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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体内的毒，并未被清除干净。
萧煜点头。
凤九颜旋即起身，“我再去问问烈无辛，有关那地宫的事。”
她出去后，找到了正在喝闷酒的烈无辛。
“别喝了。今晚就去地宫。”
烈无辛目光一怔。
她说什么？
凤九颜想要及早抓住孙仇。
哪怕萧煜体内的药人之毒还能抑制住，东方势和那些百姓呢？
他们无一不是生活在痛苦折磨之中。
她来到东山国，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解药。
至于什么萧横，往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何必争这朝夕？
谢挽尘可以慢慢来，她慢不得。
烈无辛错愕地看着她。
“我没听错么。你刚才说的是时机不对……”
凤九颜低声打断他的话。
“兵贵神速。
“我方才说的那些，都是为了哄骗皇上。
“他非要冒险，我只能如此。”
烈无辛可算是明白了。
合着她这是把萧煜也给骗了。
但她说的也都很有道理。
他就这一条命，也不想白白交代了。
“不怕萧横设下陷阱，等着我们去钻？”
凤九颜颇为淡定。
“我们也有后路。不必怕他。”
“后路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烈无辛戏谑地换头，往后看。
凤九颜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他那个儿子，就是后路所在。”
见烈无辛沉默，她微微蹙眉。
“你把元铎弄死了？”
烈无辛仰头灌了口酒，随后喃喃道。
“没死，但半死不活了。”
凤九颜稍微舒了口气、
没死就好。
烈无辛转头看向厢房——萧煜所在的位置。
“你就不怕皇帝知道？”
凤九颜并不后悔这样做。
“等他睡醒，我们已经在地宫了。”
烈无辛笑了。
“行。今夜子时见。”
凤九颜补充道。
“此事不得透露给任何人。只有你知我知。”
烈无辛拍了下胸脯。
“放心！”
为了不让萧煜起疑，凤九颜和烈无辛商议完，就回到了屋里。
萧煜注视着她。
“烈无辛都说了什么？”
“地宫的位置，以及大致的机关……今天的药喝了吗？”凤九颜话锋一转。
萧煜摇头。
“还没到时辰。”
凤九颜关切地叮嘱他。
“不要忘记喝。”
萧煜忽地握住她的手。
“九颜，你若是嫁给别人，或许不会这样辛苦。”
他很认真地说这话。
因他看到她的辛劳，她这些日子鲜少展颜，还瘦了许多。
他给她的，应该是安乐顺遂，而非如此……
凤九颜眉心微皱，打趣着问。
“你是后悔跟我成亲，想让我腾位置给别人？”
萧煜将她搂入怀中，下巴轻轻蹭过她耳畔。
“说什么傻话。
“我就是死，也不会后悔娶你为妻。
“只是见你这般操劳，心中难受。
“你现在哪里还像个尊贵的皇后？如果不是嫁给我，你不会奔波至此，也不会和孩子们分离……”
凤九颜不喜欢听这些话。
她轻推开他，郑重地告诉他。
“就算我不是皇后，也会做这些事。
“君王和国家有难，挺身而出的，又何止我一个？东方势、烈无辛，还有瑞王和阮浮玉，他们与我一样。
“造成如今这局面的，不是我嫁给谁，而是，我是谁、我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不要总是觉得，是你拖累我。”
她怕他胡思乱想，对他说了很多。
萧煜听完，克制不住地亲吻她唇瓣。
凤九颜闭上了眼，没有看到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决绝。
……
院子里。
烈无辛把酒放到一边，坐靠在树边，荫凉底下闭目养神。
他得养精蓄锐，等到子时，和凤九颜一起去地宫抓孙仇。
这才刚眯了会儿，有人靠近。
他蓦地睁眼。
万万没想到，是皇帝萧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