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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寒洲看着她。
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许娇娇眼神破碎。
她知道莫寒洲之所以现在都不肯答应她，还不是因为叶胭脂。
今晚她在救护车上，亲眼看见莫寒洲对叶胭脂是怎样一副恋恋不舍？
即便是他以前最爱她的时候，也从未用那样的眼神看过她。
现在想想，都说不出的心痛。
嘴角竟然溢出一抹鲜血。
看着触目惊心。
“寒哥哥，我临死前就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跟你在一起。”
“你不娶我没关系，我不在乎名分，只想要最后一程，有你陪着我。”
“寒哥哥，你就成全我最后这个心愿，好不好？”
年少时期的爱人，已经时日无多。
莫寒洲看着她，既心痛，又愧疚。
她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早嫁给他弟弟宇洲，过着幸福的少奶奶生活了。
或许她都不会得病。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已经选择他了。
可是他却变心了。
是他移情别恋。
让她受伤、痛苦。
难道她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求，他都不能满足她吗？
莫寒洲陷入了无尽的自责。
许娇娇颤抖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腿。
“寒哥哥，你曾经亲口说过爱我，不要对我这么残忍！我就快要死了，而你跟叶胭脂都还年轻，你们还能活很久很久！等我死后，你们还是可以再见面，你还可以再追求她，可是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许娇娇了，莫寒洲的娇娇再也不会有了！”
许娇娇痛苦地流泪，根本止都止不住！
莫寒洲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
这世上除了生死，其他都不是事。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张苍白如纸的小脸。
心狠狠地揪成一团。
纠结良久，最终薄唇一动。
莫寒洲低低地说了一声：“好！”
他说：娇娇，我陪你这最后一程！也希望你能放下心中执念！
许娇娇苦笑。
他这是要她心安理得地去死啊。
对她何其残酷？
但有他这句话，已然足够。
许娇娇冲他微笑。
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
但莫寒洲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很清楚他现在答应了许娇娇，自己将会失去什么。
他失去的是这段时间追求叶胭脂的机会。
也许会从此彻底地失去她。
但他还是安慰自己说，不会的。
叶胭脂现在跟韩烁在一起。
韩烁背后有个金主詹姆斯。
詹姆斯是绝对不可能让韩烁真的跟其他女人结婚的。
所以叶胭脂跟韩烁肯定没戏。
她应该可以等到他先送走许娇娇。
到时候就没有人能再阻碍他们在一起了。
……
莫寒洲回了趟老宅。
看望自己的父亲跟姑姑。
听说他要跟许娇娇暂时在一起。
梁秀文自然是最开心的。
“我就知道寒洲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不会轻易舍弃自己的年少时候的爱人不管。”
她一直都希望莫寒洲能够跟许娇娇在一起。
现在终于梦想成真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稍稍的小遗憾。
“娇娇的病，真的没救了吗？”
莫寒洲俊脸凝重：“我会想尽办法，救活她，不会让她就这么死了。”
梁秀文赞成的点头：“是啊，她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她又陆续说了一些许娇娇的好话。
直到佣人过来喊她，去厨房看看。
梁秀文才起身离开。
一旁刚才沉默不言的莫老爷子，突然开口道：“你真的想清楚了，要管许娇娇的烂事？”
莫寒洲没想到父亲会这么说，倏然一怔：“爸？”
莫老爷子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哼一声：“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世上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你若是现在接管了许娇娇的烂事，等于跟她不清不楚的确定了关系，以后可就说不清了！你想要再跟叶胭脂在一起，也是没戏！你可都得想清楚了？”
莫寒洲心中苦涩。
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俊脸说不出的晦暗。
“如果胭脂能考虑重新接受我，我又何必走这一步呢？”
“但我真的努力过了，我愿意吃回头草，跟我重新在一起的希望渺茫！”
“如果胭脂不能回心转意，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不如，先让胭脂冷静一段时间，帮娇娇弯唇最后的心愿。”
莫老爷子深深地看了儿子一眼：“我看你小子有时候就是喜欢自作聪明！后悔去吧！”
他摇头站起身，不愿意再劝。
莫寒洲从小到大都很有自己的主意。
不会轻易听他这个父亲的。
他多说无益。
何况他也派人调查过，许娇娇这次是真的病得很严重，没多少时日了。
有些决定还得儿子自己下。
只是愿意承担结果就好。
如今莫寒洲答应陪许娇娇走完最后一程。
至少这一年之内，他都没法再跟叶胭脂在一起了。
他最好期待叶胭脂这一年不会被其他男人追走。
万一叶胭脂真的跟其他男人结了婚，他也就彻底地没戏了。
这都是他必须要冒的风险。
……
叶胭脂是在跟闺蜜车雪莉的一次用餐中，才得知许娇娇患了白血病的。
车雪莉见她一副震惊的表情，不禁诧异地问：“你该不会之前一直都不知道吧？”
叶胭脂摇摇头：“又没人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
车雪莉忍不住质疑：“莫寒洲就没跟你提过？”
叶胭脂：“我跟莫寒洲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自从上次在剧院一别过，他们差不多半个多月没见了。
更加没有联系过。
现在想想，上次在剧院莫寒洲行色匆匆的抱着许娇娇上了救护车。
应该是那时候许娇娇就已经确诊了白血病了吧。
车雪莉并不意外：“这也难怪，我听说莫寒洲重新接受许娇娇，要陪她最后一程！上流社会现在都传开了，说莫寒洲有情有义，对年少时期的初恋不离不弃！”
叶胭脂冷笑一声。
好一个有情有义，不离不弃！
不过都是建立在背叛、伤害她的基础上的。
莫寒洲既然这么爱许娇娇，如此放不下她。
当初又何必来娶她？恶心她？
不过现在，她也早已经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