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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男人都喜欢这样吗
一句话，让客厅内所有的躁动都压了下来。
……
厉氏的总部大楼，比恒业大了数倍。
下午四点，江星绾站在了顶楼总裁办公室内，她的联姻对象，传闻中没有男性功能的厉三爷厉墨寒正坐在办公桌前批阅文件。
不同于傅行之的冷厉，眼前的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极致的温和，被落地窗透过的阳光笼罩着，毫无攻击性。
冷白的肤色，显得眉宇比常人更深邃，挺括的鼻梁之下，纹路清晰的唇泛着健康的粉。
许是她看的太过炙热。
男人缓缓抬起了眸子。
刹那间，周身那种温和无害的气场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难言的威慑力从眼底透出，江星绾心头一阵发紧，忽然意识到，那不是极致的温和，而是极致的淡漠。
“你不是江新月。”
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江星绾立刻回神，挺了挺脊背没有露怯。
“不是，我叫江星绾，来跟你结婚。”
厉墨寒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面前明眸皓齿的女人和十五年前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缓缓重叠在一起。
依旧倔强野性，却不再快乐。
他将手里的文件合上，声色低沉蛊惑。
“临时换人？我为什么要答应？”
江星绾回的毫不避讳。
“因为江新月嫌弃你。”
站在门口正准备敲门汇报工作的沐晨呆愣当场。
江家是不是想死！
敢这么说他家三爷？
对于外界的传闻，厉墨寒并不在意。
只是微挑了一下眉角。
“你不嫌弃？”
江星绾扯了个笑，答的无比真诚。
“既然是各取所需的联姻，又不谈情爱，我为什么要嫌弃？”
情爱？
厉墨寒的手指下意识蜷起。
云城的那位，便是她在意的情爱吗？
她的不快乐也是因为那人？
他盯着江星绾看了半分钟，黑沉的眸子隐着汹涌的情绪，开口时依旧冷淡如常。
“证件带了吗？”
江星绾没想到回京市的当天下午，她会跟一个初次见面还患有隐疾的男人，踩着民政局下班的点，领了结婚证。
看着手里大红的证件，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却也在这一瞬间，好像彻彻底底和傅行之断了个干净。
“联系方式。”
厉墨寒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
身侧的男人逆光而立，面目冰冷。
主动递出手机的动作，却称得上友好。
交换完联系方式，厉墨寒发来的第一条消息，是市内地图，零散着几个红圈。
有寸土寸金商业街的顶楼大平层，也有宜居的城郊联排，或是雅致的临江别墅。
“选你喜欢的。”
男人的声线仍没有起伏。
果然是不需要掺杂情爱的联姻。
江星绾并不抗拒，挑选了一套距离江氏比较近的平层。
又挑选了一处最为僻静的临江别墅。
母亲留下的陶瓷还有一些，正适合摆放。
她正欲和厉墨寒解释，选择这两处房产的原因。
厉墨寒已经打电话给助理，叫其派人去清理。
惊叹于男人的速度之快，也讶异男人的毫无疑问。
“你就不问问我要这两套房产的原因？”
“不是你说的，不谈情爱、各取所需。”
厉墨寒的眉头微微挑起，古井无波的眼里倒映出江星绾的身影，似是在向她求证。
江星绾哑然。
是啊。
是她先说的各取所需。
但多年来和傅行之在一起的报备习惯还根深蒂固。
只因傅行之口口声声说不希望找不到自己。
所以，只要傅行之发消息，她都会下意识的回答自己在哪儿。
无论是公司展会。
还是私下聚会的偏僻咖啡馆。
她一直在做一个合格的恋人。
只可惜，傅行之对她的去向始终不敢兴趣。
思及此，江星绾的心脏略感疼痛，可灵魂却无比自由，于是捏紧手机，问他。
“既然各取所需，那…我需要在这场联姻里做什么？”
“现在，去看看你挑选的房产，做好厉太太。”
厉墨寒主动地为她打开了车门。
表现的的确像是个绅士的丈夫。
司机踩下油门，直奔江氏附近的平层。
她却并不想去。
那只是一个她为了掌握江氏所挑选的住所。
不是家。
“先去临江别墅吧，我现在找人送点东西过去。”
她淡声开口。
原以为司机会先询问厉墨寒的意见。
可对方却以她的指令为方向，沉默地打满方向盘调转车头。
很怪。
她想象中的厉墨寒应该和父亲一样强势，像傅行之一样惯于掌控，不舍得将任何细小的权力下放。
尤其是要她决定的事。
厉墨寒许是看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
“你是我娶回来的厉太太，不是摆设，你的决定，等同于我的。”
权力。
是应得的财产。
厉墨寒都不会吝啬于给她。
只是两人坐在窄小的车厢里，手臂和手臂却相距甚远。
情爱，他大概是给不了的。
江星绾愣了许久，突然觉得，嫁给厉墨寒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在车辆拐进一片树影斑驳的林荫道时，她顺势开口。
“我们的联姻，是不是该约法三章。”
厉墨寒嘴角溢出一声轻笑。
车厢里的气温却陡然降低了几度。
“说你的要求？”
“婚礼，要在三个月之后。”
比起现在开始操持婚礼，她更想早点回到江氏，拿回自己应得的。
“婚礼前，我们分居。”
她需要一段时间自己安静。
没有傅行之。
也没有任何男人。
厉墨寒的指骨微微收紧。
江星绾已经是他的太太。
可她对另一个男人的心，也许还没彻底死去。
他可以拒绝这些条款。
但，他偏头就能看见江星绾黯淡的眼神。
那是受伤之后的落寞。
厉墨寒阴沉着脸。
“可以，我也不怎么回家，两处房产你随意处置。”
说完，厉墨寒给了她一张卡。
“随便刷，买你喜欢的。”
黑底镀金的卡。
无上限的额度。
和许多年前，傅行之赚到大钱之后，给她的那张卡，重叠在一起。
江星绾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男人都喜欢这样吗？”
话音刚落。
厉墨寒手里的黑卡就落在了座椅上。
江星绾恍然回神。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冒昧，于是便低头去拿那张卡。
“我刚才只是想到了一些……”
“看来我太太以前看过的男人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