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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三叔立刻转身去分发装备。
陈凡则走到赵雨身边,低声交代了几句。
赵雨眼睛一亮,用力点了点头。
很快,一行人收拾停当,跟家里人打过招呼后,就在陈凡的带领下,如同几道融入山林的影子,悄无声息地再次扑进了莽莽大山。
凭借着黑三叔对地形的熟悉和陈凡敏锐的追踪能力,他们避开了寻常小路,沿着野兽踩出的兽径快速穿插。
下午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点,林间寂静,只有脚步声和偶尔的鸟鸣。
接近野猪岭南坡时,空气中果然飘来一丝淡淡的、尚未散尽的焦糊味。
陈凡打了个手势,队伍立刻停下,隐蔽在树丛中。
“看那边!”陈四喜压低声音,指向不远处一片被烧得焦黑的灌木丛,旁边散落着一些凌乱的脚印和熄灭不久的火堆灰烬。
“人刚走不久,脚印是新的,往鹰嘴崖方向去了。”黑三叔蹲下身仔细查看后判断。
“追!”陈凡眼神一冷。众人立刻沿着脚印追踪。
穿过一片密林,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一片相对开阔的乱石坡,坡下就是黑三叔怀疑的、隐藏在藤蔓后的鹰嘴崖石洞入口。
此刻,洞口外正有四个穿着杂乱、面相凶悍的汉子围坐在一起,架着一个小铁锅煮着什么,肉香飘散。
旁边散乱地堆放着几只刚被打死的狍子,皮毛上还带着血迹。
几杆双管猎枪就随意地靠在旁边的石头上。
“是他们!左边那个脸上有疤的就是阿奇!”
黑三叔眯着眼,认出了坐在中间、正唾沫横飞吹牛的那个精壮汉子。
陈凡迅速观察地形和对方人员分布。对方四人,武器就在手边,警觉性似乎不高。
“三叔,你带向阳、四喜,从右边那片矮崖摸下去,堵住洞口!我和赵雨从正面压过去!听我枪响为号!”陈凡语速极快地下达指令。
黑三叔三人立刻猫着腰,借助乱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右侧矮崖迂回。
陈凡则取下背上的猎枪,检查了一下弹药。赵雨也搭箭上弦,屏住了呼吸。
就在黑三叔他们即将到达预定位置时,洞口一个放哨的偷猎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疑惑地朝陈凡他们藏身的方向张望。
不能再等了!
砰!陈凡果断扣动扳机!枪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如同炸雷!
子弹精准地打在偷猎者们煮肉的小铁锅上!铁锅被打得翻飞,滚烫的汤汁四溅!
“啊!”“操!有埋伏!”围坐的偷猎者瞬间炸了锅,惊慌失措地去抓身边的枪。
“上!”陈凡怒吼一声,如同猎豹般从藏身处冲出!
赵雨紧随其后,一支羽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瞬间射中了一个刚摸到猎枪的偷猎者的大腿!
“啊!”那偷猎者惨叫着栽倒在地。
与此同时,右侧矮崖上,黑三叔、陈向阳、陈四喜也猛地现身,三杆猎枪同时开火。
砰砰砰!子弹打在偷猎者脚边的石头上,火星四溅,碎石横飞!
“洞里有东西!快进洞!”
脸上带疤的阿奇反应最快,他根本没管受伤的同伴。
抓起一杆猎枪,对着陈凡的方向胡乱开了一枪,借着硝烟的掩护,一个翻滚就朝洞口扑去!
“拦住他!”陈凡厉喝,手中的猎枪再次轰鸣,子弹擦着阿奇的肩膀飞过,打在他身后的岩石上!
阿奇吓得魂飞魄散,但他动作极其敏捷滑溜,像条泥鳅一样,在乱石间几个翻滚跳跃,竟然避开了赵雨射来的第二支箭和黑三叔他们的封锁!
“妈的!点子扎手!风紧扯呼!”阿奇嘶吼一声,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被藤蔓遮掩的石洞!
另外两个没受伤的偷猎者也想跟着往里冲,但被陈向阳和陈四喜用猎枪死死堵住洞口。
陈四喜怒吼着扑上去,一拳撂倒一个,另一个被陈向阳用枪托狠狠砸在背上,惨叫着趴下了。
“阿奇跑了!”赵雨懊恼地跺脚。
陈凡冲到洞口,里面黑黢黢一片,只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快速远去,显然有别的出口或密道。
“追!”陈凡毫不犹豫就想往里冲。
“凡哥!别!”黑三叔急忙拉住他,“里面情况不明!太危险!那小子肯定熟悉地形!”
陈凡看着幽深未知的洞口,又看了看被制服的三个偷猎者和地上哀嚎的那个,强行压下追击的冲动。
阿奇跑了固然可惜,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处理俘虏和现场。
“捆结实了!搜身!看看有没有值钱的线索!”陈凡下令。
很快,三个俘虏被捆成了粽子。
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子弹、几把小刀,还有几张皱巴巴的、画着简单标记的兽皮地图,似乎标注着一些珍稀动物出没点和偷伐路线。
“凡哥,洞里好像还有东西!”陈向阳在洞口喊道。
陈凡和黑三叔打起火把,小心翼翼地进入石洞。
洞不深,里面散落着一些生活杂物、吃剩的骨头,角落里堆着几张珍贵的紫貂皮和几块上好的水曲柳木材。
显然,这就是阿奇一伙临时的窝点。
“哼,收获不小。”黑三叔冷哼一声。
“东西收缴,人押回去!”陈凡下令,“把这里的痕迹清理一下,火堆彻底熄灭!不能留下隐患。”
看着被押走的俘虏和收缴的赃物,巡逻队员们脸上都露出了解气的神色。
虽然跑了阿奇这个主犯,但端了他的窝点,抓了他的手下,缴了他的赃物,狠狠挫了他们的锐气。
更重要的是,向所有人宣告:这片林区,他陈凡回来了!规矩,得按他的来!
“阿奇跑不了多远。”陈凡看着鹰嘴崖深处,眼神冰冷。
“这笔账,慢慢跟他算。先回去,好好‘招待’一下这几个俘虏,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嘴!”
“呵呵,有什么花招尽管使出来好了。”其中一个一听,笑得很灿烂。
另一个也马上就接话。
“就是,跟谁没见过世面似的,你吓唬谁呢?”
陈四喜,赵雨,黑三他们几个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笑了。
陈四喜拍了拍他旁边那人的肩膀,道。
“哥们儿很勇啊,不过,落在我们手里,希望你的身体跟你的嘴巴一样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