚且平坦的小腹,嗓音沙哑:“这段日子,让你担心了。”
江初月轻笑,凑过去亲了亲他:“能找到你父母骨灰的下落,一切都值得。皇帝薨逝,皇后也死了,朝中局势混乱,你这段日子得快刀斩乱麻,尽早稳住局面。”
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刘弗昀死后留下的巨大烂摊子,需要迅速收拾。
谢临渊抱着她,眼眸缱绻:“陪我走到至高处,可好?”
江初月:“好。”
屋外的雨还在继续下,密密麻麻。
夜色已深,江初月和谢临渊相拥而眠。睡到半夜,江初月忽然被小腹轻微的刺痛惊醒。
谢临渊几乎是瞬间清醒,一把揽住她颤抖的肩膀,派人把张太医请过来。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张太医就被侍卫“请”进了王府。老大夫的黑色璞头帽歪在一边,连鞋都来不及穿好,就被推到了床前。
张太医习以为常,仔仔细细给江初月把脉,得出结论:“王妃是操劳过度,长期思虑过重,这才堪堪动了胎气。”
江初月攥紧被角,担心地问:“孩子能保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