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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茹娜是率领着乌兰特部最精锐的勇士来此。
那么,此刻她的身份,就不只是张道之的弟子,也是乌兰特部的王!
此刻,那三百名来自乌兰特部的勇士,正在拥挤的街道中。
与来自北元帝国最强大的重骑兵团对峙。
三百对阵千人,但在气势上,却丝毫未输。
甚至,若是久经战阵之人,亲眼看到这一幕,心中定会认为,双方一旦混战。
三百勇士足以将来自怯薛营的一千重骑屠戮!
这就是乌兰特部的底蕴!
阿茹娜的兄长也苦在临终之际,交给她的乌兰特部,是数十年来,最强大的乌兰特部。
没有之一!
茶馆内。
当张道之听到阿茹娜的声音后,神色明显一顿。
纵使两原在表面上维持着十年太平,可是归根结底,这段时期,也是愈发敏感的时期。
因为在相对太平的岁月里,上至两国的王公大臣,下至贩夫走卒,都有机会,去接触彼此的人。
这对上位者来说,是极难容忍却又难以扼制的事情。
为防止秋后算账,两国权贵,都在恪守着底线,并未主动与对方往来。
也就是说,这段时期,将会更为敏感。
但是,阿茹娜并不在乎这些。
她只是想来见她的师父,仅此而已。
张道之摇头一叹。
他并不希望,因为这一次相见,就使得乌兰特部被北元皇庭处处针对。
若是如此,他宁肯阿茹娜莫要来。
张道之这边还未说些什么。
却见杨守真已是有些激动地开口道:“师父,是师姐吗?”
话音刚落。
张道之缓缓起身。
他并未理会忽烈,而是径直走出茶馆。
此时,阿茹娜正单膝跪倒在茶馆外。
至于乌兰特部的那些勇士,也全部是以请安礼,低头朝向茶馆这边。
张道之站在阿茹娜身前,亲自将她搀扶起来。
他仔细打量着她。
约有两年未见,她的个头变高了,就连面容看上去都成熟不少。
用中原人的话来讲,已然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大可不用来的。”
张道之语重心长的说着。
这对师徒一同经历了太多事情,对彼此都有着很深的了解。
也是因此,阿茹娜才晓得,自己的师父在顾虑什么。
她笑着说道:“弟子来求见师父,天经地义。”
张道之点了点头。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忽烈,
“请转告北元皇帝,就说,贫道尚有要事在身,便不去见他了。”
“你也无需跟着贫道,要说向导,你应该没有贫道的弟子在行。”
说话间,阿茹娜的目光也已落在那北元皇室子弟身上。
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绪是警告。
忽烈感受到了这种眼神带给他的压迫。
他也深知,当乌兰特部的汗王出现在此,他就没了任何理由,去继续跟着张道之了。
“早就听闻乌兰特部诞生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汗王,今日能够得见,当真三生有幸。”
忽烈的语气很温和。
身为北元皇子,理智告诉他,要团结能够团结的一切力量。
唯有如此,他才能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
毫无疑问,在草原十八部中,乌兰特部的实力最不容忽视。
如果他能得到乌兰特部势力的支持,对他来说,将是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让他没有料到的是,从他张口说第一个字的时候,阿茹娜便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与想法是什么了,
“你我之间,还没到那么客套的份上。”
“听闻皇帝陛下近日抱病,你这个皇子不去床前敬孝,何以领了这个差事,来寻吾师?”
第一句话是在警告。
第二句话,还是警告。
忽烈下意识想到了什么,犹如醍醐灌顶般暗自懊悔。
当时,北元皇帝向诸皇子说,他想见张天师。
于是,忽烈就领了这个命令。
现在想来,即使真的将天师请到父皇面前,又能如何?
若是请不到,按照父皇的意思,还要跟着张天师,为张天师鞍前马后。
这件事,旁人都可做。
但唯独此时此刻,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的皇子不可做啊。
他更应该去做得事情,就只有陪着北元皇帝。
想到这儿。
忽烈面色一紧,连忙施礼,“多谢!”
说罢。
他便翻身上马,带着怯薛营一千众离开此地。
...
待其走后。
张道之颇感惊讶的打量了一眼阿茹娜,
“小脑袋与以前相比倒是聪明了不少。”
阿茹娜对待外人,当真就是一位尊贵的汗王在对待子民那般。
但只有在张道之面前时,她才是那个死了娘亲,被兄长逼到无依无靠境地的小乞丐。
“师父可莫要忘了,弟子乃是经历过苦难的人。”
她并非顺位继承。
而是当过乞丐,见过人间冷暖。
从高高在上,被万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到沦为人人喊打,只想着偷点东西用作吃食的乞丐,再到乌兰特部的王。
只有她心里清楚,从云端跌落的滋味。
所以,她会活得很小心,会逼迫自己成长,哪怕在成为乌兰特部的汗王之后,依旧是如此。
这时,杨守真早已按耐不住的向阿茹娜打起招呼,
“师姐真好看!”
憋了半天,就只说出那么一句话来。
杨守真不擅长撒谎,他说好看,那就真的是好看。
最起码,在他看来,在他见过的女子里,赵长歌第一好看,那是他的师叔,他不敢直言说出来。
李不悔第二好看,这也算他的长辈,且李不悔经常欺负杨守真。
他自是不愿再夸奖她如何。
第三个,就是眼前这位草原女子了。
眼神锐利似她腰间金刀,欢颜笑语里似乎都藏着一股可以将整座草原都给踏平的狠劲。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奇女子。
阿茹娜在他心里,就是这样的奇女子。
“师姐?”
阿茹娜不解的看向张道之。
后者解释道:“他叫杨守真,是为师新收的弟子,排行老三。”
原来如此...
阿茹娜释然,忽用一种较为温和的眼神看向杨守真并朝着他笑了笑,而后。
仿佛是女儿在向自己的父亲郑重其事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向张道之开口道:
“师父新收徒弟,为何不与弟子讲?”
“我几乎每隔半月便给师父写信,差人带到龙虎山,师父莫不是没收到?”
“若是收到了,为何不给弟子来信?”