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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他没来
珠玉被姜念秋握着手，人有些呆。
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主子竟然还安慰她呀？
姜念秋可没忘记了当时是珠玉第一个跳下御湖里救她的人。
当时事故太过突然发生，游泳技能无法施展出来。
要真的等到侍卫们跑来救她，只怕不只是要发个高烧，睡一天一夜的后果了。
想着，姜念秋吓唬珠玉道：“你要是再哭我也要哭了，我身子现在可不好，哭坏了你要担责任的！”
果然有效，珠玉连忙止住了哭：“主子别哭，您身子还没好，是动不得气的。”
就跟附和珠玉的话似的，姜念秋的脑袋还真的晃了一下。
人躺下来看着珠玉总算是回归正常，姜念秋迷迷糊糊说道：“这才对嘛。”
这天下午，太医来看过，让姜念秋静静修养。
最起码要养上个三四天才能恢复。
可病人自己不这么觉得。
她虽然感觉浑身上下能使上来的力气并不多，但还是强撑着下了床。
按照自己说的歪道理，是认为越是难受的时候越要以毒攻毒。
小翠秋雁等人连番劝都没办法阻止。
姜念秋嫌弃她们太多话，叫小翠去正清宫请季寰来用晚膳，秋雁和珠玉则是被打发去了御膳房看菜式。
结果宫里刚刚没人几分钟，她走了几步差点儿一下子摔倒。
还好扶住了旁边的梳妆台才不至于趴下去。
正清宫内，李德全恭敬上前报告，语气之中带着明显的欣喜：“皇上，兰台宫来了消息，说宜妃娘娘已经醒了，派人来请皇上用晚膳。”
本来以为季寰会很高兴，毕竟昨天他在兰台宫的担忧有目共睹。
可是当李德全说出宜妃醒过来后，皇上不过是看折子的手很是轻微地顿了一下，并无其他的动作。
甚至回应的态度也极其冷淡：“知道了。”
只是这样而已？
这下连李德全这个跟了季寰十几年的太监也摸不太清楚皇上的心意了。
他正准备退出去的时候，季寰叫住了他。
思虑片刻后，吩咐了一句关怀的话：“叫御膳房送些温和滋补的给她，辛辣的那些暂且不许做，等太医允准再说。”
即使是皇上的态度有些怪诞，但好歹也是关心的。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不得不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季寰真的是把姜念秋的那点儿小九九磨得一清二楚。
待到小翠等人回来，她立刻便问有没有辣菜。
可能是昏睡的那段时间里被灌下了太多的苦汤水，姜念秋现在舌根都是麻苦麻苦的滋味儿。
急需要些鲜香辛辣的味道来刺激味蕾。
“主子，您现在没好，还是不能吃那些的。”
姜念秋自个儿看不见，她的脸上还是病态满满。
这个时候吃辛辣的食物是自讨苦吃。
别管姜念秋使出了多少本领，小翠就是不肯放话。
不一会儿，御膳房来人了。
小翠回来时喜笑颜开地端了一个精致的食盒。
有细微的香气在姜念秋鼻尖萦绕。
实际上香气浓郁极了，只不过是姜念秋受了风寒闻不太到香气而已。
“什么东西啊，这么香？”
小翠笑了笑。
主子能闻见香气，就代表着正在慢慢变好。
她打开食盒，舀了一碗到晶莹的玛瑙碗中递到姜念秋面前：“皇上叫御膳房总管给您送来了鹧鸪人参炖燕窝，您可要喝点儿？”
燕窝和鹧鸪人参搭配得极其好。
上面只浅浅地飘着一点儿油花儿，闻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腻。
恰好是病人能够接受的气息。
香是香，可是……
姜念秋转头看向窗外，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刻。
以往这个时候他都进了兰台宫的门了。
不是都告诉他要来用晚膳吗，怎么不见人影？
姜念秋眨巴了两下眼睛，眉目间隐藏着些许失望：“他没来吗？”
小翠顿了一下：“主子先用些，用过了奴婢去问李公公可好？”
由于凌晨时分的事情一直压在姜念秋心头，她暂时不肯罢休，非要让秋雁去问问季寰来不来。
小翠没办法，只好用小炉子把砂锅温着。
秋雁进来时开解道：“奴婢问了李公公，说是皇上政务繁忙，主子可先用膳的。”
是政务繁忙所以才没来的吗？
姜念秋的心稍微悬空了些。
“哦。”
小翠见缝插针再次将汤端了过来：“主子，您用点儿吧，皇上怕您虚不受补，还特意吩咐叫人只割百年老参的参须给您。”
御膳房总管专门点出这是皇上的恩典。
其余的娘娘哪里有过这般细致的对待。
香气再次到了姜念秋这儿，她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一声。
显然是饿了。
从落水前到现在，除了那些苦得倒牙的汤水之外，她可是什么都没吃。
不饿就怪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跟季寰较劲，姜念秋偏偏胃口并不如刚才那般大开：“我喝一点儿就是了，也没那么弱。”
能吃一点儿是一点儿，小翠自然不敢多说半句。
可她亦是隐隐觉得貌似主子跟皇上之间有些不对劲。
一碗汤，姜念秋只是喝了三分之一，又吃了几根虫草。
也不知道是胃口确实不好，还是小翠的感知确有其事。
晚膳上在厅中有段时间，并没等来说要来的男人。
等来的是季寰身边的李德全。
他躬身郑重给姜念秋请安：“娘娘金安，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见是李德全，姜念秋心头咯噔一下。
但表面上没漏出来一丝一毫的无礼。
她叫人为李德全搬了把椅子坐下说话。
甚至为了全他的面子，回声道谢：“多谢公公惦念着，公公此时来，可是皇上有什么要交代我的？”
不是问季寰为什么还没来，而是旁敲侧击季寰对她的态度。
其中的关窍就只有李德全能够听得懂。
他神色微微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
皇上和宜妃同时不对劲。
和上次二人闹别扭前的状况一模一样。
或许在宜妃娘娘昏迷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
李德全笑着说道：“正是娘娘猜测，皇上说今日政事繁忙，抽不开身，还请您保重身子，过几日再来看您。”
又是这个理由。
姜念秋眉尖微微皱起、松开。
她颔首：“辛苦公公走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