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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守护家门口，好多村民簇拥在这里。大多数人都没有进去，站在院子外面往里面张望。
村民甲说：“我看狩猎队队员一个个都带着伤，好像是被人打了。”
村民乙问：“你怎么知道是被人打得，不是被野兽伤到，被怪物伤到？”
村民丙对村民丁说：“听说牛队长被怪物打成重伤，站不起来了。”
村民戊说：“牛村长瘫痪了，不知道是谁打得。”
石庄正赶到这里，听到村民说的话，心里一阵紧张。他是石村村长，知道牛守护受了重伤之后，当即赶了过来。
虽说牛守护这几年没有赢过祭祀时的比斗，但是除了祭祀还有捕猎。身为狩猎队队长兢兢业业，几乎每一次都会随队出猎，很少缺席。
没有牛守护在，狩猎队的收成和死亡率都会提升，岩石之神供奉的时候发现石村少去很多村民，就得找我的麻烦。
石庄挤进去，院内是狩猎队的队员在处理伤口，没有其他人。
成员见村长来了，站起来打招呼。
石庄一一回应过去才进屋。
屋子里站着石头、蔡林明、牛大壮、牛二壮、谷粒和谷田豪。
谷田豪是村里的地主，他的消息比村长快，加上本来就在附近的优势，早就和女儿谷粒出现在牛家。
不同于石庄对牛守护的看法，谷田豪觉得牛守护为村子做的很多，贡献很大，是一个可敬可佩的汉子。他的大儿子牛大壮种植是一把好手，学啥都很快。
谷田豪觉得女儿谷粒得嫁给这样的男人才有安全感，而不是月前来探口风的石庄村长口中的石英才。石英才虽说是村长的儿子，但是他那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模样，把女儿嫁过去就是给他当佣人使唤。
坑女儿的事情，谷田豪做不出来。相对来讲，牛大壮沉稳冷静、待人和善、吃苦耐劳，在庄稼汉眼里就是最好的选择。
“哟，谷兄来的够早啊，谷粒也在啊。”石庄笑道，先是向谷田豪打招呼。
“靠的近，来得早些。”面对村长，谷田豪稍作解释，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和村长交恶。
“石叔叔。”谷粒随父亲向石庄回礼。
蔡林明和牛大壮也向村长招呼一声，没有说话。
牛二壮坐在父亲床头没有说话，石头则是手上拿着石药杵捣着几种药草。
石庄没有在意两个小辈的态度，而是靠近前来看牛守护。牛守护现在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只能模糊中知道周围有人在说话。
“哎呀，怎么伤成这个样子？”石庄这时候才想起来牛守护似的，上前看着他不停地摇头。
这时候的牛守护已经卸下身上的木制护甲，兽皮衣物也去掉大半，在身上受伤的部位用细绳绑住一片编织草席样式的垫子，垫子里裹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草。有些部位没有完成包扎，石头手上撵着的药草就是用在那里的。
“你们谁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石庄看到牛守护的惨状，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确有怒容，询问屋里众人。
蔡林明将几人在藤蔓林中遇到的事情和村长再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山村那帮家伙居然敢越界来找事情！”石庄是真的生气了。
这些年山村仗着有花洛再撑腰，时不时从石村的林子里捕猎野兽。这一次更加过分，居然混进来把牛守护打成重伤。
“我要告诉岩石之神山村那些暴徒野蛮无礼的行径，请求神明降下刑罚。”石庄嘴上这么说，但是岩石之神对这种事一项是不怎么管的。
“你们说，花曲直觉醒了，拥有打赢牛守护的实力？”石庄有些头大。去年的祭祀上，牛守护打花曲直就像花洛再吊打牛守护一样。
他听说花曲直完虐牛守护的晴天霹雳，这不就意味着这一次石村的供品又比山村多出好多。
在场的石头和蔡林明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面色铁青的石庄站立有点不稳，扶住床边，默默无声。
他在考虑如何抓人能让石村村民不会觉得自己偏袒。
“牛队长，多久能痊愈？”石庄想着多击败一个人，对村子（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好事吧。
“照这个伤势来看，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谷田豪回答。
太久了，石庄想着狩猎队伤的伤，重伤的重伤，无力抵抗山村，头就很疼。好在过几天狩猎队会招募新人，到时候看看有哪些好苗子，让牛队长指点指点，硬着头皮上场。
上场是其次，狩猎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没有肉的日子，石村村民活不下去（我吃不下饭）。
梅小梅和半成品也来到牛家附近，其实半成品是不想来的，但是梅小梅执意要过来看看牛守护的伤势。他只好跟着（护送）梅小梅过来，谁都保不齐半路上会不会遇上石英才。
梅小梅看不清楚，挤进人群进屋拜访，半成品则是在院子外晃悠。
等会儿有她石头哥哥带着想必不会有危险，我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村长石庄出来，安慰了村民几句，让大家都散了。
石庄提到取火种的事情，半成品倒是饶有兴趣，悄悄跟着他回家。
梅小梅看到牛守护的惨状，眼泪如决堤浪潮流了出来。
谷粒安慰她，拍拍她的后背，两个女孩抱在一起，气氛降到冰点。
“石庄那家伙，满是虚情假意，他就是担心祭祀的时候派不上去人手，根本不是关心父亲。”牛二壮气愤地说。
“父亲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牛大壮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多说。
“可就是他态度差，一点没有看伤员的觉悟。”牛二壮嘟着嘴，声音越来越小。
蔡林明说道：“现在比较尴尬的是狩猎的事情，没有肉食供应，村民会有怨气生出来。”
吃惯了肉食配菜的村民肯定受不了没有油水的日子。吃货的力量是巨大的，当他们发疯就是石村灭亡的时候。
“我晒了肉干，到时候能分给大家。”梅小梅说。
“小梅，晒好的肉干都先收起来，我怕饿极了的村民会进来抢。”石头没有避讳房中的各位，在这里的都是不会为了一点肉做一些出格事情的人。
“为什么？我们有的多就分给别人好了，藏起来干嘛？”梅小梅不解。
每个人家中多多少少都有肉干存在那里，等到他们吃光了，定会想要更多。那时候你给别人分发自己手中的存货，和其他人做不一样的事，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你晒起来的肉干对村民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反而会让别人觉得你手上有更多的肉。”石头对梅小梅说，这也是对其他人说的。
没有肉食，只靠植物的果实撑不了多久。等到这一轮植物不再结果，那就没有了食物来源。
“提前招人。”昏睡中的牛守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听到几人的谈话，说道。
狩猎队招人都是一年一次的，但是在牛守护上任之后，把狩猎队的伤亡率拉到有史以来最低的程度。每年只是死掉十来个人，而往年因为捕猎死去的人就有几十人，甚至一年能死伤近百人。
狩猎队预备役的队伍由七十人缩减到三十人左右，现在离招人时间本就没有几天，预备役的队员全都换上去，这次被山村的花曲直偷袭，导致狩猎队处于无人可用的状态。
“爹，你醒了。”
“牛队长。”
“牛叔叔。”
屋里人精神一振，现在他们有了主心骨，牛队长经验老到，肯定能帮助他们度过难关。
“提前招人。”牛守护再重复了一边，他的嘴受到重创，每说清楚一个字都是巨大的痛苦。
“牛队长，没有你的带领，这批人怕是会死很多。”蔡林明担心。
牛守护艰难地说：“石头当队长，蔡林明你帮他。”
石头跟在狩猎队后面跟了将近两年时间，所有该学的本事都学到了。年轻力壮的石头加上牛守护的经验，比一只老鸟更适合在丛林里探险。
托孤一般的场景，牛叔叔，你又不是就要死了。
石头心中郁闷，他以前是很想做到狩猎队队长的位置，是为了接近害死养父梅望夫妇的岩石之神，伺机对他下手。但是现在，牛叔叔却是让他带领村子里的队伍去林子里捕猎，他觉得责任重大，难以胜任。
况且一群弱鸡，我带不动。
“牛叔叔，我会的都是些单人在丛林中存活的技巧，让我带队怕是会害了其他人。”石头劝谏，希望牛守护收回成命。
“给你安排了蔡林明，你们一起肯定可以。哎呀，牙疼，我不想多说。”牛守护牙槽感觉有血液渗出来，丝丝滋味出现在喉间。
蔡林明和石头两人面面相觑，明明知道你受伤严重，但就是听着像在开玩笑啊。
事情很快就定了下来，明天直接从每家每户拉壮丁，然后由石头和蔡林明共同挑选出适龄的预备队员，后天带上一半的成员先行进入村子附近的林子进行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