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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景然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第一次干这个活，不太熟练。”
李剑仁在一旁打趣：“殿下，你还是坐在一边歇着吧，这点活交给我就行。你要是把草搓烂了，老大又该说我们了。”
“去你的！我能行！”
龙景然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更加卖力地洗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砂锅里的药汁渐渐浓稠，颜色也从浅棕色变成了深褐色，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甜味飘满了整个院子。
李剑仁的胳膊都搅酸了，额头上的汗珠子滴进锅里，他也顾不上擦。
“差不多了。”林凡掀开锅盖，用勺子舀起一勺药汁，只见药汁粘稠得能拉出长长的丝。他满意地点点头，“把凉粉草放进去，再熬半个时辰。”
等凉粉草熬煮入味后，林凡又往锅里加了少许苦竹汁，搅拌均匀后，关火。
他找来几个干净的瓷碗，把熬好的药汁小心翼翼地倒进去，放在一旁晾凉。
“这就完了？”龙景然看着碗里深褐色的药汁，有些失望，“这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怎么跟汤药似的？”
“急什么，等它凝固了就好看了。”林凡笑着把瓷碗放进已经冻好冰的小缸里，“冰镇半个时辰，保证让你刮目相看。”
龙景然趴在缸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碗里的药汁。
李剑仁也凑了过来，虽然他在马头县吃过不少林凡做的新奇玩意儿，但每次还是忍不住好奇。
半个时辰后，林凡掀开缸盖，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他拿起一个瓷碗，倒扣在案板上，轻轻一敲，一块乌黑发亮、如同黑玉般的膏体“咚”地一声掉了下来，表面光滑细腻，还带着丝丝凉意。
“哇！真的凝固了！”龙景然惊叹道，伸手想去摸，又被林凡拦住：“别碰，刚从冰里拿出来，凉得很。等会儿切成小块，浇上蜂蜜再吃。”
他拿起菜刀，把龟苓膏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装进盘子里，然后淋上一层厚厚的百花蜜。
顿时，蜂蜜的甜香混合着龟苓膏的清苦，让人闻着就食指大动。
“来，尝尝。”
林凡递了一双筷子给龙景然，又给李剑仁也夹了一块。
龙景然小心翼翼地夹起一块，放进嘴里。
冰凉的触感瞬间驱散了夏日的燥热，入口先是微微的苦涩，紧接着就是蜂蜜的甜润，咽下去后，喉咙里还残留着一丝清冽的回甘，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好吃！太好吃了！”龙景然眼睛一亮，又夹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比宫里的冰酪还好吃！又凉又甜，还不腻！”
李剑仁也吃得眉开眼笑：“老大，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要是在京州开个龟苓膏铺子，肯定比奶茶店还火！”
“那是自然。”林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不过现在先不急，等京州整改完了再说。先把工匠们的犒劳品准备好，咱们多做几盆，让大家都尝尝鲜。”
接下来，三人又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熬煮了十几盆龟苓膏，全部冰镇好后，装进干净的木桶里。李剑仁自告奋勇地要去送，刚扛起木桶，就被林凡叫住了：“等会儿，把这个带上。”
林凡递给他一个小罐子，里面装着炼乳：“这个浇在龟苓膏上，味道更好。告诉工匠们，想吃甜的就多浇点蜂蜜，想吃香的就浇点炼乳。”
“好嘞！”李剑仁扛着木桶，一溜烟地跑了出去，那速度，比来时还快。
龙景然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道：“剑仁这小子，真是个急性子。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你这龟苓膏要是真开店卖，肯定能赚不少钱吧？”
“赚钱是肯定的，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京州整改好。”林凡靠在门框上，望着院子里的阳光，“等路修好了，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了，再考虑这些也不迟。”
龙景然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敬佩：“老大，我以前总觉得治国就是读好书、用好官，现在跟着你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从修路到建砖厂，再到给工匠们做龟苓膏，每一件事都跟百姓息息相关。”
“这就对了。”林凡拍了拍他的肩膀，“治国不是纸上谈兵，得接地气。你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从百姓的角度出发，这样才能把事情做好。”
龙景然重重地点头：“我记住了，老大。以后我一定多跟着你学，争取做个让百姓爱戴的太子。”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郭伴伴提着一个食盒，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还带着一丝慌张：“林大人！太子殿下！陛下……陛下让奴才来取龟苓膏！”
林凡和龙景然对视一眼，都愣住了。
龙景然率先反应过来，憋笑道：“父皇怎么知道我们在做龟苓膏？难道他也想尝尝？”
郭伴伴擦了擦汗，苦着脸说：“殿下，你就别问了。陛下刚才在御书房听说你和林大人在做什么冰镇龟苓膏，非要奴才过来取一份尝尝。要是晚了，奴才这小命可就不保了。”
林凡忍不住笑了：“行，郭公公别急，我这就给你装一份。不过先说好了，这龟苓膏有点苦，陛下要是吃不惯，可别怪我。”
“哎呀林大人，你就别打趣奴才了。”郭伴伴急得直跺脚，“陛下要是吃不惯，奴才也只能认了。你快装吧，奴才得赶紧回去复命。”
林凡笑着从缸里拿出一块龟苓膏，切成小块，浇上蜂蜜和炼乳，装进食盒里。郭伴伴接过食盒，连声道谢，转身就往宫里跑，那速度，丝毫不比李剑仁慢。
龙景然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父皇也太心急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老大，你说父皇吃了这龟苓膏，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喜欢？”
“那肯定的。”林凡自信地说，“你爹也是人，也怕热。这龟苓膏清热解暑，他肯定会喜欢。说不定以后，宫里的冰都得靠咱们供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