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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真呆了好一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要去地点的门口。
我要，我要做什么？
他看着面前的埃利亚斯，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你觉得怎样才是真人呢？”白晓真一边往里面探，一边问道。
“人呐，大自然最神奇的生物，一双手一双腿，一个脑袋，五官六感五脏六腑，，，”
“停停停，那为什么刚刚那个人不算？”白晓真打断他。
很奇怪。
生命保卫站没有活人看守。
明明是生命的保卫场所，却没有生命存在。
这时候的武知微又在哪里呢？
“真人真人，光有人的外表是不够的。”埃利亚斯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肉身太容易了，难的，是意识。”
白晓真脑海“嗡鸣”一声。
他终于想起来除了程序圆还要找到的人了。
他自己是没有算在其中的。
可是又要有自己，悖论才不会产生。
这又变成了找自己的游戏。
白晓真哭笑一声。
不过按照这个倒计时，想来时间归零了我也要归零了。
那时的我还算是我么？
连肉身都没了，何况意识呢。
关于自己的情报可以说比程序圆的都要少。
又或者游氏夫妇做的实验不止真实引擎？
不对啊，我是哪来的？
赵野这个人似乎与程序圆科技树一同降临，前无因后有果。
可是人。。。
白晓真看着眼前的生命保卫站，连忙冲了进去。
埃利亚斯刚想跟进，脚步突然一顿，就这么停在了原地。
埃利亚斯说的很清楚了，真人真人，不止要有肉身，意识也是必不可少的。
哪怕是在2200的科技，那也早就有了人造人的情况。
白晓真进到熟悉的体验室。
依旧是纯白套装。
“您好，这里是人类最后的生命保卫站。”
“生命系统察觉到你的肉身所剩无几，是否需要为您重塑肉身？”
重塑现在的肉身完全没用，代码化的还有意识。
记忆如同星光般散去，哪怕在这里也没能保存下来。
太仓促了。
又或者所有的一切已经展示在他眼前了。
不过以白晓真的智商还无法能够解开。
“重塑肉身需要什么东西，材料，或者记忆回忆意识什么的么？”白晓真四下望了望，想要看看有没有说明书。
“不需要，你可以随意塑形。”机械声音说道。
“你有没有说明书，或者迅速说一下你的功能，为什么外面一个人都看不到？”白晓真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他要在五分钟之内解决这里的问题。
“我是人类最后的生命防线。”
“人类不能只有意识，肉身也是极其重要的一条。”
“当世界上最后一个人类的肉身消亡，我会充当娲神的职责。”
这就是埃利亚斯所说的真人么。
“好，现在有几道意识可能没有容身之所，可否给我几具肉身？或者先给我两个这样的道具，等我找到那几个意识的时候再拿出来。”白晓真说道。
“可以。”机械声音说完，两道圆光从虚空中浮现。
白晓真伸手接过，又有点奇怪的问道：“你就不怀疑我的么？”
“你没有说谎。”
“又是圆呢。”白晓真低喃一声，又问道：“怎么用呢？”
“意识进入其中，自然会匹配最佳的肉身，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相由心生。”
“你有名字么？”
“门口不是有么。”
白晓真干笑一声，也不耽误时间，“行，那我就先走了。”
人才公寓这个时候还没有建成。
现在最要紧的是游启明到底去了哪里。
来到门口，白晓真发现埃利亚斯在原地一动不动，“喂，走了。”
他吆喝了一声。
埃利亚斯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深夜中他的双眼盯的白晓真极其的不舒适。
“去哪里？”他问道。
是啊，去哪里呢，没地方能去了。
要在不到一个小时持续失忆的情况下想找到一个人太难了。
除非放弃他，去弄清楚程序圆了。
白晓真看着月光下的埃利亚斯，总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最后试一下吧。
白晓真轻叹一声。
他的所有计划无一有用。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晓真闭上双眼。
埃利亚斯站定着，也不催促。
人会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么？
答案是否定的。
就像你三岁时吃的饭。
你知道你吃了，但你忘记吃了什么。
你只知道它延续了你的生命，却不知道是什么延续了。
当一个圆在虚空中，它安安静静。
当多个圆在虚空中，圆心多了，交点也多了。
组成的结果，也多了。
程序的圆似乎并不需要我去了。
老年游启明失败了。
也不对，他要是不回去游氏夫妇也就不会交换来到未来。
而游氏夫妇要是不来到未来，这个圆又湮灭了。
游启明注定见不到他真实的父母了。
时间线，世界线。
“游启明啊，你可是给留了个大难题啊。”
要不要去管他。
新的问题出现了。
所有的圆，都已经诞生。
只剩下。
他自己。
还有回来的游启明。
游启明用真实系统的时候都是魂穿，意识穿，现在连带着肉身，完全不知道他的结果如何。
一老一少的肉身，一年轻一年老的灵魂。
在同一个时间段，同一个世界线出现了。
可是他们又不可能被轮为悖论修正。
问题出在了哪？
自己完成圆是应该的，可是为什么最后一刻多了个他？
再找最后十分钟，找不到，就只能来硬的了。
白晓真看了眼手中的肉身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一看。
生命保卫站一成不变。
生命生命，在2200还是推崇的真实的肉身生命。
可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记忆保安部门。
一实一虚，两者组成了，
真正的人。
白晓真脑海“嗡鸣”一声。
在刹那间抓住了极大的点。
他瞪大了双目，双手死死的按着脑袋，硬着头皮去想两者的关系。
一个过去，一个未来。
一个真实发生，一个虚假发生。
一个真实肉身，一个虚假意识。
一个真实的错误，一个虚假的正确。
两者组合到一起，组合到一起。。。
答案，圆心，一切的一切就在眼前了。
可眼前只有那红西装。
那双明明是人的眼睛，但是却一点情感都没有。
“啊——”白晓真突然怒吼一声。
抓着埃利亚斯的衣领喊道：“我现在，是什么样！”
“很疯狂。”埃利亚斯淡然道。
白晓真不语，就这么盯着他。
“太熟悉了，冥冥之中我总能感觉你这样的情况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当然，可能不是你，只是其他人的类似罢了。”
埃利亚斯勾起嘴角，明明是笑，但透过眼睛只能看到冷意，“你现在连人都称不上了，你知道么？”
“记忆在流失，肉身在崩坏，我看，你还有，半个小时？”
埃利亚斯的情况也在往未来转变。
游启明没什么喜欢的地方。
也就只有。
白晓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便跑。
走了还不对埃利亚斯说：“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等到白晓真彻底离开之后，埃利亚斯“哧”笑一声，慢悠悠跟了上去。
“生命保卫站么？有点意思，可惜，可惜。”
游启明在极小之时就用过真实引擎了。
哪怕是如此重要的今天，他也极有可能会在他父母用完之后接着使用。
可视化已经完成，成不成只能最后去看一眼。
现在么。
只有一个难题。
白晓真握着兜里的肉身圆。
到底，要给他塑造现在的，还是未来的。
想法只是出现了一瞬，他就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