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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华肯定没问题，他一直是我们中间学习最好的。”肖春生虚弱地笑了笑。
叶国华激动地抓住肖春生的手：“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亲兄弟！这份情我记住了！”
陈守信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这种话，说得容易。真到了关键时刻，谁记得谁还两说。
叶雪注意到陈守信的反应，心里一沉。她很清楚陈守信的地位，他的态度往往能说明很多问题。
陈守信站起身，整了整衣服：“行了，好好养伤吧，陈狗子那边的事我知道了，他好歹还留了情面，没下死手。”
肖春生一愣：“陈大哥连这都知道？”
“为了让某些人能安心考试，你也是拼了。”陈守信意有所指，目光在叶国华身上停留了一瞬，“希望这份情意没白费。”
临走前，陈守信又回头说：“对了，下一批征兵的事情，你要把握住。子轩最近没事，你们可以多走动走动。”
出了医院，周子轩跟上陈守信的脚步：“姐夫，你似乎对他们挺熟悉的啊？”
“哪个他们？躺着的还是站着的？”
“都是。”
陈守信看了眼远处渐暗的天色：“肖春生这人不错，重情重义，值得交往。至于叶国华......”
“姐夫不喜欢他？”
“你设想一下，如果苏长风为了救你挨了一刀，你会选择去考试，还是送他去医院？”
周子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人心都是明镜似的。”陈守信继续说，“肖春生和林雪都是好人，至于叶国华，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到的。”
周子轩若有所思地点头。
分别时，陈守信提醒道：“晚上记得回家吃饭，你姐说要给你做一桌好菜。”
“知道了姐夫。”
送走周子轩，陈守信开车前往路滔导演家。路上，他回想起今天在医院的一幕幕。人性有时就是这样，在利益面前，道德和情义往往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路滔的二进院老房子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虽然这些年影视业经历了低谷期，但他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变。院子里的老梧桐树依旧郁郁葱葱，树下的石桌上摆着一壶茶，还冒着热气。
“老陈，可算把你盼来了。”路滔迎了出来，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两人在石桌前坐下，路滔给陈守信倒了杯茶：“这次真得靠你了。现在影视业开始复苏，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
陈守信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个剧本：“《小晖》，先拿这个试试水。等两年后，再给你更大的惊喜。”
路滔接过剧本，手都在发抖。他翻开第一页，目光在纸上快速扫过，眼神越来越亮。
路滔激动地说：“好！太好了！就是这个味道！这才是我要的剧本！”
两人就着剧本和茶水，聊起了选角、拍摄手法等细节。夜色渐深，院子里亮起了灯。
路滔突然感慨：“老陈，你还记得当年吗？那时候我拿到你的剧本，恨不得立刻钻研进去，连客人都顾不上招待。”
陈守信笑了笑：“人都是会变的。”
“是啊，现在终于学会品味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了。”
路滔的日子过得不容易，这一点陈守信看得清清楚楚。
夜色渐浓，路滔家的客厅里，酒香四溢。几杯白酒下肚，路滔的脸颊泛起了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墙角的柜子前。
“守信兄弟，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路滔的声音里带着醉意，手指在柜子里摸索着。
陈守信放下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翻找。片刻后，路滔抱出几本厚重的册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扬起一片灰尘。
路滔挥手驱散灰尘：“咳咳...，这些都是咱们厂里的演员资料。”
陈守信接过册子，轻轻掸去封面的灰尘。翻开第一页，一张张黑白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的演员们没有浓妆艳抹，也没有华丽的服饰，朴实得像邻家的大姐大哥。
路滔凑过来，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这个姑娘不错，去年刚来的，演过几个配角，观众反响还不错。”
陈守信点点头，继续往后翻。有几个年轻演员确实颇有灵气，青春靓丽中透着灵动。
路滔叹了口气，给自己倒了杯酒“”“哎，现在厂里缺人啊，要是有弟妹想拍电影，尽管跟我说。保准给安排得妥妥的！”
陈守信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自家那几位的情况，他心里门儿清。假如被推到聚光灯下，过个几十年，怕是要被人扒出来研究长生不老的秘密。这种麻烦事，还是别沾为妙。
“路滔，你这酒量不行啊。”陈守信看着已经醉眼朦胧的路滔，打趣道。
“哈哈，今天高兴嘛！难得遇到知己。”
又聊了一会儿，看着路滔已经有些撑不住了，陈守信起身告辞。
“我送你！”路滔想要站起来。
陈守信按住他的肩膀：“不用了，你好好休息，我散步回去就行。”
走出路滔家，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寥寥，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陈守信没开车，想着散散步消消食。
拐进右手边的小胡同，空气中飘来阵阵桂枝香。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传来说话声，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猜陈狗子是信你，还是信我？”
男人的声音带着轻佻，陈守信听出来是张逸舟。
“张逸舟，你别太过分！”女声带着愤怒，是钱小蕙。
陈守信停下脚步，眉头微皱。张逸舟这个名字，他再熟悉不过。这个惯偷，靠着和叶国华狼狈为奸，在几十年后过上了好日子。最后还坑了魏长青一把。
而现在，他正在打钱小蕙的主意。
钱小蕙是自家闺女陈晓月的好友，一个爱游泳的姑娘。性格倔强，但单纯得很，容易被人骗。
张逸舟的声音越发放肆:“小惠，你就从了我吧，陈狗子那个废物，能给你什么好处？跟着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滚开！”钱小蕙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陈守信大步拐过胡同。
“陈叔叔？”钱小蕙惊讶地看着突然出现的陈守信，眼角还挂着泪珠。
张逸舟也愣住了，下意识松开了抓着钱小蕙的手。
陈守信面无表情地看着张逸舟：“路过听到说话声，张老板这是在做什么？”
“张逸舟强装镇定，“我和小惠在谈事情。”
“是吗？我怎么听着不像？”
张逸舟脸色变了变，陈守信在圈子里的名声他是知道的，不好惹。
张逸舟干笑两声：“误会，都是误会，我还有事，先走了。”
看着张逸舟灰溜溜地离开，钱小蕙擦了擦眼泪：“谢谢陈叔叔。”
“小惠还在练游泳吗？”陈守信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