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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图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抓住旁边人的肩膀,声音都发了颤:“老支书!你快说,里头有我没有?”
老支书在名单上指了指,朗声笑道:“有你!那个叫秀芳的姑娘,就相中你了!”
李大图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中一般,愣在原地,随即咧开嘴傻笑起来,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涌了出来。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俺有媳妇了……”
脑海里全是秀芳那个腼腆的笑容,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另一边,铁柱兴奋地捶了一下李复兴的胸口,高声喊道:“复兴哥!我就知道!翠莲姑娘肯定喜欢我送她的竹蜻蜓!”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脸上的憨厚和喜悦藏都藏不住。
后面陆续被念到名字的小伙子们,个个喜形于色,有的互相捶打着庆祝,有的直接跳了起来,整个院子被一股巨大的狂喜所笼罩。
老支书站在台阶上,看着这番景象,眼角也泛起了湿意。
他用力咳了两声,让大家静下来,然后用尽全力喊道:“都听着!这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村里出面,帮你们把婚事都办了!要让你们漂漂亮亮地把新娘子接回家!”
人群里再次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和掌声,这股声浪冲破了夜空,仿佛要把这份喜悦传遍整个山谷。
等铁柱那伙人的兴奋劲儿稍稍过去,老支书清了清嗓子,发话了:“看你们这高兴样,是不是都寻思着办个喜宴庆祝庆祝?”
铁柱的爹和其他几位长辈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喜事当然要庆贺,可眼下有个现实的难题摆在面前:办酒席总得有硬菜,要是桌上见不着半点荤腥,光是几盘素菜,那这脸可就丢到家了。
铁柱的父亲搓着手,面带难色地望向老支书:“支书,我们倒是想办,可这肉上哪儿弄去?”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希望老支书能出面,找李复兴想想办法,钱不是问题。
老支书沉吟片刻,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我看这样吧,你们十三家干脆合在一块儿办,热热闹闹的。食材的开销,大家伙儿一块儿平摊,如何?”
这法子既省事又省力,还能免去三番五次麻烦李复兴。
众人一听,都觉得在理,十三家均摊下来,每户的负担确实能轻不少。
“行!就按支书您说的办!”
大家立刻达成了一致。
老支书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动身,径直去了李复兴家。
李复兴一见老支书登门,赶忙热情地迎他坐下,又沏上了一杯热茶。
“老支书,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吧?”
老支书也没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复兴啊,铁柱他们十三户人家想合办一场喜宴,别的都好说,就是这肉实在没着落。你看你这边,能不能给想想办法?”
他心里盘算着,要是连李复兴都束手无策,那就只能动用村里养鸡场的存货了,可整场宴席光是鸡肉,也未免太单调了些。
李复兴闻言,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思索起来。“老支书,肉的话,大概需要多大的量?”
老支书赶紧掏出村里大食堂拟的菜单递过去:“这是单子,上面估算着,光是肉类就得一百斤打底!”
这还没算上村里现有的鱼干之类的。毕竟是全村人都要来吃席,消耗自然小不了。
这肉要是备少了,到时候一上桌,盘子里只有零星的肉丝肉沫,主家脸上也挂不住啊。
这个数量比李复兴预想的要多一些,但还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
他点了点头,爽快地应承下来:“行,老支书,这事包在我身上,我待会儿就安排去把肉弄回来。”
心头一块大石落地,老支书脸上露出了笑容。
李复兴又给村里解决了个大难题。他惦记着还有别的事要忙,便起身告辞。
刚要迈出门,却被李复兴叫住了,“老支书,您先别急着走,我这儿还有个事,想跟您商量一下。”
一听这话,本已起身的他又重新坐了回去,好奇地问道:“复兴,什么事,你说。”
老支书心想,莫不是复兴又有了什么新点子?
村子能有今天的发展,李复兴出的主意功不可没。
当然,他也深知,这同样离不开李家庄村民们的齐心协力,要不然再好的想法,没人去落实,终究是纸上谈兵。
李复兴便把谢锦秀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向老支书说了一遍。
老支书听完,却皱起了眉头,提出了疑问:“复兴,咱们村里不是已经有先生了吗?再多请一位,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村子日子虽然在变好,但每一分钱都该花在刀刃上,不必要的开销还是得省着点。
李复兴向老支书描绘了一幅蓝图:“只要把谢锦秀同志请来,村里的学堂就能升级,孩子们不出村子就能念完小学。”
老支书未曾料到还有这等好事,这对村子来说是天大的实惠,他当即拍板,让李复兴放手去办。
接亲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黎明时分,整个李家庄便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
大饭堂门口的空地上,村里的妇女们正热火朝天地忙碌着,灶台的炊烟与蒸笼的白雾交缠升腾。
空气里,红烧肉的甜腻、白面馒头的淳朴麦香和浓鸡汤的鲜醇交织成一首喜宴的序曲。
李复兴和李志春发动了拖拉机和摩托车,车上载着铁柱等十三个年轻人。
小伙子们个个满面红光,心中充满憧憬,一路向着街道办驶去。
拖拉机在乡间土路上“突突”地前进,卷起的烟尘也无法影响他们高涨的情绪。
李大图坐在车斗里,手总是不自觉地探向口袋,那里放着他给秀芳准备的礼物,一方新手帕,虽不贵重,却是他全部的诚意。
铁柱则一遍遍地拉扯着衣角,低声演练着与心上人见面的开场白。
与此同时,街道办门前的那棵老槐树下,蝉鸣正盛,阳光筛过树叶,投下晃动的光斑。
陈主任站在台阶上,频频看向手腕上的旧表,时针已逼近十点。
她又一次望向路口,眼底是掩不住的期盼,口中轻声念叨:“按理说该到了,可别出什么意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