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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真正的顶尖大佬们之间不好撕破脸。
那就只能从粘罕这样的头号打工仔入手了。
这段时间，整个朝堂上不少打着忠于皇帝的金国贵族们都睁大眼睛紧盯着粘罕。
恨不得从他身上挖出十恶不赦的巨大过失来。
而完颜复是大金国注定要进入战神殿的活化石元老。
完颜复战死，粘罕绝对无法承担这个重任。
所以，就算是这一次南征失败，他也得不计后果的将完颜复给救出来。
到时候正好将失败的原因，归咎于完颜复自作主张反被宋军利用来做挡箭牌。
撤了！
粘罕的大军从襄阳城外快速后撤。
然后丝毫不驻营停留，就快马加鞭朝着西北方向奔走。
为了尽快的到达完颜复的身边。
粘罕下令士兵放弃了所有攻城器械。
同时也把一些被视为累赘的粮草车全部当成柴火烧掉。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起到一手破釜沉舟，迅速支援西北的效果。
于是，不少因为攻城略地而得到一些私人财产的金军，听说被要求放下马背上的几袋粮食的时候。
纷纷表现出不理解跟不舍。
为此粘罕也给士兵找了一个理由。
美其名曰：“格局打开！不要执着于小东西，要贪就贪大的。”
“只要跟完颜复老将军合兵一处，一口吃下大宋朝的西北，那里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跟银子，还有米脂的美人。”
士兵们一听！
卧槽，这感情好啊。
于是才纷纷丢下累赘的负重品，只带着兵器，骑马快速赶路。
路上粘罕跟众将策马结伴而行。
商讨着大军进入宋朝西北地区之后的作战策略。
虽是众说纷纭，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要跟宋军正面硬刚。
因为自始至终粘罕都认为金军铁骑是可以在正面战场上横扫当世的一切敌人的。
完颜复之所以败，是败在兵力不够多。
要是金军五路全部汇集的话，四五十万大军跟宋朝西北军四五十万对垒。
即便让金国的将领跟不懂军事的文官投票。
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投金军赢。
因为野战无敌，是他们的骄傲！
就在粘罕挥师西进的过程中，盘踞在汴梁城西边一百二里外的金兀术也获悉了完颜杲的密令。
看到这份密令的金兀术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
心想：总算有人给我指出一条明路了。
自从他在汴梁城外被宋朝的禁卫军夜袭之后。
金兀术这段时间每天都在做噩梦。
更不知偌大的宋朝境内，到底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也不明白此时其他几路大军的进攻势头如何。
因此也不敢贸然攻打周边的城池。
现在……
“开拔，全军开拔。”金兀术略显欢快的声音响彻大账。
“大帅，我军攻哪？”
“去西北！相国有令，我大金铁骑五路汇聚，要跟宋军在西北战场上一战定乾坤。”
“好啊，如此一来，倒真不用我等劳师远征了。”
“别兴奋了，快下去传令吧，这次到西北，我一定要本太子的铁浮图扬名立万。”
“殿下神武，您的铁浮图更是无敌于世。”
“呵呵……”
金兀术笑了。
他惊愕的发现，自从南下之后，已经两个月没有笑过了……
但是，金兀术的笑容注定维持不了太久。
因为这一次宋金之战中，跟他对阵的是汴梁城的赵烁。
此刻跟他距离最近的宋军也是赵烁麾下的禁卫军！
对于金国要集结重兵跟宋朝在西北玩野战。
这样的情报，赵烁早就有所预料。
但是赵烁却不允许金兀术就这么轻松的离开汴梁地界，去往西北。
早在三天前，赵烁就对西北战局了如指掌了。
他派遣到西北那边的武德司的密探，几乎一天十几封情报往汴梁城这边传递。
其中还包括西北军的统帅兼镇守使陈兴汉的军情简报。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陕西官场上的官员给皇帝上的奏疏。
只是那些官员们的口风都出奇的一致，全部是针对陈兴汉的。
说陈兴汉是一个不知兵的书呆子。
是一个短短数个月就让西北军精英折损大半的败家子。
是祸国殃民，误人子弟的奸佞！
因为陈兴汉在西北军的帅堂内胡搞乱喝，瞎指挥。
致使西北军五十万之众，阵亡九万，受伤四万。
另外还有八万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所以陈兴汉是祸乱西北，葬送西北的罪魁祸首。
还有的官员，为了渲染陈兴汉所犯罪孽之严重，直接拿着西北即将沦陷，宋朝战略根基跟兵源储备之地，将会成为金国的牧场。
说实话！
刚开始赵烁看了这些弹劾奏折之后，还真就被吓了一跳。
还以为西北真就乱成一锅粥，等着金人一匡军治呢。
好在赵烁更加轻信武德司的武差以及陈兴汉的奏折。
这两方面的情报来源，还是八九不离十的。
至少赵烁在比对武德司的情报跟陈兴汉的情报时。
发现陈兴汉所奏之事都是事实。
没有掺杂丝毫虚妄之言。
这足以说明那些弹劾他的官员们都矫枉过正了。
而现在赵烁基本确定，西北军虽然损失惨重。
但是主攻西北的金国大将军完颜复也遭到了重创。
完颜复的十五万大军，只剩下六七万满员。
如此算下来，西北军跟金军的几次会战，伤亡比例相差不大。
现在该慌乱的人应该是完颜复。
该对战局弥漫的人，应该是征南的金军统帅粘罕，甚至是坐在五国城内的完颜吴乞买。
此外！
赵烁从陈兴汉的奏折之中，看到了机会。
那就是金人在西北那边军援的迹象越来越明显。
在联想到各方军镇传来的情报，几乎都指明金人要撤退。
这就说明，他们会支援西北，集中优势兵力跟宋朝决一雌雄了。
既然金军全线撤军支援西北。
那赵烁就得给他们添加点撤退的难度。
正如距离汴梁城百里之遥的金兀术大军。
要离开驻扎了半个多月的营地，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可以说，在冷兵器对决的时期。
敌我双方任何一方撤军，往往都是军队战斗意志最虚弱的阶段。
因为所有士兵听到撤退命令的那一刻，战斗之心就逐渐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